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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祭 第四十四章 意外收获

小说:古城祭  作者:君行早  回目录  举报

小丫头的到来给陆浩增加了信心,并不是两个人增添了力量,重要的是小丫头是真正的猎人,她懂得狩猎的规矩与门道,是两个人中的主导者,陆浩甘愿依附于她,发挥出自己的智慧。

这是个不错的组合,很快便有五只狍子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尽管两个人都是悄悄地在向狍子靠近,还是被狍子发觉了,它们已经发觉有异样的气味传过来,五只狍子都抬起头,不约而同地飞跑起来。

小丫头不甘心就这样地放走了猎物,狍子是中型猎物,对人的威胁不大;小丫头丢下陆浩,风一般向狍子追赶下去,陆浩没有机会发挥智慧,追着小丫头和狍子是他的唯一选择,可是只跑了几十米他便被藤条绊住了脚,一个前呛趴在地上,嗓子眼冒烟一般的火辣,他强挣扎着爬起来,向前面望去,哪还有小丫头的影子,就连蒿草和树棵子的晃动也停止了。

陆浩踉踉跄跄地向前奔了一段,才看到小丫头提着矛奔过来,她喘着气来到陆浩的跟前说,那几个兽实在是快,还没有等到矛能够得上就已经没影了。

陆浩看到小丫头大红的脸,泉涌般的汗水,怜悯地说,歇一歇吧,胜败乃兵家常事。

小丫头呆呆地看着陆浩,不理解他说的什么意思,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语言,虽然不懂,表情上却可以看得出十分亲切和关怀,他感到兴奋和满足,索性坐下来休息,用眼睛钉钉地看着陆浩,期望他也能够坐到身边来。

陆浩并没有坐下来,他的心里充满了焦急,再两手空空地回到石洞去,被驱逐出这个群体也说不定,他害怕地将眼睛在周围探查,突然眼前一亮,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过去,拨开草丛,如他所料,真是一窝鸟蛋,白白的椭圆形,不小的个头,凭着记忆经验,这应该是鸭子的蛋,陆浩感到亲切,他迫不及待地数了数,竟有十几枚。

小丫头也凑到跟前来,不屑地说,哈!我还当是得了什么宝贝猎物,原来是一窝没用的鸟蛋,那个壳子里面都是汤,腥得难闻,又无法填饱肚子,看着它啥用。

陆浩满脸兴奋,疾步到四处採了些植物宽大的叶子,几片叠在一起,弯过来成个兜子的形状,然后弯下腰,准备将鸟蛋捡到兜子里面去。

要做什么?小丫头忽然不解地伸手拦住了陆浩,你是想要将这些累赘的东西带在身上吗!那就再也不能够打猎了。她不再往下说了,这不是个饶舌的人,但是不言而喻,这意味着再次空手而归,后果如何还不清楚吗!

陆浩的担忧一扫而空,他欣喜地告诉小丫头,这些鸟蛋可是宝贝,高级的美味,比什么肉的营养都丰富。小丫头听不懂高级呀,营养呀,丰富呀这些名词,但是她听得很舒服,盼望着多说一些这样的名词,并且解释给她。

陆浩并没有炫耀他的知识,开始捡拾那些鸟蛋放进兜子里,一边捡一边说,只要将这些鸟蛋放在火上烤熟,那里面的汤就和烤肉一般可以吃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丫头开始崇拜起陆浩来了,对于这个人的话她虽然不理解,却固执地相信着,不肯怀疑,完全是主观意愿的,没有理由的。

小丫头帮着陆浩捡拾完窝里的蛋,陆浩小心地捧着兜子,说我们还是要再捡拾一些,然后才可以回去。

小丫头不说话,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陆浩,只是默默地跟着陆浩在寻找鸟蛋。

小丫头寻找鸟蛋的经验比陆浩丰富得多,没用一顿饭的功夫,陆浩的兜子里已经盛不下了。陆浩还要帮着小丫头再做个兜子,小丫头却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家的周围这类东西多的是呢,重要的事是你要做给我看,这些鸟蛋是怎样做成吃食的。

陆浩在心里说真是悲哀,什么吃食,连饭的概念都没有,真是一群比动物强不了多少的人。他不再向小丫头解释了,他需要把重要的事做给她看——烧鸟蛋。

不用刻意地寻找,有的地方鸟蛋甚至是一窝挨着一窝的,即使是陆浩又给小丫头做了一个兜子,还是装不下了。陆浩不忍心地丢下那些没有拾起来的鸟蛋,在小丫头的催促下,只好向着石洞的方向走了。

陆浩不要说有精湛的厨艺,就连普通的厨房本事也不杰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烧鸟蛋,他有着在农村生活多年的经验,又大多都是单身,所以这种事情他没少做,这是忒低级的生活方式,不用加盐,不用填油,只需要一堆燃尽的炭火便可以了,简单得不能够再简单。

