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皖之去警察局探望秀立，看着他脸上和耳朵上包着的纱布，关切道。
“我没事。”探视的时间有限，秀立不想浪费在这种不必要的嘘寒问暖上，于是他着急地略过这个话题，“潘麟怎么样？”
“昏迷当中，医生说，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皖之悲伤道。
“植物人？”秀立叹了口气，伸出左手，拖着自己的额头，满面愁容，“那妙儿呢？”
“她没事，已经脱离危险。”
“辛家那边呢？”提到辛友邦，秀立眼中的悲伤又加厚了一层。
“我已经通知了辛子君。”
“雪姨怎么样？”秀立低着头，看着白净的桌面，眼泪不禁掉了下来。
“不知道，我一大早就来这了。”看到秀立掉眼泪，皖之也跟着伤心。
“你不用担心我，”秀立深吸了口气，然后抬起头来，挤出勉强的微笑安慰皖之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照顾好大家。”
“那，你怎么办？”皖之看着带着手铐，满眼血丝，一脸疲惫的秀立，落着眼泪，言语哽塞道。
“手机给我，”接过皖之的手机后，秀立输入了一个号码，“楚赧赧，帮我联系她，让她来见我。”
“好，我知道了。”皖之擦擦脸庞的泪水，“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我还没搞明白，所以现在不能回答你。”
“时间差不多了。”这时，警员提醒道。
“放心，我会没事的。”秀立安抚皖之后，便被警员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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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护室的窗前，付名博站了一个晚上，他的情绪由悲痛欲绝演化到充满疑惑，现在他冷静下来了，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而发生，“秀立呢？”璞妞依偎着林智宝，两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睡着了，付名博叫醒了林智宝。
林智宝一下就惊醒了，看来，他的神经还没从昨晚的事件中缓和过来，仍然处于高敏感状态。他这么一惊，把璞妞也吵醒了。
“他，”林智宝皱眉眉头，揉揉自己的眼眶，“他被警察带走了。”
付名博这么一听，然后立马就迈步走了。
林智宝还没反应过来，璞妞赶紧推搡了一下他，以作提醒，“你去哪？”
付名博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脚步。
无奈，林智宝只好追上去。结果，付名博去到了妙儿的病房。
“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付名博来到妙儿病床前，恳切地问道。
“我，我头很疼。”妙儿的头确实疼，但这句话只不过是借口。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在那件房里？”付名博抓着床位的护栏，情绪有些激动了。
“我脑子很乱，你去问秀立吧。”妙儿一副痛苦状。
“告诉我，为什么？”付名博咆哮着，摇晃着病床。
“喂！你冷静点！”林智宝赶紧上前制止，“她刚脱离危险。什么事等秀立回来再问吧。”
林智宝把付名博拉走后，妙儿已然躺不安生了，她忍着疼痛，坐了起来，然后寻找手机，可是没找到，于是按了求助铃，找护士帮忙，随便了解下辛友邦和其他人的情况。原来她的手机被医院暂时保管了，现在既然妙儿要，于是还给了她。
“喂，妈妈。”妙儿打给了四绝。
“怎么现在才回电？”
“出了些问题。”妙儿说着，还小心翼翼地观望了一下门外，看是否有人。
“问题？”
“辛友邦已经死了，但黑衣人袭击了我，我晕倒了，不知道计划有没有成功。”
“废物！”对于妙儿受伤，四绝毫无关心，反而责怪她办事不利，“这么简单的一出戏都能演砸。“
“对不起，女儿让您失望了。”
“那个黑衣人呢？”
“听说植物人，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妙儿一说完，便听到电话那头，手机被砸在地上的声音，然后通话就段了。妙儿不知道四绝为何如此生气，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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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边的每个人你都调查了，明明知道她和王家有关系，为什么不早点提防？”楚赧赧去探望秀立时，只能无奈地马后炮道。
“虽然她受过王家的资助，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知道她是个好人。”
“好人？她明明就是王家培养的奸细，专门安插在你身边的。”楚赧赧气愤道，“你不是也和我说过，只要是你身边的朋友，她都接近，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秀立摇了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受过王家资助的事很容易就被查到了，太明显了。另外，就算她是眼线，我相信一定有内情。”
“你什么开始心软多情了？王家出来的，有好人吗？”
“好了，现在别说这么没有的了，现在想办法让我出去，我要知道是王家的哪个人。”
