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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过去建座城 姥姥家

小说:回到过去建座城  作者:jane  回目录  举报

李丽的出生年月是1986年6月1号,那时候可没有过儿童节的说法,母亲孙迎在家排行老三,上面大姨X文,大母亲十几岁;二姨孙来,大母亲六岁;还有个小舅舅比母亲小五岁。大姨是几个姐妹中过得最苦的,有一年家里饿得让人去啃树皮,姥姥没有办法带着大姨去要饭,过了一条河又走了几十里,那地方还相对比较好,至少没有啃树皮的,姥姥和大姨受了不少冷眼才要到一些,只有一家对姥姥比较好,姥姥当时特别感激。没想到那家人说自己儿子忠厚老实就是三十多岁还没有娶妻,看大姨品性不错想娶大姨。大姨父家庭在当地很一般,大姨父自己有没有手艺,人太憨厚就好像没有啥智力当然不是说精神病之类但至少看着蠢,附近熟识的邻居肯定不会把女儿嫁进来。所以一直拖到三十多岁没有娶妻,在那时候算大龄青年了,大姨看那人没有不良嗜好为了吃饱饭不拖累家里就同意了这个亲事。那时候结婚也简单,大姨父家里送给姥爷一袋粮食,这亲就结成了。大姨生了一儿一女,相貌上暂且不说,但那性子绝对像大姨父,比较蠢,所以大姨踩碎了心,里里外外都要她干,家里只能勉强温饱。自己儿子娶妻时候也是比较艰难后来借了外债盖了两层楼房才把儿媳妇领进门。大姨父在儿媳妇进门没多久就在厕所中突然得中风栽进粪池中了,因为是半夜,抢救不及时死了。那时候大姨也才四十多岁就守寡了。

二姨长大时候姥爷挑了一个邻村铁匠,那时候铁匠吃香啊,农具都是从铁匠那里买的。姥爷爱抽烟,家里养了一个比较有灵性的狗,每次姥爷让狗去二姨家,二姨夫都包一盒烟挂在狗脖子底下让送回姥爷家。二姨夫家里就是比较重男轻女,生了六个孩子,前面四个是女孩,后面2个是男孩。那时候计划生育查的比较严,为了生儿子,二姨是东躲西藏啊,家里房子被扒了做一次又一次,几个孩子都没怎么读书,勉强认识字。在二姨夫四十多岁的时候被查出肝癌,哎,一辈子没享什么福就这么拖了两年死了,二姨还要养活六个孩子,大女儿和二女儿就出去打工了。

小舅舅娶了一个包工头的妹妹,小舅舅也因此到工地上做个小队长,家里生活还可以。小舅舅家也想要个男孩,但是生完一个女孩后,小舅妈再怀孕老是流产,最后小舅舅家只有一个女孩了。

母亲在娘家时非常勤劳,编凉席编的又快好,家里舍不得让她那么早出嫁,小舅舅身体一般,干不了多少农活,每年凉席也能卖一笔钱。等母亲二十四岁时遇到了一个独眼老头卖小鸡,他看母亲模样可以,人很勤快,周围人都赞品性好就给姥爷介绍了他有一个年岁相当的远房侄子还没有成亲,两人可以想看一下看合不合适。当时父亲也二十四了,不能再拖了,两家迅速想看一下,就这样结婚了。父亲结婚时,奶奶只给了父亲一些粮食,父亲身上的衣服还是他二哥穿不要的,他自己没有一件新衣服。父亲打了一张床,母亲带了一个木箱子,这两个就是家里全部家具。后来的桌子和凳子都是父亲自己打的,父亲做事非常慢,一年也就能出一张桌子,当然是在农闲抽空做的,父亲打的桌子挣的钱都交给奶奶了,可是父亲结婚时奶奶一分钱没出,也没请什么人,婚礼就叫了近亲,收的礼钱都被奶奶拿去了。给几个兄弟分家后这人情往来还得父亲自己还。

母亲嫁进来后两个小姑子还没出门,可是两个小姑子都不怎么理睬她,奶奶也不喜欢她,母亲过得很憋屈,父亲又不会啥甜言蜜语,所以母亲只好暗暗忍耐。

母亲等李丽四个月大时准备送往姥姥家,那时候秋收顾不过来照顾她。

李丽到姥姥家时候很受欢迎,姥姥说:“骑车这么远,累坏了吧。”孙迎骑了几十里路回娘家的,有些地方上下坡不好骑车还得推着走,这一路过来也是累坏了,喘了几口气说:“要农忙了,家里没人带孩子,我把李丽给你们带些日子。”姥姥也是知道李丽奶奶的德性,姥姥每次去看母亲时,奶奶头都是昂着的瞧不起人,和姥姥都没说过几句话。姥姥说:“孩子就放我这里,前庄有个人刚生完孩子奶水足,我每天咬点,再配些米汤肯定不会让她饿着。”李丽宁愿喝米汤也不愿意和别人奶,可是为了身体健康只有逼着自己喝下去了。母亲吃完饭又连忙赶回去了,自行车还是借的别人家的,还得赶紧给人送回去。