陆浩和小丫头回到了石洞前,静悄悄的,还没有一个人回来,小丫头为自己的偷懒感到不安地说,我们要把事情快些做好吧,这样安闲下去,会受到老天惩罚的。

用不着督促,陆浩便麻利地将事情做得井井有条了,小丫头帮他拾来了柴禾,取来了火种,陆浩点火的事做得很经典,这让小丫头刮目相看,要知道这在远古时代可是跟个技术活。

火堆很快燃烧起来,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小丫头抓起鸭蛋便要投向火堆里,被陆浩制止了,小丫头不解地问,你不是说烧鸟蛋吗?

陆浩告诉她说那是没错,但不是在这个时候,现在你就在一边看着,我是怎样向你奉献美食的,陆浩的表情增进了小丫头的理解,她好奇地在离着火堆远一点的地方坐下来,用蒲葵的叶子扇着风,惬意地享受着微微的凉意。

不知道小丫头等的不耐烦了,还是不习惯坐享其成,她站起身,告诉陆浩一声,又去附近捡拾鸟蛋了,他感激地望着小丫头的背影,喊一声要小心呢。

小丫头又捡拾了两次鸟蛋回来,这时候火堆上已经没有火苗在跳动了,炭火上也蒙了一层白灰,陆浩小心翼翼地将鸭蛋依次地摆到火堆上去,他数了数,竟有二百个之多,这个数量让他在心里有了底气。

小丫头不再走开了,她要看明白陆浩是怎样在火上将鸟蛋里的汤搞没的。她忽然想到搞没是不行的,那样吃什么呀!

小丫头对陆浩是充满信任的,她坚信这个人一定会让她吃饱肚子的,她感到陆浩很奇妙,完全不像皮糙肉厚的那些人,只会用蛮力气,做事没有点子,虽然烧鸟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但是昨天猎到的那只兔子,就已经让她觉得这个人与那一群人大不相同。

小丫头的期望没有落空,当陆浩用木棍将那些鸭蛋、鹅蛋、鸡蛋、鹤蛋、老鹰蛋、金雕蛋一一剥离了热灰,晾到可以用手去拿的时候,才挑了一个最大的蛋,剥去了外壳,当那个洁白如玉的东西托在陆浩的手掌上,呈现在小丫头眼前的时候,小丫头如同傻了一般,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相信那壳内的汤是如何变成这般食物的。

陆浩看到小丫头没有伸手来接,便折了一片植物的阔叶,将那个蛋放上去,再次呈献给小丫头。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香气钻进了小丫头的鼻孔,她不再彷徨,伸手拿起那个鸟蛋,三口、两口便吞了下去。陆浩愕然,后悔没有掰成几瓣再递给她,更令陆浩担心的是,分明看到小丫头吞吃的鸟蛋还冒着呼呼的热气,即使是她的嗓子眼够粗,难道也抗烫吗?好在陆浩的担心并没有发生,小丫头并没有出现情况的异常。

味道怎么样?小丫头也不回答陆浩的问话,只顾又伸手抓起两个鸟蛋,一个递给陆浩,一个拿在手上,学着陆浩的样子剥开蛋壳,也不等完全地清除,还有几个蛋片贴在蛋清上,小丫头便狼吞虎咽一般吃下去。

陆浩也没有吃,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小丫头的吃相,这是对自己工作的褒奖,陆浩是科学家的头脑,他已经意识到,这顿烧蛋,也许是这群人生活新的开端。

打猎的人陆续回来了,都扛着、揹着、抬着大小不同的猎物,当他们放下猎物,剥皮准备烧烤的时候,却发现小丫头和陆浩在吃东西,一个人好奇地来到他们跟前,并没有发现火堆上有烤熟的猎物,也没有看到吃剩的骨头,却看到两个人的面前只不过是一堆烤糊的鸟蛋。

看到小丫头大吃大嚼的吃相,那个人也不问,好奇地拿起来一枚鸭蛋,刚刚剥去了一半的蛋皮,那鲜嫩洁白的蛋清已经令他垂涎欲滴,还等什么,一口咬下去,那种味道,那种感觉,已经令他飘飘欲仙。

快过来!快过来吧!这两个人在这里吃仙品,几个人听到这个人的喊叫,撇下自己的猎物赶过来,还以为是什么仙品,不就是一堆鸟蛋吗!令他们奇怪的是,小丫头填进嘴里的分明是洁白的食物,那壳子里的汤汤水水到哪里去了?

吃着的人不吭声只顾吃,看着的人也不傻,还愣着干什么,伸手吧。

烧蛋到了几个人的嘴里,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仙品啊!仙品,真是仙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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