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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吹过山谷的声音 第十四章 遇鸾分手

我曾一直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就一定可以克服所有困难,一直走到最后。

遇鸾和吴邪为什么会分手呢?那时候这是最让我困惑的事情。这两个人,明明互相喜欢着,明明有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怎么就会分手呢?

遇鸾说,吴邪不再喜欢她了。

可是,遇鸾仍在喜欢着吴邪。

那是一个生日宴会,吴邪的。当时遇鸾坐在吴邪的对面,她以为这样,两人就可以一直出现在对方的眼睛里。

遇鸾看着吴邪深情款款,彬彬有礼,像个完美的绅士。她很庆幸自己有一个这样迷人的男朋友。

可这世上,哪会有什么人是完美的呢?

当吴邪跟遇鸾提出分手的时候,遇鸾才知道,那时的深情款款,彬彬有礼,都是因为坐在遇鸾旁边的那个女生。是的,这就是事实。曾经每天为遇鸾买一杯柠檬水的吴邪,曾经总想方设法去见遇鸾的吴邪,曾经总做车跨越几十公里来找遇鸾的吴邪,曾经遇鸾幻想过会和他组建家庭的吴邪,就这样,变成别人的吴邪了。

我不知道遇鸾内心到底有多痛,但是她好像再也没有露出过真正的笑容。

遇鸾像变了一个人。

我们吃饭的时候,若是比遇鸾先走了几步,在餐桌上她会低垂着头,不说一句话。张悦(我的后桌)问起:“遇鸾,你怎么了?”她才说到:“下课铃一响,你们就直接走掉了。你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后面还有一个我!”

这样的理由在我们看来,似乎有些无法成立:“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你不要用放大镜看嘛。”

遇鸾不再说话,低下头继续吃饭。

晚上,寝室里熄灯之后,遇鸾许久都还不休息。她蹲在阳台的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埋进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会安慰人,索性就没有管遇鸾。心伤,总是难以痊愈。

早上,遇鸾早早地去教室。我们来到教室的时候,谢涛还没有来开门。遇鸾坐在地上,头靠着墙,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又像是,在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遇鸾总是跟我说很多话,说她和吴邪之间的那些过往。

怎么说呢?祥林嫂的儿子被狼吃掉了,她遇到人就对他们诉说这件事情,倾诉她的痛苦。一开始,人们还会安慰祥林嫂,叫她要想开些。后来,所有的人都厌倦了,祥林嫂总是在说着同一件事情,他们觉得不再新鲜,不再有听下去的欲望。

是的,遇鸾就像是祥林嫂,我就像是那些看客。当同一个故事听了很多遍,它便失去了新鲜感,让我没有了听下去的欲望。尽管,对于当事人来说,发生不幸的那些伤痛,是不论向别人诉说多少遍都不可能有所减轻,甚至还会与日俱增的。但是,谁会总是为别人的悲伤而悲伤呢?

我从没有站在遇鸾的角度去考虑过问题。毕竟,我没有谈过恋爱,不明白,被人分手,而自己爱着那个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知道会很难过,但是我却并不能感同身受。

我和遇鸾,究竟是怎样越走越远的呢?是因为我厌倦了遇鸾整日整日的负面情绪吗?是因为我不喜欢遇鸾爱撒娇的性格吗?是因为我自己卑微扭曲而刻薄对待遇鸾吗?现在想来,已经说不清楚了。

总之,在高三来临的时候,我和遇鸾,大吵了一架。没隔几天我们就和好了。但是总有什么不一样了。我们,再也不如从前那般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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