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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王 第七十四章

小说:左王  作者:jaype  回目录  举报

虽然出了中毒事件,倒下的人还是候选人中的佼佼者,但依然没有妨碍徽商会长的选举。意外的是,卢旺达重新站在了那张破旧的四方凳上。船上众人皆起立,朝着四方凳,弓腰揖礼,大声呼和,“卢会长!”卢旺达则意气风发,面冠桃红,抚须含笑,好不欣乐。

那声‘卢会长’,有人叫的响亮,有人却叫的酸楚,心中不是滋味的娄山关五味杂陈。他的落选虽让人意外,特别是他本人,但也都在情理之中,毕竟,他是明面上的,张有权的死对头,他们俩斗争了多年,在这样的一个节骨眼上,张有权竟然无缘无故中毒了,虽然性命可保,但已与死人无两样,让人不禁胆寒,如果真是娄山关做的,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而且,回忆当初,他第一次当上会长就是因为那届的中选人--尹正,即尹忍的父亲,突然中毒而亡。当时,人们虽有议论和诸多猜测,但对娄山关也只多是怀疑。现在不同了,虽说张有权的事不一定和娄山关有干系,但怀疑的色彩,在众人心中更加重墨了一笔,而且,还多了份寒骨的忌惮。

现在,让娄山关失望的不仅仅是丢了会长的位子,也不是丢了大家的信赖,而是卢旺达站在那张破凳子上说到,“感谢同僚的信赖!卢某感恩,畅怀。我自知责任巨大,所以必躬亲而尽力,纳谏而求真,务实而用心,团结上下,振我商辉。然,水长而路远,山险而天恶,随望,诸位避嫌秉公,竭诚相待,鼎力支持!卢某亦当三省自责,披星劳肺,致死不敢怠。”卢旺达慷慨激昂地说着,到此,竟已眼含热泪。台下同僚,多有动容而同泣者。

卢旺达举手提袖,沾巾抹泪,然后整容平气,接着说道,“我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彻查张有权先生中毒之事。是意外,还是蓄谋,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我绝不允许,鬼谋逆道者祸害我商会!”

说着,有人叫好,有人不经意地瞅向娄山关。连娄山关自己也觉得,有很多双眼睛正偷瞄着自己,于是浑身不自在。

会选之后,还有聚餐和各种特别节目,毕竟,大家大老远地抽空前来,可不是光为了选会长,大多数的人来这里,还是为了多结交朋友,多交流商机。聚餐与节目都是在上岸后,巢湖边的‘湖边小亭’举行的。别看它叫‘湖边小亭’,占地可有一百多亩,与旁边的湿地保护区浑然一体,周遭景色自必累赘。庭院的内饰外形都是明清风格,最具代表的就是庭央之中的月场,像个小型的游乐场。说书唱戏,杂耍斗鸡这些平常的节目都没有,他们好的是摔跤。红白两队,选手共六人,俱为技力过人,姿色俏丽的女性。上身穿无袖马褂,下身裹麻布兜裤。马褂好理解,就是清宫剧中常出现的‘黄马褂’式样,只不过没有袖子。而说到兜裤,大家或许不大了解了。

兜裤其实就是一个长布条裹在夸间而成,古时称‘裈’。《汉书·外戚传》云:“左右及医皆阿意言宜禁内(指宫人),虽宫人使令皆为穷绔,多其带。”服虔注:“穷绔有前后裆。”颜师古注:“即今绲裆袴也。”这种裤子就称为裈(kūn,昆)。裈在古时常见,即使冬日,也会穿裈,但裈和上衣一样,为了御寒,可以做成夹的,或絮进棉、麻。《世说新语·夙惠》:“韩康伯数岁,家酷贫。至大寒,止得襦,母殷夫人自成之,令康伯捉熨斗,谓康伯曰:‘且著襦,寻(一会儿)作复裈。’儿曰:‘已足,不须复裈也。’母问其故,答曰:‘火在熨斗中而炳热,今既著襦,下亦当暖,故不须耳。”

后裈经高丽传入东瀛,日文写作‘褌’,而译成现代天朝语,即兜裆布。穿法不同,形状各异,兜裆布大致分三类,曰「六尺褌」、「越中褌」、「畚褌」。「六尺」大约合二百三十厘米,这种兜裆布年代最古老,通常是劳动者穿用。力士的兜裆布(特别称之为「回」)要经得住搏斗,在腰间缠两三圈,扯不掉,拽不开,那就更长宽厚重。相扑的最下级力士叫「褌担」,就是给上级力士搬运兜裆布的。「越中褌」短一半,当年「皇军」穿上这种兜裆布,像酒馆的门帘,四出侵略,据说就兜住「大和魂」。悬想八路军夜袭炮楼,鬼子兵从铺上跳将起来,下身当郎着白布,群魔乱舞,倒也要吓人一跳。「畚褌」尺寸比较短,其形如畚,过去用作游泳裤。

兜裆布在日本有多重要?相传,日本打不少胜仗的年月,兜裆布被赋予民族精神,有人曾写道:俗话说情义与兜裆布不可少,穿上了洋服的今天也系着红兜裆布、黑兜裆布、白兜裆布,这才真是保存国粹。国家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要系紧兜裆布(这是一句谚语,意思是下定决心),没有兜裆布的话,那可就起不到作用。兜裆布是甚么?过去是「戎装」,现今是「军服」,这么说也许是因为‘褌’字写作‘衣’加一个‘军’字。

