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看着面前这个毫不做作的少年，朱曼桦再次压抑住胸中的积郁。
“朱老师，这一次的课外辅导班，是将来给七杀选人用的吧”，居莘莘没有直接回答她，反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让朱曼桦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惊讶。
“是的。”她回答。
“你应该也知道，我拒绝过黄组的事吧。”居莘莘望向她，嘴角轻扬似在讥笑，“你们组织，应该是信息共享的。”
“那又如何？你因为拒绝黄组，就拒绝课外辅导？”
“不，我拒绝的，是你们七杀。”
“为什么？”朱曼桦微愠，眉头高高皱起，“因为黄组的组长黄星表现的脏话太多？因为他下面的人太蠢？还是，他们哪里惹到你了？”
少年摇头，“不，因为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
办公室的氛围变得异常压抑。
“也许你们忘记了，但我可没忘，前晚怪物爆发的时候，可是死了很多人。”居莘莘平静的述说着，“那些都是普通人，和我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也有家庭。有的也许是其他人的父亲，有的也许是其他人的女儿。而后来，我却没有在新闻里，看到哪怕一点他们的消息。”
深吸一口气，以备迎接对面那个女人的怒火。居莘莘将所有的话倒了出来。
“我早就想说了……你们这样的处理，我，不喜欢”
“哦？”看见居莘莘这个样子，朱曼桦反倒将舒展眉头，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
她先给自己再倒上一杯茶，抿了一口，语气转为凝重。
“这次系统怪物事件，**共9座城市意外伤亡人员共计176人，官方抚恤金共计一千余万，组织内部捐款二百万，包括，我的五万。”扫了一眼居莘莘，朱曼桦音量逐步升高，
“很意外，是不是？我们为什么要忘记，我们怎么可能忘记，这是176个人，176条生命。并且，他们还不包括七杀这次损失的名单在内。黄组、橙组、蓝组这次均有不少战士牺牲，但这些人可就真的被忘记了。”说到激动之处，她一下站了起来。“有些事，你记得，我记得，七杀也记得。但有些人，你却不会……再记得。”
……
这番话直接将居莘莘噎住了，他抬头望向朱老师，有些发呆。
站起来之后的朱曼桦身高很高，搭配上近10多厘米的高跟鞋，是需要居莘莘仰视的存在。
“那这个课外辅导班主要用来做什么？”这次他的声音轻了许多，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朱曼桦第一次笑了起来，笑靥如花，“当然是教**所有被选中的孩子如何更好的运用系统，更快的升级，还有，如何更好的面对这个变化越来越快的世界。”
“**所有？变化越来越快的世界？”
“没错，作为**的第一届课外辅导班，我们这次可是包揽了全国所有的学校，将根据你们的年龄，分为高中，初中辅导班，还有，小学辅导班。至于这个世界嘛，交给你之后自己去感受吧，居同学。”
居莘莘有些被吓到的样子，“辅……辅导班什么时候开始？”
“七天之后。”
“了解。”
“朱老师，辅导班记得免学费哦”，两人目光相交，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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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如梭，离上次返校日已过去了一周，也就是到了官方组织安排的第一次辅导班开课的时候。背起旧书包，套了件格子衬衣，也没和老头子打招呼，居莘莘就这么出了门。
这几天世界的变化之快，果然和七杀那个叫朱曼桦的女人所说的一样。
虽然系统既没有再发过公告，也没有再出现过怪物。
但普通老百姓日常所讨论的内容，除了家里家常，明星趣事外，又多了一个——系统异能。嘴里见面唠叨的，多了几句你得到系统了没？今天升级了没？你家小孩有没有进辅导班？这些事情，也不知道从哪天起，就逐渐成为流行，官方对此似乎也没有采取一贯的封杀态度。
而是听之任之，随他而去，就好像某二次元论坛中的那个热门帖，讨论的热火朝天，却没有任何被删帖的迹象。
弄堂口买了两根油条，果然，现在连卖早饭的阿姨都会调侃几句，“小居头，几级啦，是不是要去上那个辅导班了？”