“我们可以说你是正当防卫，但手枪的事没法解释。枪应该是四绝的人给的，你可以把她供出来。你可以说你是情急之下，捡起枪自保伤人的。”楚赧赧让秀立出卖妙儿。
“不行！”秀立坚决反对。如果供出妙儿，铁定会害了她。以前她就是个影子，刚有了个假身份，如果她被关进来，后果不难想象。
“持枪本来就是犯法，你还持枪，，，等于杀了人，起码要坐40年牢的。”
“这个我不管，总之你要找最好的律师，保我出去。”
“你说的倒轻巧。”楚赧赧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表示很棘手。
“老头子那边怎么样？”秀立问起了霍邱。
“你还敢问？他都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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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出大事了。”一位老妈子闯进书房时，王宗瑾正在临摹米芾的《蜀素帖》，“蜀素”是北宋时四川造的质地精良丝绸织物，上织有乌丝栏，制作讲究。有个叫邵子中的人把一段蜀素装裱成卷，以待名家留下墨宝，此卷相传为邵氏所藏，欲请名家留下墨宝，以遗子孙，可是传了祖孙三代，竟无人敢写。因为丝绸织品的纹罗粗糙，滞涩难写，故非功力深厚者不敢问津。《蜀素帖》经宋代湖州（浙江吴兴）郡守林希收藏二十年後，一直到北宋元祐三年八月，米芾立林希邀请，结伴游览太湖近郊的苕溪，林希取出珍藏的蜀素卷，请米芾书写，米芾才胆过人，当仁不让，一口气写了自作的八首诗。
“慌张什么？！”王宗瑾生气了，因为对方的突然惊吓，害得他一个重笔，在宣纸上留下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黑点，结果就是自己辛辛苦苦认真埋头了半个多小时的作品全毁了，自然要发泄一番。
“对不起老爷。”这个老妈子姓叶，王宗瑾称呼她为叶嫂。叶嫂为王宗瑾的管房，从小就在王宗瑾身边伺候着，深得他的信任与器重。
“说吧。”王宗瑾扔掉了毛笔。
叶嫂赶紧拿起桌子的一块绢布递给了他，让他擦擦手，“夜猫，成了植物人。”她低声说道。夜猫，应该是潘麟的代号。
“什么？！怎么会这样？”
“据麻雀来报，是双头蛇干的。”照实情来推断，叶嫂口中的‘双头蛇’应该是秀立，至于‘麻雀’便不知是何人，但应该也是秀立身边的人，不然消息不可能如此灵通。
“目前他知道多少事情？千万不能让他查到这。”王宗瑾伸出手，指了指脚下。
“您放心，夜猫什么也没说。现在，只要夜猫不开口，他是查不到任何东西的。”叶嫂回应道。
“植物人不是死人，我们不能冒这个险。”王宗瑾意味深长道。
“属下明白。”
“下手一定要干净，不能再惹出任何事端了。”
“是！”叶嫂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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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安插在秀立身边的眼线也打电话向他报告了这件事。
“现在正是大好时机，找个人在里面把他做了。”
“外面的人我信不过，如果没成功，反而成了他逃脱的把柄。”周之回应道。
“那我们就把他以前做的坏事都抖出来，煽动渔轮，让他在牢里过下半辈子。”
“你有证据吗？”显然，这个建议，周之也不采纳。
“那我们就要白白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自然不是，”周之冷笑道，“趁他们无暇顾及公司，先断了他的财路，然后离间他身边的朋友，破了他的关系网。没钱没关系，就算他有九个头，也就是条没有毒牙的长虫。”
“主人英明。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急，”周之立马阻止道，“这件事我亲自来，不能出任何差错，留任何把柄。我不想成为世人口中，落井下石，谋害弟弟的罪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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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去看望父亲了，正好时下有空，王宗曜便去给王厚琛请安了。
“你儿子被抓了，你知道吗？”于廊下，王厚琛躺在摇椅上，望着磷磷湖面上闲游的鸭子，开口道。
“什么？”王宗曜停顿了一下，“您是从哪听来的？”
“这个你不用管。他因持枪，把人打成了植物人，现在正在警局关着呢。”
“竟有此事？”
“你身为左王，消息怎么如此淤塞，”王厚琛不轻不重，不快不慢地悠悠道，“忘了我们是干吗的了？”
“儿子不敢！”王宗曜赶紧拱手鞠躬。
“这事，，”王厚琛扭过头，看着王宗曜，“你打算怎么办？”
“那个孽子，他咎由自取。”王宗曜气愤道。
“不管啦？”王厚琛咧着嘴问道。
“他的事，我早已不过问。”
“我劝你还是去看看吧。或许有让你管的理由。”王厚琛意味深长道。
既然父亲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宗曜自然得应衬，“是。”
“好了，走吧。你们不来烦我，我一个人好的很。”说着，王厚琛打了个哈欠，挥挥他的长袖，驱赶王宗曜。
“儿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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