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大楼,G-348办公室,房间香炉袅袅升烟,装饰古朴,古意盎然。
墙上挂着几幅珍贵字画,落叶窗前,净瓶中插着几束鲜花,盆栽也生机勃勃。
地上铺着木板,香炉旁,老道盘腿坐在蒲团上。
静坐,冥思。
一少年童子手执拂尘,默默无言立在老道身后,双眼紧闭,似乎也在体悟着一些东西,也有可能仅是假寐。
郭奉先叩响大门,不卑不亢地走进来,朝着老道躬身行礼,“道长早”。
老道两眼睁开,面色红润,温和地笑着道:“坐吧”。
“明尘,去泡一壶碧螺春”。
童子连忙应下,躬身告退。
郭奉先倒也洒脱,直接在老道身前的蒲团施施然地坐下。
“先生,我自幼研读了一些佛学古籍,想起先生曾在课上的佛道三问,今日突有灵感,写了篇稿子,请先生批阅”,郭奉先说明来意。
老道笑意盈盈,“没有想到我们的英雄少年还是一个佛学爱好者”?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谈不上批阅,学无止境,共同探讨而已”。
明尘童子茶道精湛,很快便为老道和郭奉先身前的茶杯倒上一杯碧螺春,然后默默站在老道身后。
茶水滚烫,云雾袅袅。
老道接过郭奉先的文稿,细细地看着,不时发出赞许声。
郭奉先从容淡定,细细地品茶,茶虽入口苦涩,后有一丝甘甜。
品茶如品人生,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往往更加珍惜那一丝甘甜。
老道看后,悠然一叹,意味深长地看着郭奉先,天赋才情恐怖如斯。
“佛理深厚,几无更改余地,可以为师矣”。
郭奉先温和说道:“先生谬赞矣”。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探讨不过是客气话,当下才有了互相探讨的土壤。
“明尘,取我青叶酒来”。
“今读好文章,当浮一大白”!
青叶酒,乃是皇家贡酒,异常珍贵,甚是滋补肉体,对于武师尤其有神效。
明尘童子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艳羡,不知先生为何对此人如此青眼相加,但还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
郭奉先心中一惊,青叶酒有价无市,可见老道能量,真是藏龙卧虎。
天下英雄何其多矣,草莽纷争,群雄蛰伏,不可小觑天下人。
郭奉先和老道举杯共饮,长谈佛学,从因果循环,西方极乐世界,谈到现世报来世报。
郭奉先在梦中化身道玄,佛学深厚,身怀慧根,于藏经阁苦读三年,佛学典籍烂记于心,得诸长老教诲,又和诸长老论道多次,自是佛学境界高深。
佛学典故信手拈来,旁征博引,佛门奥义接连抛出。
老道横跨佛道,见解独到,观点新颖,又没有门户之见,颇有争鸣。
争辩方能明悟大道,两人都收获匪浅。
童子静立一旁,细细聆听,立刻被眼前这少年所折服,佛学造诣恐怖如斯。
兴之所至,老道狂放恣意。
酒过三巡,拔剑起舞。
剑法华丽,杀机暗藏。
郭奉先拔剑,和老道对弈。
古梵三年,虽未修得高明剑法,但是少林基础剑法早已出神入化。
郭奉先接纳道玄深湛的少林武学,又糅合大秦武学,武技进益恐怖。
剑道对决,自是酣畅淋漓!
老道高喝,“痛快”!
“痛快”!
酒劲上涌,老道罢剑,径直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起来。
放荡不羁,实乃名士。
郭奉先躬身向老道行礼,缓缓退出办公室。
明尘童子亲自送到楼下,恭敬道:“先生慢行”。
郭奉先坦然受之,洒脱离去。
古梵三年,早已化为自己的底蕴,而今一日乘风起!
……
星空剑道馆,恢弘大乌龟,中央广场。
大师兄一身白袍,焚香沐浴,静坐,手抚长剑,为今日的剑道比试做着准备。
虎背熊腰的宋熊在一旁嘟囔着,“大师兄,你也太瞧得起那小子了,他算个屁”。
师兄弟们纷纷议论着,准备看一出好戏。
“你们说,是大师兄赢,还是那个新师兄赢”?
“那当然是大师兄赢,大师兄五岁便开始练剑,十三年苦练不辍,又有剑道天赋,岂是那个人可比得了的”。
“赢,肯定是赢不了大师兄的,就看他能大师兄手下撑多久,我看三五十招还是没问题的”。
……
郭奉先照旧到重力训练室点了个卯,意味深长地看着阎冰。
阎冰有些心虚,低头不敢看郭奉先,下意识地往曹洪靠过去,生怕被逮住爆锤一顿。
仇豹瓮声瓮气地说道:“奉先,咋来得这么晚”?
