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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祭 第四十二章 打猎

小说:古城祭  作者:君行早  回目录  举报

在一片恐惧的环境中,陆浩竟然体会到了莫名其妙的安慰,那只温柔的手忽然触碰到了他的隐私部分,啊!不!不——那个温柔的声音忽然变得尖利和语无伦次起来,那只温柔的手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抓住了……

那个壮汉忽然走下了石阶,朝着陆浩过来了。他粗暴地抓住那只温柔的手,抽离了陆浩的身体,他那五根硬撅撅老树枝一般的手指,勾起陆浩的裤子,男性的零件尽收眼底……

壮汉咆哮起来,一把推开身旁青春的身体,吼道,你!犯贱啊!我就知道你贪恋这个,可是你知道吗,这就是个劣等的猎物,胆小鬼,填饱肚子都得要大家来接济,并不是我在贬低他,让大家看看这把家雀骨头,能够给我们这个群体贡献什么?啊!怒吼之后,壮汉又加重了语气在反问大家。

石洞里的人都一下子屏住呼吸,壮汉是这一群人和这一方土地山川的领主,一群人也都看的明白,领主为什么会突然发火,都是那个小丫头惹的,领主的情人,真是不谙世事,大庭广众之下,举动竟然表现的暧昧,领主岂能够允许。

本来领主对陆浩也是感到好奇的,陆浩虽然还没有站立起来,但是那衣着已经令他十分欣赏,本来他希望小丫头会朝着他报告和她同类的话,哪会想到小丫头的表情和行为令他醋意大发,顷刻间他对陆浩充满了敌意。

领主的心胸是豪放的,他的信心不仅来自于雄壮的身体,还有那与野兽格斗的经历,他是百兽之王,无敌于这个世界,至于陆浩,领主可以做到一只手把他拎起来,这样的弱者绝不会有与领主匹敌的本事,领主不过是发发火而已。

在领主的授意下,陆浩被扯起来,搀起来,扶起来,站立起来。石洞内一片惊讶,就好像是看到了东方升起了方形的太阳,一个帅气十足的形象立于一片龌龊中央,没有人认识陆浩的衣服,只感觉到人世间忽然诞生了一个美的圣象。

只有领主颠覆了人们的想象,美,能够干什么,就好像那个小丫头,只不过是个看物,在猎物面前还得需要保护,累赘,更谈不到猎取了。

领主宽宏大量地收留了陆浩,授予他和一群人平等的权利,这里的权利只有两个含义:一是猎取,二是进食,至于其它都是自由的,次要的,一个人在这个群体中的地位,取决于第一项。

陆浩跟随着几个人去打猎,那个小丫头也跟着这伙人来了,这引起了所有人的不满,本来几个人对陆浩这个麻杆也似的人就看不上,不要说是与动物搏斗,就是扛个死猎物恐怕也不胜任,现在又招来了这个小丫头,一个比陆浩强不了多少的东西。

说是陆浩招来了小丫头毫不为过,本来每次打猎小丫头都是跟着领主的,今天却是另辟蹊径,无疑是冲着陆浩来的。

几个人不是游山逛景的,这是打猎的小群体,远古社会最基本的形体,却无端地增加了两个累赘,惹的几个人嘟嘟囔囔。

陆浩的手里没有任何的武器,他也搞不清别人手里的矛是怎样搞到的,他只好捡了一块石头捧在手里,跟在几个人的后面。

猎物!啊!打!随着几声吆喝,几个人持着长矛风一般向前面奔跑过去,陆浩感到那速度与马无异,就连小丫头也没有落后。陆浩哪赶得上那些人,连猎物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陆浩向前赶了一段,汗水便在身体上奔流而下了,像有一团棉花堵在嗓子里,胸口也像压着一块石板,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陆浩无奈地坐下来,选择了一块石头倚着后背。

就在陆浩感到喘气渐渐平和之后,忽然一个“嗑哧”“嗑哧”的声响传过来,这是动物吃草的声音,是一种小动物,是羊,兔子,他有过这样的记忆。

陆浩并没有惊慌,悄悄地将头伸出石头,啊!果然是一只长耳朵的兔子在吃草,一阵惊喜涌上心头,他悄莫声地将头缩回来,等待着幸运降临。

“嗑哧”“嗑哧”的声音越来越近了,陆浩悄悄地将手中的石头转动着,他要选择一个最合适的角度握着,那样才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力度……

