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桀、纣、秦二世、隋炀帝、完颜亮以及白起、项羽、黄巢、噶尔丹、张宗昌等人
时间2016年4月9日12：30——13：20
世祖带着我离开了陈独绣受惩罚的地方，沿着那一大片火坟的边缘向前走，又走了好长的一段，方才找到了一处可以勉强下行的地方。此处，是一个由地震而导致岩体崩塌所形成的高高的斜坡。说是斜坡，其实也实在陡峭的可以。那坡上到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石，奇形怪状，颜色不一。
2013年4月20日上午8时许，发生在四川雅安的地震，造成了芦山县太平镇地方大面积山崩，土石残岩挟势奔突而下，冲击了大渡河的左岸；而塌方之处从山顶开始，一直延伸到山脚下的河岸之旁，滚泄下来的大大小小的碎裂山石，给本来陡峭的山体，提供了一条勉强可以爬上爬下的通道①。世祖带我在火坟场边上，所找到的那条通到第七层地狱里的斜坡也是如此。世祖牵着我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那道漫长的斜坡上。脚下的碎石由于承受了我肉体加给它们的重量，而在我的脚下不停地滑动着、滚动着，并因为不停的互相碰撞而发出大大小小的闷响。我们下行的速度很慢，因为我们时不时地会踩到某块松动的岩石，那对我们是极其危险的，即使不会因此而跌翻滚落下去，也要时刻当心脚不会被卡在一个又一个的石缝里。我们互相挽扶着，下行得是那么的艰苦，那么的小心翼翼，但我们下行的决心又是那么的毅然决然，因为除此之外我们实在是别无他途可以寻，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既定的行程，我们必须从这里走下去。
当我们走完这道斜坡的大约四分之三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只对我而言既眼熟又怪异的妖物。这妖物盘踞在离我们约二十米远的地方，他的外形让我联想到了《西游记》中的大力牛魔王。虽然它的形象和《西游记》书中所描写的大致不差，和86版电视剧所呈现给大家的印象虽稍有出入，但也差不了太多。只不过它的实际身形比吴承恩笔下所描写的还要巨大一些。他形貌的张扬和在他世时的罪恶，吴承恩曾在书中有过一些讲述，尽管有的地方讲述的不尽真实，但如果没有他的那些讲述，我相信盘踞在这里的这个牛头妖物，绝对不会在如今的世间拥有那么家喻户晓的名声。只见他四肢摊开地躺在那里的乱石之旁，斜睨着眼睛看着我，令我感到恐惧，令我不敢直视。世祖对我说：“守在这里的这头蠢物，你对它应该不会陌生吧。世人只知道他娶了铁扇公主为妻，生下了红孩儿，后来又为了红孩儿跟孙行者师徒四人闹翻，但却对他的特殊的身世知之甚少。据说，他的母亲本是秦惠文王嬴驷的妻子芈月；在惠文王嬴驷死后，年轻孤独的芈八子不甘雌守，爱上了御园中的一头公牛。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采纳了一位宫女的建议，钻进一只木制的母牛腹中，引来那头公牛与之交合，并因此而有了身孕，一年之后，她便生下了这么个人牛混血的怪物出来。这头怪物的出世，是芈八子荒淫生活的见证，也是整个秦国王室恒久的耻辱标记。这怪物长大后因为作恶多端而被仇人射杀，然后就投胎转世到偏僻遥远的吐蕃去了，投身成为了吐蕃王朝的末代赞普达玛。但他没有抓住昊天赐予的赎罪之机，而是继续如前世那般肆意为恶，终于被义士贝吉多杰刺杀②。从那以后，他又在六道之中轮回了好多次，仍然怙恶不悛，所以，当他第六次品尝到了死亡的滋味以后，昊天上帝就断然剥夺了他投胎转世的权利，把他的灵魂永久地投入到这暗无天日的地狱里来了。”那头牛怪听到了我先人揭了他的短处，就像是一个精神错乱而又怒火中烧的人那样自己啃咬自己，并且下口是那么的凶狠、毫不留情，仿佛他啃咬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伴随着对自己的撕咬，鲜血逐渐地染红了他身下的乱石，他的嗓子和胸腔里也发出阵阵沉闷的嗬嗬声。世祖向他斥责道：“省省吧，你这作恶多端的畜生。否则收服你的孙行者和哪吒还会再来伤害你的。我们来并不是要与你为敌，而是要来看看你和下边的人所受的刑罚的。”好像受了打击而拉断绳索的公牛，一时不知往哪儿跑，只是在那里东窜西跳；我看到牛魔王听到了世祖那几句话的时候，所表现的也是如此。世祖机敏地向我喊道：“快跑，离他最好远一些，趁它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于是，我们就踩着一地里的碎乱石块儿，加快速度地向下赶去；这时候，我们在这乱石遍地的斜坡上往下行走的过程中，很是总结出了一些迅速下行而不被石块儿伤到的技巧，因此，在短时间里很轻易地就摆脱了牛魔王对我们所造成的威胁。
