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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祭 第九章 命名

小说:古城祭  作者:君行早  回目录  举报

陆浩将这个炭木基因培养的植物和一种叫做骆驼蒿的植物做了比对,因为骆驼蒿不仅生长缓慢,特性也是坚硬含水少,骆驼蒿是一种只有两米高的落叶灌木,丛生,几乎没有主干,黄褐色的茎秆又硬又脆,上面挂着细细的灰白色叶子,这种植物即使是在下雨过后,也可以被点燃并燃烧起来,这是一般的植物做不到的。

基于这些特点,陆浩把截成了几段的骆驼蒿拿回了办公室,令他大失所望的是,骆驼蒿的茎秆都是中空的,这是它们所以被归类到蒿子科中的原因,中空的植物除了竹子都不能够长成高大的树木,而那块地下炭木的体积形状都可以推断出它一定是高大乔木上的一部分。

陆浩并没有灰心,因为他知道骆驼蒿也是一种生长缓慢的灌木,这就有了与那块地下炭木可贵的相近之处。于是他访问了几个上年纪的老乡,问他们知不知道骆驼蒿这种蒿子为什么叫骆驼蒿,本地又没有骆驼。

多数的人都回答说不知道,只有一个人说可能是因为耐旱,因为骆驼也是可以长时间忍受干渴的动物,陆浩觉得这个人说的有道理。

陆浩觉得那株炭木基因培养的植物,和骆驼蒿的生长环境应该有着公共的特性,就决定将那株植物移来乌兰昭露天培养,这更符合植物的生长规律,实验室里毕竟是温室中的花草,培养基的组成数据并不一定是这种植物最适宜的。

陆浩特意为这幢泥草房建了砖围墙,深松了土地,精施了农家肥。深井炭木基因培养的植物移来之前,陆浩委托王队长给物色一个监护员,来给这株植物做每天的培植所需。

齐中老汉陆浩认识,就是乌兰昭屯子的人,孤身寡居,诚实厚道,一辈子从事农活,作为这株植物的培植监护人,陆浩很满意。

那株植物移来,另加了铁栅栏,齐中老汉弯着腰才可以看清它,他看了一阵直起腰来说,诶呀!我当是什么稀奇的宝贝,原来却是这般的其貌不扬,这不就是棵蒿子吗,这种东西也会派上大用场吗?

陆浩说老哥,你可不要小瞧这棵植物,现在全世界就此一棵,再无第二,这个物种是哪个纪年的时代都不确定,什么特性不清楚,如果是远古洪荒时期的植物,甚或是更早,那可就神奇了。

齐中老汉沉默了,前几天王队长说研究所聘请他做什么植物陪护员,他问王队长陪护什么,王队长回答不上,齐中老汉仍然感到兴奋,他在心中思量,不管是什么员,研究所的就是研究员,做了半辈子农民了,这一下子连升了好几级呢。现在看到自己只不过是陪护这样一棵蒿子,有些气馁。

齐中老汉不甘心地问陆浩说,陆所长,这棵蒿子叫什么名字啊?陆浩说什么还都没有搞清楚,哪有名啊,现在也只是知道它生长缓慢罢了。

齐中老汉更加地不屑,说连个名字都没有,算什么珍奇呀,就连蒿草还都有个名讳呢。

陆浩忽然想到齐中老汉说的有道理,这棵植物应该有个名字,这样在培植的档案中也好记载。于是他问齐中老汉说,老哥哥,你清楚咱这地方的当家树种是哪种树吗?

齐中老汉说这谁不知道,咱这地方气候干旱,当家树种是榆树。听老辈上的人讲,拓荒之时这里遍地榆树,其次是杏树,其它的树种极少,因为榆树杏树都抗旱。

齐中老汉的话使陆浩得到了启发,如果这株深井下炭木的基因是这里的原始住民,很大的可能就是榆树杏树的祖先。于是他说:“照老哥哥的见解,这株植物倒是应该叫什么榆最合适呢?”

“齐中老汉说叫什么榆我不知道,但是既然它适合栽植在这里,如果叫它榆树是贴乎的。”

陆浩想了一想,说:“我们这里曾经流传着东蟾囯的故事,其中就有骆驼榆的传说,神奇的神蟾塑像就是因为骆驼榆烧制成功的,这个灭绝的树木令人怀念,我们就叫这个植物骆驼榆吧。”

陆浩的话一出口,齐中老汉便欢喜若狂,说这个名字贺亮,又和古城相联系,就叫做骆驼榆再好不过了,这下子我这个陪护员又可以升一级了。陆浩看到齐中老汉兴奋的样子,感到好奇,一棵植物的名字对一个人如此重要吗。