幸运也同样选择了一只蚊子,它已经嗅到了前所未有的芬芳,它循着美味扑过来。

蚊子落在陆浩的肩胛上,虽然还隔着衣服,但是那浓郁的气味已经在空气中弥散,蚊子一边贪婪地吸吮着那浓郁的气味,一边焦急地寻找着气味的根源,那又尖又长的鼻子终于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再一次地完成了它的使命,在一处经纬相交的地方,那浓郁的气味正喷涌而出,蚊子的嘴和鼻子是相依为命的朋友,它很快接收到了鼻子发来的信息,便迅疾地向那处经纬的交叉之处刺过去。

一股鲜红的琼浆便进入到蚊子的胃里,它为猎物毫不吝啬而拼尽了全力,这是一次颇丰的收获,这只蚊子为惬意更加地努力着……

“嗑哧、嗑哧”的声响越来越近了,陆浩几次试图将手抬起来,去击退肩胛上的入侵者,但是都没有成功,不能因小失大,他的意识非常清楚,也是正确的选择,收获是需要付出的。

陆浩忍受住了肩胛处的痛痒,蚊子终于心满意足地飞开了,不知是蚊子的嗡嗡声掩盖了陆浩的喘息声,还是兔子忙于贪婪的进食,它完全没有意识到前面的危险,就在兔子的头刚刚探过石头,奔向一株嫩草的时候,一块石头已经像陨石一般击到了它的头上,兔子的头是最怕击打的,它的嘴已经咬住了那株嫩草,身子却一声不吭地歪倒在地上了。

世上的事物每一刻都在发生着变化,兔子是不幸的,在这一刻结束了生命,成为陆浩的战利品;陆浩是幸运的,损失了一滴血,获得了一只十斤重的兔子;最大的胜利者是蚊子,它毫无损失,胜利的取得是那样的从容,这是当之无愧的幸运,以别人的牺牲和损失为代价的。

石洞中再度一片嘈杂,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在这乱糟糟的一片中,有粗野的怒吼,有磨磨唧唧的抱怨,还有抽噎的哭泣。

领主的声音仍然是最宏大的,震动的石壁哗哗作响,他说吵什么吵,世界上各种事物各有归宿,只不过是形式和时间不同,陆浩的失踪,并非是我们不善良,我们已经接受了他,这还不够吗,他的失踪,证明了他的无用,或者现在已经填饱了野猪、老虎的肚子,那也是他的善为。

领主慷慨激昂的话语,忽然引得小丫头由抽噎变得嚎啕起来,领主看到这一情形,来到小丫头的身边,他对小丫头毫不掩饰的嚎哭感到愤慨,领主有力的手掌忽然按住小丫头的肩头,说你还嚎哭什么!每次打猎你都是跟在我的身边,可是今天你却去了那一伙,我并没有怪罪,然而你并没有能够挽救一个无用的人。失掉了一个无用的人可惜吗!世界上每一天都在演绎着生和死,哭得过来吗,人生在世只为生,不为死。

领主俨然是位哲学家,他的话能征服石洞里的所有人,却唯独令小丫头更加痛哭了。

领主为自己的威力不到位而感到生气,他没有为小丫头的痛哭痛心疾首,失踪个人,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唯独今天小丫头的悲痛欲绝令领主不痛快,或许是小丫头感到了失职的过失,但是又没有人怪罪于她。想到这里,领主已经不再对小丫头有任何的怨气,只是悻悻地转身,回到石阶上去,那是他的地位,离不开。

石门处忽然有一束阳光被遮挡了,一个人影被映在石地上,由于阳光的照射,那个人影显得又大又长——

陆浩拎着一只肥大的兔子出现在门口,像是一堆干柴忽然爆发出火光,在这火光的照射下,石洞里所有的人——躺着的,坐着的,唠闲嗑的,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喜笑颜开的,就连满面泪痕的小丫头,都蓦地转过头来注视着门口,或许是这些人都听过鬼故事,或者相信世上有魔法的存在,一时间里都鸦雀无声,就连领主也失去了威严,愣愣怔怔地向门口看着。

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叫,小丫头旋身起来,风一般向门口奔过去。

人们忽然苏醒了,像春风乍起,呼呼地吹动榆树棵子,晃动起来,虽然没有像小丫头一样奔向门口,却异口同声地呼喊了起来——回来了!回来了,无用的人回来了!

陆浩站到了石洞中央,小丫头夺下他手中的兔子,差了声地高喊着——你们看,多么肥的兔子!

领主垂下眼睑,在心里说不就是一只兔子吗,也值得这般炫耀,和自己当年和狮子相博岂不是天地相差。

许多人看到小丫头手中的兔子,呼喊过后,伸长的脖子却迟迟没有缩回来,这个人无用吗?他们在心里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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