快要走完这道陡坡、马上就要踏上第七层地狱的表面之时，世祖告诉我说，在他前一次经过这里的时候，此处尚未出现如此严重的塌方。大约是在一千年前左右的某一天里，整个地狱的四面八方，都曾经震动的异常猛烈，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古老的岩体在多处出现了这样的崩塌。一千多年了，这种坍塌所形成的地貌从未被外力打扰过，因此，它也就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起初崩塌的那一瞬间所形成的模样，没有太大的改变。听了世祖的解释，我又回过头去仰望这座高陡的斜坡，看着这座由于地震而坍塌成的遗迹，我不由得感慨万千。一千多年前，那应该是唐朝或是北宋时期吧，在我们的阳间，完整地保留到今天的那个时期里的古代遗存，应该也是不多见的吧！但是，地狱中的这截因地震所造成的崩塌、残缺的坡段，却丝毫不被打扰地摊在此处达千年之久，时间跨度之长，使人听起来脑袋都觉得发昏。一千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天崩地陷的事儿，感应得此处的岩体发生如此大规模地崩坍呢？这样的大事件，究竟是发生在天上还是发生在人间呢？如果在人间来搜索对应的话，我想，那必定是安史之乱或者靖康之变③而无疑吧。世祖说：“现在，你把眼睛注视前方的那条沸腾的血水河吧，那条宽阔的河水里面煮着生前用暴力伤害他人的众多鬼魂们。由那河水中散发出来的臭气，我们在上边的时候就已经闻到它了。”
唉，尘世上的盲目贪欲和疯狂的怒火啊，你在人们的短促生命里，是怎样无情地扰乱和操控了他们的行为啊。你可知道，因为你的这种无情的操控，他们死后，几乎全都遭受到了这肮脏血水的无情浸泡。
当时，我依着先人的指示，把目光投向前方，在不远处看到了一条盛满了血水的宽阔河流。世祖告诉我：“这条血红的河水，是构成第七层地狱的第一道圈环，由于它也是这层地狱的三道圈环的最外边一道，因此这条血水河的周长，也就几乎相当于这一层地狱的周长了。（据我的理解，世祖所说的这道圈环，也就相当于田径场里所有分道中的最外边一道，在它的前边也就是里边，还分别横亘着第二环和第三环“分道”）在这三道圈环里分别拘押着三种不同的犯有暴力罪者，这是我在上边的时候跟你讲过的。这第一道沟环中盛满了滚沸的血水，正如你看到的这样。在这血水中受罚的，全都是在世时曾用暴力伤害他人者。你看，在我们置身的这塌方岩体脚下与前边的那道血水之间的空地上，有许多半人半马的牲畜在那里来回奔跑巡视着。这种怪物腰身以上为人形，腰身以下为马状，它们都带着弓箭，如同世上的猎手一样。”对于这种怪物，我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于是就向世祖请教。他告诉我说，这种半人半马兽，吴承恩和许仲琳在他们的书中未曾提到过，但在《山海经西次三经》中却有相关于它们的记载，在那卷经里，它们的名字被叫做“英招”④。出现我们眼前的这些英招们，它们前世做马，为世人所骑乘。因为为人所骑乘所轻贱的本身，就是一种所谓的功德，这类功德的表现形式常常分为两种，一种是赎罪，另一种是报恩。因为这类功德的原因，它们在昊天那里积累了可观的自赎之善，也就有了转世为人的希望，可是由于它们的功德尚浅，它们在昊天面前积累的自赎之善也尚嫌微薄，所有这些，都还不足以使它们立刻赢得转世为人的机会，故此昊天上帝赋予它们以英招的形象，暂命它们在这里看守、监视以暴力伤人者的众鬼魂们，同时也为它们的转世为人增进新的功德，增进新的自赎之善。所以，它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之所以会在这里担负这样的职责，全然是缘于浩荡天恩的惠及。