看来官方组织应该是无法阻止这次全民系统大潮了，所幸他们及早做了准备，早早的准备起了这次辅导班，也算是将部分渔轮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也不知道这个提前准备，幕后是否有那个神秘黑先生的手笔。
得到系统的人依然与日俱增，每天都会有人从梦中意外惊醒，然后咧嘴傻笑。也有人惶惶度日，整天期盼着系统大神的降临。有人痴狂，亦有人淡然，有人执着，亦有人无奈。传闻港岛更是有大亨放言，如有提供升级捷径者，重赏千万之。
尽管闹得这般纷纷扬扬，却也没有引起大的动荡。
主要是因为，升级太慢了。
是的，太慢了。
现在主流的看法是，如果不是天赋异禀，原本就有异能在身，要达到4级那是难于登天。多数人升级极慢，需要2-3天才能升到2级。而在2级之后，如果没有什么运气，能再升到3级者已是寥寥无几。到了3级之后，虽然身体素质是全面提升，但普通人再强，在肉体没有达到能与热武器相抗的情况下，也没有可能掀起什么大风浪。
居莘莘私下猜测，估计在七杀他们这些人的眼里，也许这最多算是一个全面健身热潮，大家提升些许身体素质，也没有什么不好。
若是问居莘莘身边变化最快的，应该是同学之间的来往了。
手机聊天群里的同学已明显的分为了两个派别：有系统的，没系统的。
有系统的，一直在聊天群里占据了主要聊天地位，偶尔会讽刺没系统的几句。
没系统的，倒也没有忍气吞声，反过来喷有系统的只是运气好。他们最喜欢说的，便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几句话。
要是没系统的同学里，忽有人第二日得到系统，那他就会立刻加入有系统的人阵营，一起嘲讽没系统的人。他也是忘记了，昨日之前他和那些没系统的还属于同一战场的队友。
对于得到系统的同学来说，升级并不是最值得期待的。
他们最期待的，就是所谓的第一届课外辅导班。
有得到系统晚的，或是没有被入选进辅导班的，都在那长吁短叹。还有的甚至连家长都在自寻门路，看看有没有机会走个关系什么的，好把自家的孩子送进这届。
这第一届的辅导班，就好像当年第一次恢复的高考一般，被传的沸沸扬扬，却又不得门而入，让人心向往之。
看着商城余额上2380的数字，居莘莘又塞了一个旺仔小馒头到嘴里细细咀嚼。
这段时间，居莘莘也没闲着，吃完这个馒头之后，经验和等级已经来到了7级的百分之15。
依靠着独特的怼人技巧和杠精操作，他稳步提升着声望收入。
声望+33，来自同学甲
声望+14，来自同学乙
声望+19，来自同学丙
居莘莘倒是没有刻意去针对过那些没有得到系统的同学，但最近来自这些同学的声望收入反而急速增加，有愈演愈烈之势，让他有种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感觉。
没办法，可能长了一张肉坦的脸吧，自带嘲讽技能。
成绩好，体育好，偏偏还又被选进了辅导班。平时居莘莘和大家交往不深也就算了，可现在家里的父母天天在耳边说，你看看人家小居家的孩子，换谁能忍……
居莘莘当然不知道，这事背后的真相是：他老爸居明山这几天比较高兴，这人一高兴就得意，一得意，他就天天在家长群里开启群伤攻击。
别的家长：“我家孩子成绩好。”
居明山：“我家莘莘入选了第一届辅导班。”
别的家长：“我家孩子将来是要出国的”
居明山：“我家莘莘入选了第一届辅导班。”
别的家长：“我家孩子3级了。”
居明山：“我家莘莘入选了第一届辅导班。”
别的家长：“可我家孩子3级，也进了这次辅导班呀。”
居明山：“哦，你家孩子成绩没我家莘莘好。”
……
因为薛席冠也在辅导班的名单里，今天居莘莘特意约了和他一起走，要先去他家的方向再换车。薛西瓜近来倒是低调的很，也没有怎么电话骚扰居莘莘，连敬老院那边，都和向院长打了招呼，请了几天的假，两人也好几天没见。
西瓜之前倒是也找过居莘莘，说他有个方法升级会比较快，但要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他想拉居莘莘一起，被居莘莘以家里老爸不让出远门的奇葩理由给拒绝了。
开玩笑，升级比较快？能有吃馒头快么。
而且去这么远肯定要花不少钱！
有一点比较奇怪，居莘莘试着把旺仔小馒头给过薛西瓜，结果薛西瓜吃了什么反应都没有，最后当然是被胖子一顿嘲笑，说居莘莘这么大了还在吃小朋友的零食。
最让居莘莘郁闷的其实不是胖子的嘲笑。
而是浪费了998的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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