“这群怂瓜蛋真没意思,对练都没人敢上”,仇豹大大咧咧地说着。
其余人暗自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当我们是傻子吗”?
“要是打赢了肯定会被郭奉先爆锤,要是打不赢那不还是被你爆锤”。
“格老子的”。
郭奉先手一扬,和仇豹对攻起来,大开大阖,拳拳到肉,热血沸腾。
郭奉先有意磨炼新得的少林武学,达摩十八手,金刚掌接连打出,王阳恣意,随心所欲,或是足尖横踢,或是横腿扫击。
曹洪吃惊不已,没想到郭奉先如此深藏不露,自己何时才能追赶上,不由有些颓然,但很快又恢复斗志。
曹洪斗志昂扬,逮住阎冰操练起来,自又是一顿爆锤。
一身素袍的江胜男,眸子闪过一丝诧异,心中暗道:“这小子如此精妙纯正的古梵武学不知跟谁学的”。
武道,乃是杀人技,自然是在对攻中最能体会自己武学上的破绽。
仇豹浑身气血沸腾,狂放暴戾,越来越像人形坦克,刚猛无比,勇往直前,乃是上佳的陪练对手。
酣畅淋漓地战过一场,郭奉先对于自身的神力已是收放自如,便施施然地走出训练室。
郭奉先和林雪,肩并肩走在一中的花园里,谈天说地,顺便邀请林雪去自己的私人虚拟空间“碧落轩”做客。
……
下午两点整,郭奉先施施然地准时走进中央广场,弟子们早已翘首以待。
郭奉先,一身常服,腰间别着的竟然是一把罗马弯刀。
大师兄林夜瞬间感觉受到欺辱,不由怒目而视,怒喝:“剑道何等高贵,你竟然带一弯刀,如此轻视”?
“你这样的人也配学剑吗”?
郭奉先先是一愣,两眼露出关心智障儿童的眼神,更让林夜怒火中烧。
驻馆轮值剑师云淡风轻制止,温和说道:“人来齐了,就准备开始吧,决出大师兄之位”。
“奉先,需要换剑道服吗”?
“剑师,何必麻烦,败他不过十招”,郭奉先语气平淡,话语狂放。
“你”,林夜怒指郭奉先,“好,剑道分高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十招败我”。
郭奉先从武器架取了一柄木剑,和林夜遥遥相对,剑师居中裁判。
郭奉先看到林夜很快控制住自己情绪,颇有一股剑客风范,倒是心中对其的评价高了几分。
林夜剑法类似先生,剑法华丽,但却失去先生的剑道内蕴,杀机不现。
剑道乃是杀人技,高下立判。
郭奉先身若游龙,挥起长剑,举重若轻,剑招如光影一般,虚实结合,向林夜袭去。
林夜一交手,便陡然一惊,千钧神力难以抗衡,趔趄几步几乎跌倒。
郭奉先运剑如大海潮水,一波连一波,气势渐渐积蓄,神力越发刚猛,剑招自是威力也越来越大。
师兄弟们纷纷看清形势,不由议论纷纷起来。
“大师兄,败了”。
“奉先大师兄,比起昨日生猛好多,看来是低调隐藏”。
林夜听到师兄弟们的私下议论,不由脸色青白,索性果断认输,以免自己输得太难看。
“是我输了”。
郭奉先倒也没有落井下石,乘胜追击
剑师洒然一笑,温和道:“奉先深藏不露,难怪先生看重”。
“剑道境界永无止境,胜负乃兵家常事,林夜你不必介怀”。
……
郭奉先跟着剑师来到后院,飒飒清风拂过面容,空中有一股淡淡幽香。
先生,一袭白袍,正在院子里给花花草草浇水,修建枝杈。
先生淡定从容,微笑自若,宗师风范彰显无虞。
“比试如何”?
剑师恭谨道:“奉先,可以为师矣”。
先生眸子中闪过一丝异色,出口问道:“剑师”?
郭奉先不卑不亢,洪亮答道:“尚未达到剑师,但也不远矣”。
李承业打量着郭奉先,今日之少年与昨日已截然不同,成熟内敛,却又不失少年锐气。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说得就是奉先啊”,剑师由衷说道,眸子闪过一丝欣羡。
李承业先生颔首,笑着说道:“数十日前,我便应下你,今后自当履行我的诺言”。
“每周来我这里一次,我亲自教你剑道,好好雕刻雕刻你这块璞玉”。
郭奉先躬身一拜,执弟子礼,朗声道:“谢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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