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杨蕊躺在床上轻轻睡着。
木子兮走进来，给母亲轻轻掖了掖被角，缓步走到肖笙默面前。
“肖医生，我妈现在没问题吧？”
“怎么又叫我肖医生，”肖笙默记录着仪器的各项数据，“没问题，各项体征都在正常范围内，最近打的点滴里面的药物有些会让人嗜睡一些。不是大问题。”
“嗯，那好。我还有点事情，就先出去一趟，晚上再过来。”
肖笙默忍不住笑了：“你这个眼睛，晚上过来能干嘛？不用了，护工会照顾阿姨的，我今天晚上值班，也会多过来看看的，你回家休息吧。”
“额，这怎么好意思呢。你已经够照顾我们了。”木子兮不好意思的说。
“想感谢我啊，那你就快点把你的眼睛治好，然后给我做顿饭吃吧。阿姨可是把你的手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肖笙默把记录本放在口袋里，“对了，你到我哪里拿一盒滴眼液，对你的眼睛有些小作用，虽然不能让你在晚上看见东西，白天看清东西还是可以的。我朋友听说你的情况才配置的。不能保证效果哈。”
说着就转身带木子兮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打开抽屉，把滴眼液拿出来：“你坐一下，我给你用一下看看效果。”
木子兮老实坐在椅子上，仰起头，肖笙默走过来在她张开的眼睛中滴上两滴，眼睛移开的时候瞟到木子兮雪白的脖颈，顺着衬衫领口扫到两团突起，而两团突起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淡红色痕迹。
她不是没有男朋友吗？这是？
“好了吗？”仰头仰到脖子有些酸痛的木子兮问道。
“哦，哦，好了，”肖笙默回过神来，“你眨眨眼睛，让滴眼液浸润眼球，闭眼三十秒，看看有没有清晰些。”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子兮是自爱的姑娘，不会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怎么样，能看清楚一点了吗？”肖笙默拿出右手在子兮面前挥了挥。
木子兮眨眨眼，觉得眼睛一片清凉之意，盯着自己面前的手，不再是模糊一片，虽然不能清晰的看见细小指纹，不过还是能看清楚形状轮廓了以及几条手掌线：“嗯，好多了。谢谢你啊。”
肖笙默感到木子兮淡淡的疏离，心底不禁自嘲。可是眼前这个姑娘，实在让人心疼，也许男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吧，一切爱与关怀，都始于心疼。
“子兮，你这样太累了，让我帮你吧？”双手有意识的去握子兮的双手。
子兮感受到他的意图，双手往后一缩：“肖医生，我还要去琳达姐那里一趟，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可是肖笙默比他更快一步，拉住胳膊把她扯住，修长的大腿一个步子跨过他堵在门口：“子兮，你这样糟蹋自己，你就不怕阿姨痊愈了心疼吗？我记得你上次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明明白天眼睛还能看的清楚的，可是如今呢？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对不对？我怎么告诉你的，你的情况不能太累，不能流泪，你知不知道，我朋友研制的这个药，本来是能让你在白天完全看清楚的！你到底要想他”
“你别说了！别说了！”眼泪就这样流出来，完全不受控制，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般。
肖笙默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子兮，子兮，你别哭了。我，我不再说了。你不要再哭了，你的眼睛”
木子兮努力止住自己的眼泪，抬头看向肖笙默的眼睛，明明刚刚还能看见对面男人狭长深沉的眼睛，可是现在却被泪水氤氲的只能分清轮廓。可是她还是定定的拿自己没有聚焦的眼睛望向他：“肖医生，我很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但是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情，我只想治好我妈的病，然后回去学校好好完成我的毕业课题。其他的我不想去考虑。不只是最近，也包括以后很长的时间，甚至是这一生。请你不要对我有任何期待。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肖笙默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伸手去拉她的手，却还是晚了一步，面前的女孩已经转身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子兮，，，，，，”空留一生满是心疼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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