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咱们来这里干什么？”丁霞奇怪的看着身旁的秦照，轻声问道。
秦照笑了笑，说道:“家里有两个老家伙不干活，而且还都是吃货，我需要一些外快来维持，要不然早晚得累死。”
丁霞闻言一愣，然后问道:“你不会是想在这里捡漏吧？这个可能性，是不是太小了？”
“看情况吧。我也没指望捡个大漏，能赚个两千块就就行。”
秦照耸了耸肩膀，毫不在意的说道，其实他对这里也没有什么期待。
这条古玩街长不过一两百米，大部分都是地摊，别说跟京都的琉璃厂比了，随便一个大城市的古玩街都比这里强。
秦照也没想着捡个惊天大漏，那几率比中彩票还小，他的想法很简单，做个二道贩子，在地摊上淘一些值钱的东西，然后卖到店铺里，好歹挣个差价。
如此想着，秦照的目光转移到了地摊上，不论是那里的古玩街，不论多大，地摊上总是会有一堆的“稀世珍宝”。
随便找个地摊，指一件东西，摊主都能给你拽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历史背景出来。曾经有著名编剧笑谈，如果没灵感了，就去古玩街地摊，随便逛一圈，你就能收获无数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而从这一大堆的“稀世珍宝”中，找出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就要看个人的本事，和与摊主的博弈了。
秦照随意的逛着，目光在两边的地摊上随意打量。
然后，秦照在一个地摊前停下脚步，蹲下，没有着急看地摊上的东西，而是打量了一眼老板。
老板是一个中年男子，平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很老实，很普通的商人形象。不过能在古玩街摆摊的人，可没有真正敦厚老实的，都是逮着机会就坑死你的那种。
“小伙子相中什么了？我这可都是好东西。这条街上，就数我这的东西最真。”老板亲切的对秦照问道。
“随便看看。”秦照低着头回了一句，直接忽略了老板后面的那两句话，你要是信了，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大肥羊。
这个地摊上摆着一些瓷器，以及一些紫砂壶等东西。还有的，就是一堆铜钱。
秦照随手在铜钱堆上扒拉着，问道:“老板，你这的五帝钱怎么个价？”
老板笑着抬起三根手指，说道:“我这的五帝钱品相那都是上乘的，三百一枚，不还价。”
秦照依旧自动忽略老板最后的那句话，问道:“都是真品吗？”
“当然！”老板回的斩钉截铁。
“确定？”秦照意味莫名的问道。
“确定！”老板这次回答之前，看了一眼秦照。
“一定是？”秦照嘴角含笑。
老板这次沉默了，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秦照。
这种古钱币的买卖，在古玩圈有一个规矩，叫:问真不过三。
一旦有人向摊主询问古钱的真假超过三次，要么是有真本事，要么是故意来坏生意的。
毕竟，在地摊上，古钱币这种东西，除了那些特别值钱的，一般都是一堆放在一块，里面必然是有真有假，买到的是真货还是假货，一切都看顾客的眼力见。
“小兄弟看着面生，莫非是想自己掌掌眼？”老板问道。
“第一次来贵地，想长长见识。”秦照回道。
老板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对头派来来坏自己生意的，那就是有真本事？不过面前这个小伙子的年龄……
“既然想自己掌眼，那咱们得先定个价钱。”老板又说道。
“实不相瞒，小弟囊中羞涩，所以，最多给老板20一枚。”秦照笑着说道。
“好啊，那我就看看小兄弟的眼力。”老板很痛快地答应，自家人知自家事，这堆所谓的古钱币里，真的不过八九枚，剩下的数百枚都是五块一个的水货，老板不相信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那种本事。
“一言为定？”秦照抬起手掌。
“话出不收。”老板也抬起手掌，与秦照击掌，莫名的。心中少了几分底气。
刚才秦照与老板的举动，让丁霞一脸懵，她完全搞不懂这是在干什么。
其实这是古玩圈的一个规矩，问真不过三之后，若是自信有真本事，可以与老板约定，定一个价格，然后自己从古钱堆里挑拣，出手不悔。
当然了，若是半碗水晃荡，摸到的都是假货，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秦照随手在古钱堆里拨拉着，时不时的从钱堆里寻摸出一个铜钱来，秦照每挑出一个，老板的眼皮就跳一下。
最后，秦照从那一堆钱币里挑出来六枚铜钱，拿在自己手中，又貌似不经意的扒拉出三枚，放在老板身前。
“老板，我要这六枚。”秦照颠了颠手里的铜钱，对老板说道。
老板沉默不语，眼神中满是震惊，九枚真货，竟然都被他给挑了出来！
“小兄弟，老哥哥服了！”老板对秦照竖起大拇指，同时对秦照的行为很是欣赏。
这小伙子明明把所有的真货都挑了出来，但还是给自己留下三枚，这是不赶尽杀绝的意思，给双方都留了余地。
“这是一百二十元，您收好。”秦照将钱递给老板。
老板也痛快的接过，没有什么好可惜的，这就是圈子里的规矩，要是违反了规矩，那以后就混不下去了。
再者说，这个小兄弟还是很仗义的，没有给自己赶尽杀绝，这份大气就能让自己把这个亏心甘情愿的咽下去。
………………………
拿着新鲜出炉的铜钱，秦照带着丁霞漫步向古玩街尽头的走去，那里有一家古玩店。
“小兄弟，可是要买点什么？”
古玩店的老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笑容与地摊老板一脉相承的亲切。
“不知老先生的店，收不收五帝钱？”秦照直接将刚刚到手的铜钱摆在桌面上。
“只要是真货，自然是收的。”
老板说着，将铜钱挨个端详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小兄弟，你这六枚铜钱，没有一个真的，不过看在小兄弟年幼，老朽便吃个亏，一枚三十，收了你的吧。”
秦照也不说话，在店面里绕了一圈，手指在某些所谓古董上面虚点一下，每点一件，老板的脸上便多一份苦笑。
最后，当秦照再次站在老板面前时，老板拱了拱手，苦笑道:“小兄弟真人不露相，恕老朽眼拙了。不知这六枚铜钱，小兄弟给个什么价？”
老板看向秦照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惊异，刚才这年轻人在自己店了转了一圈，竟将所有假货都给指了出来！
“六枚，三千。”秦照抬起三根手指。
老板再次无奈的一笑，这个价钱很老道，若是买下，自己不会亏，但也不会赚多少。
“就依小兄弟，稍等，老朽去取钱。”老板说着，将六枚铜钱收起，从柜台下数出30张毛爷爷，递给秦照，财货两清。
“老板痛快，那告辞了。”
“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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