看到我们踩着一地里的碎石从颓崖上走下来了，近处的那些人首马身的英招们就都站住了，随后就有三个从它们的队伍里走出来，拿着预先选好的弓箭对着我们；由于和他们的距离并不太远，我清楚地感受到了它们躯体的强健，也看到了它们把手中的弓拉的那么满，那么有力，箭头对着我们，闪耀着冰冷的寒光。那三个英招中的一个扬声向我们喊道：“你们从山坡上走下来的，是来接受这层地狱里的哪种刑罚的？不许再往前走了，就在那里回答，不然我可就要开弓放箭了。”我的先人说：“请不要放箭，我们并非有罪之身，你对我们的的态度应该斯文一些才好。”
接着，他安慰我，让我不要害怕，并且告诉我：“它们三位其实都是你耳熟能详的英雄。这个威胁我们要拿弓箭射我们的，是蜀汉昭烈皇帝刘备生前的坐骑‘的卢’，它曾背负刘先帝跨越数丈的檀溪而摆脱了蔡瑁的追兵，后来随军师庞统战死于落凤坡下。中间的那个俯视自己胸膛的，是追随汉寿亭侯关云长多年的‘赤兔’，起初，董卓为了战胜丁原，而把它当作礼物送给了吕布。后来曹操攻下了徐州，诛杀吕布于白门楼，因此它又被转手到了曹操手里。自从曹操将它赠予了关公，它就和周仓一起侍候了关公的后半截人生，而且和青龙偃月刀一起，成为了关公身份的标志。当关公在麦城被东吴兵俘获的时候，它便又落到了东吴大将马忠的手里，但是，这次它没有再驯顺地跟随着它的新主人了，它数日不食草料而死，为被俘的关公尽了最后的忠心，端的是名垂史册、忠义贯千秋的宝马良驹⑤。另外一个是南宋末年著名大侠郭靖的汗血宝马，它自幼追随郭靖大侠，在保卫襄阳的战斗中立下了不少战功，这也是你所知道的。在这里，和它们一样的英招数以千计，这所有的英招们，全都围绕着那道宽阔的血水河游走，看到任何一个鬼魂从血水里露出身子超过他的罪孽所规定的限度时，就用无情的利箭来射伤他们。”
我们走近那些行动飞快的英招。只见的卢拿了一支箭，用箭尾把唇边的胡须向后拂到两腮上，用露出来的大嘴巴对它的同伴说：“你们看那老者后面的家伙，注意到他的脚碰到什么，什么就会动了吗？这显示他还是个活人，死人的脚通常是不会这样的。”这时候，我那和善的先人已经站在了的卢的前面，我则由于心存畏惧，在世祖身后约七八米的距离里站定。在我看来，世祖的身材本已高大，但他和的卢站在一起，他的头部只及于它的人形和马形相衔接的胸膛部位。世祖开口对的卢说道：“你的话不错，他的确是活人，是一个误入歧途的活人，而且目前的他是这样的孤苦伶仃。我是他的祖先，我奉了上天的命令引导他经历这暗无天日的地狱，他来这里决不是为了游玩的。有一位关心着他的美丽仙子，奉了天上的女娲娘娘和圣母附宝的差遣，从天上降落到了我那里，恳求我，恳求我救拔他，把他引领上正道上去。他既不是暴君，也不是强盗，而我也不是偷偷摸摸走到这里来的鬼魂。你们应该知晓，我之所以能够在这样风悲日曛的路上引导他一路走来这里，所凭恃的乃是上天赐予的力量。既然我有天命在身，那么我凭我受到的天命要求你，要求你在你的伙伴当中指派一个给我们当向导，我们可以跟着它一起走，让它把可以涉水渡河的地方指给我们，并且把我的这个孩子驮在它背脊上渡过河去，因为他不是能在空中飞行的灵魂，为了免于受伤，他的脚也不能碰触那滚沸的河水。”
的卢听了世祖的解释和请求，便知道我们绝非擅自来此，因此态度立即和缓下来。它向右边扭转过身去，对赤兔说：“贤弟，我看就劳你的驾吧，向他们说的那样给他们带路，驮着这个生人过河。倘若和我们的另一支队伍碰上，就说明原因，叫他们避开，不要难为这祖孙俩。”
于是，我就在的卢的安排下，骑上了那个曾先后在吕布和关羽胯下服役过的赤兔。赤兔负载着我，沿着那沸腾着的血水河向前走去，世祖在旁边跟着。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这趟地狱之行里，自己居然有机会骑乘一下这匹大名鼎鼎的赤兔马，内心里竟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紧张与兴奋，但我始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以免把这种兴奋情绪写在脸上而泄露出去。说实话，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倒是更喜欢那匹生前对大侠郭靖忠心耿耿的棕色的汗血宝马的。
