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皎月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在梁晓凡的操作下，迅捷斥候提莫简直就像是皎月最忠诚的保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了皎月身边，如影随形。
一起补刀，一起刷野，一起......
“啧，提莫跑了......”男刀看着面前皎月的尸体悻悻地道。
送头当然不能一起啦！
梁晓凡心中自有定计——
在他的刻意控制下，他和皎月都没有补刀进账，唯一的收入也不过从皎月手里抢来的几只野怪，要是再一起送了人头，不就显得他梁晓凡和这个暴躁的皎月，操作处在同一水平线了吗？
就算是坑人，也要和那些臭鱼烂虾拉开差距不是？
——相对论懂不懂？
在另一个更菜的人面前，你就会显得比较秀。这就是属于梁晓凡的相对论。
更何况我梁晓凡是真的菜吗？和别人一起补刀还要让两个人同时都收不到一个兵可是相当困难的！
“您已成功取得1678名玩家的怨念，数量20230。奖励已实时到账，请查收。”
他兴高采烈地看着弹幕上对自己的一片声讨——
“辣鸡主播，直播坑人！”
“主播的队友实在太可怜了......”
“昨天就遇到过一局这样的人，简直气炸了！”
咦？那些老观众呢？怎么连个叫我大哥的都没了？
随手开启了子弹时间在弹幕列表里向上翻找了半天，梁晓凡终于发现了那些熟悉的ID——
他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观众正在不遗余力地为他梁晓凡招黑，真真假假混杂着段子的黑锅全都扣到了他头上。甚至已经不止是游戏中的事情，在他的黑粉头子暗无天日的长篇大论中，梁晓凡已经变成了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大人物，全球变暖和战争爆发之类的世界性难题，其原因都隐隐指向了这个才开启直播不过一天的小小直播间。
最有效的谎言永远是混杂着真话的谎言。梁晓凡的二五仔们便充分利用了这一点，再加上三人成虎的从众效应，唬得新来的观众将信将疑。
再配合上梁晓凡直播坑皎月的操作，弹幕的气氛立刻就被煽动起来了。
二五仔们还乐呵呵地将自己的行为命名为——
钓鱼！
虽然他们不负责任的胡说八道大概早已超越了普通意义上的钓鱼范畴，但梁晓凡来者不拒啊，听着脑内不断响起的系统提示，梁晓凡简直爱死了这群黑粉，对于手中黑粉头子的账号，他的操作也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相比于观众带来的数量庞大的怨念，梁晓凡对于游戏中这些青铜分段选手的怨念反倒没那么看重了，他现在已经懒得理会其他人，专心致志地和皎月互动着。
输赢无所谓，我怎么开心怎么来！
“提莫你是不是有毒？不就是没让你中，至于不？”
被迅捷斥候再次一路追到了下路，皎月终于忍不住又在聊天频道开始互动了。
梁晓凡一看更乐了——
“提莫，就是，有毒。”
“毒你【哔】！”
皎月的操作者一拳头砸在了键盘上，把键帽都崩飞了几个。
“您已成功取得一名玩家的怨念，数量77。奖励已实时到账，请查收。”
哇，开个玩笑而已，只不过口气生硬像小学生了一点，老哥你个青铜一次性给我贡献这么多怨念，难为你了呀！
“你俩能不能消停点？不打就回家挂机，屏蔽了，受不得喷子！”
梁晓凡他们这一方的打野赵信终于也忍不住出来主持公道了。
可是......赵信你屏蔽不了我啊！梁晓凡摸了摸鼻子——
“赵信你个菜鸡！”
“淦！我还没屏蔽呢！”
一听赵信说还没屏蔽，皎月连忙开始打字，想要通过聊天和队友拉起关系，让大家一起来声讨这个无法无天的提莫。
——至少也要出去一起举报才行！
“赵信你也看见了吧？这提莫就是个神经病，他压根就是来坑人的！”
可惜皎月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一句回应——
大概真的已经被屏蔽了吧......皎月突然有点想回泉水挂机了，然而梁晓凡的互动这时却又冒出来了——
“皎月，你不行，我来和赵信哥说，看着。”
“赵信你个菜鸡！”
“这话是皎月让我说的！”
正在刷野的招新手中长枪顿时一滞——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这......这......
皎月已经完全搞不懂他队友的操作了——
凭什么？凭什么只屏蔽我？难道他们其实是开黑的？
皎月连忙切屏出去在TGP中查看起了两人之前的比赛记录——根本没在一起打过。而且看刚才的样子大概也不认识啊。
难道......难道真的是我比较坑吗？
去TM的，都是这个提莫！一定是这个家伙在捣鬼！他开挂了！
“垃圾提莫，你......”
皎月女神的字才打到一半，提莫却又在聊天中开口了——
“别说了，皎月，这么玩没意思，敢不敢一起双排下分？”
啥？这提莫疯了？
弹幕的心情也和此刻的皎月完全一样——主播疯了？明明是个操作过硬的技术主播，要位置别人不给就玩这么大？多大仇？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主播中二病没毕业吧？”
“这尼玛绝对是修仙的好材料，一言不合杀人全家！”
“能不能好好播游戏了？”
“您已成功取得1731名玩家的怨念，数量22913。奖励已实时到账，请查收。”
哇，原来双排下分这个话题这么劲爆的吗？
......
被提莫这么跳脸，皎月的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好不容易才慢慢爬坑脱出青铜，这白银五的号，就和这提莫一起毁了？可是自己和他喷了快二十分钟，对面这么一挑衅，自己就怂了？
这算怎么回事？这不就显得自己示弱了吗？
是了，他其实也不敢，这提莫在诈我，他在等我认怂！
“来就来，谁怕谁？”
“好。”梁晓凡的回答依然显得那么生硬，惜字如金。
然而没过多久，梁晓凡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如坠冰窖——
“我其实在直播，我们的约定直播间里两千多人全部看到了，如果你不信可以来看，房间号XXXXX。”
完了，全TM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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