陆浩向农科院打了报告,要求将这棵植物注册为骆驼榆。农科院很快作出了答复,同意将深井下的炭木基因培植的这株植物,正式命名为骆驼榆,并将乌兰昭培植基地命名为骆驼榆培植研究基地。

骆驼榆培植研究基地挂上了牌子,齐中老汉的地位真的升级了,屯子里的人见到他就直接地称呼齐研究员,齐中老汉本来是少言寡语的,这一回见了人可要打招呼,有事没事的都要搭讪几句,他生怕别人说他大架子,他真的把自己当成研究员了,尽管他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级别的称号。

齐中老汉成了名人,有的人就说名人寡居不合适,应该有个老伴才协调,于是媒人登门了。开始齐中老汉不同意,说一个人过了半辈子习惯了,人多事多,心里不清净。

媒人是干啥的,最大的本事就是会说,齐中老汉本就老实巴交的秉性,不消一个钟头,他就被媒人描写的比翼双飞呀,恩爱有加呀,热饭热菜呀,衣着整洁呀,等等的人间福利感到了兴趣,种种诱惑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齐中老汉开始相亲了,媒人领来了女方,一见面齐中老汉便失去了主动权——也不用媒人介绍说是邻村的乔嫂子,赶集上店的齐中老汉早已见过乔婆子,大饼子脸,黑布留秋,五短身材,邮筒子相仿,挫老婆高声正是说的此人,前脚进门后脚还在门外,便嗷唠一嗓子,说诶呀我的老齐大兄弟,你怎这般腼腆,咱们之间还用得着媒人,既然有这个心思早说呀。

齐中老汉咧着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乔婆子也不见外,腾腾地进得屋来,一屁股就蹲在了椅子上,把那把椅子压得“咯吱”一声,齐中老汉看到椅子的一条腿已经歪斜,庆幸的是乔婆子没有再扭动身子,她已经在倾听媒人的演讲。

这一次媒人的嘴显得笨拙了,她的演讲没有征服齐中老汉,媒人看着齐中老汉的表情,真没有想到这位老哥的修养竟是如此的老道,那个表情波澜不惊,平静如水,相比之下媒人的表现却很急躁,她着忙火燎地问齐中老汉说,老哥倒是说话呀。

齐中老汉仍然只是咧了咧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让他说什么呢,他心里觉得就像一盘菜在桌子上,然而一股馊味却传过来,他哪里还有胃口。

临走时媒人数落着齐中老汉说,你老哥可真是没眼高低,你看那个体格多壮实,多力量,把你侍候得备备服服那是轻松的事,你就是没有那个福。齐中老汉依然只是咧着嘴,什么都没有回答。

亲没有相成,齐中老汉要娶老伴的消息却不胫而走,他的表弟李三听到了消息,在心中盘算,真是时势造英雄,表哥半辈子寡居,生活的呀么悄动,人们几乎都快要将这个人遗忘了。

可是自从那三间泥草房的门上,挂上了石榆培植研究基地的牌子,表哥竟像秋后的辣椒,老了老了还红了,现在居然想起成双成对的美事来,岂不是越活越年轻了。

李三爱喝酒,办事走捷径,捡近的说就是喜欢拈奸取巧,做事不下功夫,劳动不下力气,唯一盼望的是成就非常。

李三已经一个星期没沾酒了,手头又紧,便想到要在表哥的婚姻上出出风头,喝杯酒应该是顺风顺水的事。

李三住在镇子上,石榆培植研究基地的事只是听说,细一打听才知道竟是乌兰昭屯,负责人竟是陆浩,李三忽然像掉进了冰窖一般,透心凉,一切想法都不再有了。

原来这个李三不是别人,就是公社群众专政办公室的李主任,陆浩这个名字令他刻骨铭心,是自己踩着这个人的肩膀爬到了县里,又一头栽到了地上,现在混的是庄稼不成买卖不就,灰头土脸。

但是石榆培植研究基地是农科院的单位,牌子亮,在偏僻的乡村辉煌耀眼,吸引着许多许多的人,也包括李三。

李三脑子活,爱琢磨事,躺在炕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想着想着,忽然眼前一亮,表哥在骆驼榆培植研究基地上班,这不就是座桥吗。

于是李三下定了决心,他要投表哥所好,决心为其促成婚姻。但是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他不敢面对陆浩,但是陆浩的为人又让他在心里燃起了希望——

有个人在院外晃来晃去,并且不时地趴在院墙上观望骆驼榆,尽管近来这种现象很多,大家对骆驼榆充满了好奇,便时常来光顾。这让齐中老汉感到自豪,自己竟会进入这么多人的视线,这是破天荒的事情。

看到有人在窥望骆驼榆,齐中老汉便尽职尽责地来到院子里,像一名卫士一样,看着骆驼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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