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
八年前李家惨案的唯一幸存者。
或者是,应该是唯一还活着的人,这个称呼比较合乎实际。
在八年前,李恒的家族被灭门了。
很简单的事情。
在警方进入的房子中.......
不应该说是房子吧,应该说是建筑物比较好。
从天花板到屋顶,从玄关门口到卧室的墙壁,从门厅到卫生间。
被切开了。是的,被切开了。
没有一丝的夸张,只不过是正常的叙述事情而已。
在那个时候。所有的警官的证词都是这些。没有人相信,而不相信的人则是前往了现场。
没错,被切开了。仿佛是巨大的剑挥过一样。卧室被切开了,门厅被切开了,天花板被切开了,玄关被切开了。
墙壁被切碎了,饭桌被切碎了,电脑被切碎了,家具被切碎了。
与之相同的,还有李恒的双亲。
手脚,头颅,四肢,躯干。犹如被放入绞肉几一样,近乎不成人形的场景。仿佛是地狱一样的场景。
呈现在警方的面前的,只有这幅仿佛是地狱的画面。
没错,那里就是地狱。
数年后第一个接手的重案组组长在退休的回忆之中对他人说道。
那就是地狱,毫无疑问的地狱。
然而,就在这一片地狱之中.......
还有一条生命没有逝去。
那就是躲在被切裂的衣柜之中,已经接近濒死的李恒。
肩膀被切开了,腰部到脊椎开了个大口子。
左腿被开了四个透明窟窿,右手连同整个小臂断面近乎惊悚的平整的被斩了下来。
在数十个小时的救治之中李恒的右臂被成功的接了回去,但是他本人并没有苏醒的迹象。而现场无论怎么探查都无法确认指纹,出去一家三口的指纹外甚至连一个他人的痕迹都没有。
无论是脚印还是其他什么完全都没有留下。
仿佛除了这家人以外从来没有来过任何人一样。
但是完全不符合逻辑。
根据调查证词,在惨案发生的前一个星期和数个月都有七八次有人进入过这个家,然而除去已经被糟蹋到不成样子的地方,这个家无论怎么调查都无法确认其他人来过的痕迹。门铃,已经成为碎片的杯子,门把手,生活用具。无论什么都无法找出来。
然而此案则是被称之为诡异的悬案,被移交给另外一个部门。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
白恒听着这个名为佐佐木的医生的话,心里却无比冰冷。
没有波动。
无法判断面前的人是不是在骗人。
但是对于李恒来说这并不重要。
无论是惨案,还是这个叫佐佐木的家伙,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
已经记不起来的东西,那就是过去的东西罢了。
虽然他们好像是想要从自己身上寻找什么线索,但是很不巧的是对于白恒来说没有任何印象。
或者说有印象也不需要在意。
无论是父母,还是其他的什么的,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仿佛这样的冰冷,存在于他的心灵之中。
没错,他没有什么感觉。
犹如从被称位佐佐木的医生口中听到的什么东西仿佛与他无关般一样,就像是这样的感觉。
心中并不在意,也并不想要知道。
只不过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这个愿望根植在他的心灵深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成型的,犹如执念一样的愿望......
强烈,近乎惊悚的强烈愿望在心中鼓动着。
于是顺从愿望,白恒开口说了下一句话:“我活下来了。”
很简单的话。
佐佐木愣了一下,堆砌的笑容仿佛地震般的崩塌了。
下一刻取代的,则是冰冷的面容。
那是在白恒面前,长达三个小时建立的面容完全改变了。
“是啊,你活下来了,但是对于这个事情完全没有帮助。”
“所以我走了。”
已经脱下了病号服,穿上了新买来的普通的衣服。
白恒离开椅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经过我们的调查,你确实是叫做李恒,的确是没有别的什么名字。”
没有那堆砌的虚伪的笑容的佐佐木睁开了一直在眯着的眼睛。
那是狼一样锐利的眼神。
仿佛实质般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了白恒一下,再次收敛起来。
“是吗,那就叫李恒吧。”
白恒耸了耸肩,不在乎一般的淡然说道。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李恒也好,白恒也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代号而已。”
“因此叫做哪个都无所谓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李恒的话那么就是李恒就可以了。”
“因此被叫做什么都无所谓了,白恒也好李恒也好都随便了。”
眯了眯眼,有些茫然的眼睛之中散发着的是并不危险也不锐利,但却如同大海一般广阔的目光。
“所以我知道我叫做什么就可以了,称呼我什么都是你们的自由。”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