后来,因为崇拜天朝的汉学家之流,开始穿「吴服」。如今崇拜西洋的人又大穿「洋服」,其实穿「吴服」或者穿「洋服」也无所谓,他们底下总要系着兜裆布。有时换成裤衩也无妨,但心里都牢牢系紧兜裆布。

而角斗场内,女人们穿的兜裤其实就是兜裆布,叫法不同,实质同归。

角斗场由四面布墙围绕而成,东西北侧为观众席,各高低三排座位。南面则是跤手们准备及休憩的地方,挂着布帘,选手们换衣遮羞之用,但实则帘布见光即透,而且常有微风掀帘,这也是观赛的一种趣味。按照规则,六位跤手挨个上场,向三面观众展示身姿气力,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观众多给自己下注打赏,如果全部观众共押了十万在自己身上,且最好自己赢了,那么就可得到半数奖金,即五万。但如果押自己的就只有一百,如果赢了,也只得五十。所以,选手们都非常认真展示。另一方面,观众们不光是为了看比赛,更多的是想要赌上一把。

首先出场的是红队金雀和白队木猱。

“刘总,你压的谁啊?”当两位选手登台后,一位消瘦如竹,脸长颧凸,七十左右的人,坐在东侧一排的人,用肩膀拐了一下旁边的人问道。

“当然是那木猱了,你看啊,她臂长腰圆,一看就特别有力,不过,我还是最欢喜她那浑圆凸翘的屁股。”那位体态矮胖,中鼎稀疏,小眼肥耳的刘总笑眯眯到。

“又不是选老婆,一看她就下盘不稳。”

“这么说,翟老板你压了金雀咯?”刘总抬眼,看了看那位翟总。

“那是自然,金雀身轻脚健,只要能躲过那木猱一上来的三板斧,比能获胜。”翟总信心满满到。

正在两人讨论时,一位身穿雪白长袍,犹若祭司的女人也登上了台,她手持羽扇,头戴曜黑尖顶束发帽。长袍两侧高衩招风,修长玉腿,时隐时现。上围也是松散,珠圆玲珑,剔透可见。这种服饰,即有古色之香,又便于动作行为,没错,她就是裁判,但称呼却有不同,在这里,尊旧俗,唤作‘大司礼’。大司礼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穿紧身旗袍的女侍,她们即是小司礼,主要负责协助。现在,她们正手捧木盘,上盛铜鼎各一尊。

只见大司礼羽扇一挥,唤道,“奉酒!”两名小司礼赶紧把酒捧到金雀和木猱面前。

金雀和木猱端起铜鼎后,相对而立。

大司礼又开口道,“奉天!”

两人便举杯向天。

“敬地!”

两人又弓腰拖杯,脸伏地。

“对饮!”

两人听闻,双手举杯,相互道,“请!”说完,便一饮而尽,把空杯交还给了小司礼,小司礼连忙退下。

大司礼平举羽扇,与台面持平,然后开口道,“一合,启!”说完,金雀和木猱两人便进入搏斗状态。

台上两人打的激烈,台下观众的叫好助威声也是不间断。阳春日烈,看得人燥热,叫得人口干。而台下正好有两个酒仕,两人也是古装作扮,但不同的是,一人挂着一个木托盘于腹前,有点像旧上海时,街道上叫卖香烟的小贩,但他托的可不是香烟,而是大黑碗。另一名酒仕则身高两米有余,他可不是什么巨人,而是踩着高跷,另外手里还提着一个长鼻铁壶,这壶里便装着今春刚酿的杏花酒,香甜冰润,分外可口。

“酒仕!”有人要酒喝了。听闻,那名托碗的酒仕赶紧乐呵呵地回应,“好嘞,这就来,爷稍等!”说着,跑上前去,奉上酒碗。观众端平酒碗,而那位踩高跷的酒仕则用长鼻壶为之斟酒。只见飞壶一旋,酒水便沿着长鼻壶嘴,直注入碗中,相隔两米左右,但酒未洒一滴,平底易难,何况他还踩于高跷之上,这等功夫,没有五六年光阴的苦练,是绝达不到的。

第一局罢了,木猱在第三合抓住机会,将金雀推出台外,因而得胜。

第二局尚未开始,一些献殷勤的人都想法设方,挤到卢旺达身边。卢旺达坐在北侧中央二排,捋着胡须,乐呵呵地与周围的人攀谈。

“卢老,台下还有水蛇火凤,土狐风燕,您老压的谁啊?”有好事着问道。

“我就是看个热闹。”卢旺达摆摆手笑答道,“要开始了。”说着卢旺达将目光定睛向台上。大家一看,也不好再开口说些什么,都各自为团,认真看起比赛来。

这次上台的是红队水蛇与白队火凤。

“卢老真的谁都没压?”这时,卢旺达身后传来一个阴柔之声。

卢旺达脸上瞬间露出惊异之色,但马上就恢复如初,“你看中谁来?”

“水蛇不错,您觉得呢?”此人虽然包裹严实,但从声音便可识得,她正是四爷。

“我倒是觉得不然,那火凤大有胜算。”卢旺达眯着眼睛说到。

“哦?要不赌一把?”

“作何赌资?”卢旺达问道。

“人-命。”四爷咬着牙齿。

“谁的?”卢旺达冷眼历目。

“娄-山-关。”四爷一字一句,贴近卢旺达后耳根说道。

说起娄山关,他显然没有什么闲情,一上岸,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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