李丽就这样待在了姥姥家,白天把李丽放门口树荫底下,姥姥去干家务活,晚上和姥姥睡一起。姥爷家盖的是三间大瓦房,两间卧室,中间是客厅兼饭厅。这瓦房盖起来也是为了小舅舅娶亲用的。

姥爷家吃得也比较简单,但姥爷姥姥都把好吃的分给小舅舅了,小舅舅也疼父母就让父母吃,三个人拉扯着,李丽在屋里睡觉都能被吵醒,三个人最后分着吃了,对比奶奶单独吃好吃得行为,姥爷家实在是太温馨了。

农忙过后母亲也没有来接李丽,母亲跟别人学了加工花生卖到县城。一开始手艺不行,都是练习好久才能让炒出的花生既熟了外面的壳又没有一点糊点。母亲想给家里人买衣服,想买自行车都需要钱,每次去县城卖花生都是推着板车走几十里路到县城,每次都是凌晨三四点就出发了,为了省钱都是挨饿等卖完花生到家再做点吃的。

没有时间带李丽,李丽都是在姥姥家过年的,期间母亲也就来看望她一次,吃完饭又匆匆走了。

花生生意一直做到第二年三月,天气不冷时才停了。炒的花生火气大,适合天冷时候吃,有些人喜欢喝酒时剥花生吃。等到李丽一岁多时候母亲看李丽能走了,也不用单独给李丽做饭,就把李丽接走了。李丽当时哭得不能自已,寒冬腊月都是姥姥给她洗尿布,姥姥家还把存的鸡蛋都给她做鸡蛋羹吃,姥姥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舍得离开。

母亲不顾李丽的泪水强行把李丽带走了,姥姥也很舍不得,因为李丽表现得很懂事,相处这么久肯定舍不得,但孩子肯定还要回父母身边啊,姥姥说:“丽啊别哭了,以后想姥姥了,再过来。”

姥姥把李丽母女俩送出村外才回家,母亲说:“不哭了,下次再带你过来,姥姥年纪大了,不能一直麻烦姥姥。”

李丽听着止住泪水,知道母亲也很不容易,带着孩子还要骑几十里的路。

李丽回家看见奶奶喊了一声奶奶,奶奶眼皮子一抬,她应了一声就回屋了,根本没有许久不见孙女的想念和欢迎。

李丽也知道奶奶这个性格,没有往心里去。爷爷和爸爸还待在田里没有回家。母亲让李丽在屋里自己玩,她连忙去做无法了。母亲今年挣了钱买自行车和手表,余下的钱存起来准备盖房,所以平时还是很节俭。母亲现在农闲时候还在家生豆芽卖补贴家用,豆芽都不留点给自己吃,平时的菜全是自己院子长的丝瓜,瓠子,这两种瓜结的特别多,家家院子里都有,卖不上价钱,都留自家吃。还能吃几个月,李丽感觉自己脸都要吃绿了。

母亲夏天的时候就在吃完早饭后煮一锅玉米糊,等到中午回来玉米糊冷掉了喝起来就很舒服,再抽空烙很多饼,能放几天不会坏,中午简单做个菜就喝玉米糊,吃饼。晚上回来先烧一锅水用热水瓶装起来用来洗澡。然后再煮一锅猪食喂猪,喂完猪把锅洗干净再做饭,还是玉米糊,有时候中午煮饭的话,就把米饭泡在玉米糊里吃。

天天吃这些,李丽都要吃疯了。上一世小时候可没收到这些苦,现在这么苦,挣钱是迫在眉睫啊。母亲看见二姨家计划生育那么严,也按捺住要二胎的心思,否则生二胎的话,家里条件更苦。

可是家里有什么挣钱的法子呢,养母鸡,院子小没地方。院子里堆了一个粪池,这个不能取消,粪池要满时,父亲都用桶把粪挑着到田里,平时看见路过家门口的牛拉的屎,父亲都要用粪箕捡回家丢粪池。院子里还有一块地方堆着稻草,平时家里烧的灶,稻草都是留着烧饭的。还有一个地方是水井和种着蔬菜的地方,其余没空地了。

那有什么可以挣钱的呢,李丽陷入苦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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