我们跟随着赤兔，一边朝前走，一边听着那红色的血水河中被煮的鬼魂们发出的各种惨叫声。我骑在马上，瞥见有的鬼魂被那翻腾着气泡的血水一直淹没到眉毛，有的则只淹没到脖颈。我疑惑不解地向世祖提问，问他被煮在这深水里的都有些什么人。世祖说：“既然赤兔在这里忠于自己的职守如许之久了，他对这河中情况的熟悉，肯定比我要深刻得多，就请他来回答你的提问吧。”身躯庞大的赤兔便回答我说：“在咱们所经过的这一段里，都是生前杀人流血、掠夺臣民百姓财产的暴君和战将，还有些是占山为王，杀人越货的绿林强盗。如今他们都在这血水里受着煎煮，饮恨吞声。距离我们较近的这个是秦朝的二世皇帝胡亥，他旁边的那一个是吴王孙权的孙子孙皓，他是东吴的末代皇帝，在他为君的第十三年，西晋的水陆大军踏平了他的疆土，他的传承自曾祖、伯祖和祖父的江山，成为了司马氏的东南分野⑥。再往里一点的，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桀和纣，孔圣人经常拿他们俩当作暴君的典型，来教训后世之主。隋炀帝杨广和金国的暴君、昏君海陵王完颜亮在那边，他俩一个比一个哭叫得声嘶力竭，令我们觉得惨不忍闻⑦。他们在世的时候，曾经以各种各样惨不忍闻的方式，处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啊。越过河的中心线再往河的另一半看去，那里分布着亡国覆宗的南北朝的诸暴君顽君们。”又往前走了一程，只听赤兔接着说：“这一段的水中所煮着的，则以杀人越货的强盗居多了，他们中有一位尤其值得一提，那就是古代的贤人柳下惠的弟弟盗跖。他生前曾经率领群盗攻城陷地，啖人肉食人血，剖人心肝，所为暴行令人发指。那个脸型瘦长，头发稀疏而弯曲的，是屠杀天下九州数百万百姓以供军食的唐末匪首黄巢，他曾经制作了数百个巨型石臼，将活生生的大批乡民、俘虏，无论男女，不分老幼地全都扔进石臼中，用石锤捣成肉糜给士兵食用，因此，河南的数十州百姓几乎被他和他的喽啰们吃光殆尽。紧挨着他的，那个鹰鼻鹞眼的，就是在明末的乱世里自称‘奉天倡义大元帅’的李自成。另一个前半脑壳儿没有头发的，是倭寇的匪首丰臣秀吉，他在朝鲜半岛上成就了他功业，同时也在那里结果了自己的性命，进而埋葬了辛苦半生方才开创出的扶桑基业⑧。准噶尔的大汗噶尔丹也在那里，他曾经幻想要步成吉思汗的后尘入主中原，成就一番名垂史册的伟业，但他却没能有成吉思汗那般的幸运，在屡次惨败给清朝的康熙皇帝之后，在科布多悲惨地死去；他一生的努力，也仅只得到了和丰臣秀吉相同的结果。”
又稍微朝前走了一段，引领我们的赤兔停住了脚步，把目光注视在出现在河水中的另一群鬼魂们。我顺着他的目光朝下望去，见那里的鬼魂们从头部，一直到肩膀都露出在那沸腾的水面之上。热心的赤兔指给我们看那较近处一个孤魂说：“知道吗，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军阀头子张宗昌，在你们如今的世上，他可是一个不怎么光彩的名人呀！为了保命，他称呼比他还小两岁的郭松龄做爸爸，他在任山东省军务督办其间，他每晚都要挑选几个美貌的处女陪他饮酒侍寝，然后又无情地杀害她们。他还用刀枪残忍地对待治下的民众，被那里的人们赠送了‘狗肉将军’的绰号。最终他也没有得到寿终正寝的下场，在济南火车站上被仇人的儿子杀死。他在活着的时候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死后在这里得到了合理的照应。”听罢英招的话，看着这位曾经的山东王张宗昌的因痛苦而变了形的面孔，我心中的感受真是五味杂陈，憎恶、恻隐、欣慰、敬畏等等感情交织在一起，最后竟化做了浓浓的苦涩，再次令我的本就脆弱的心，变得无比伤感起来⑨。
接着，在张宗昌的更前边，我看到把肩膀甚至整个胸膛都露在外面的鬼魂，从他们中间我认出了好多个。越是往前走，那条血水河也就愈变得浅，到最后，殷红的河水竟然仅仅煮到鬼魂们的脚踝。从那里，我们渡过了那道煮着无数鬼魂的血水。
在过河的时候，赤兔挺着它人形的胸膛告诉我说：“正如你看见的，这沸腾的血水在这一边愈来愈浅，而在我们所来自的方向上，河底却是逐渐往下倾斜，河水因而也是愈来愈深的。直到那些穷凶极恶的暴君们受刑之处，那里是最深的地方。此外，在那较深的地方服刑的，还有战国时候秦国的名将武安君白起，生前自诩为拔山盖世之雄的西楚霸王项羽，也有宋朝的宦官大将王继恩和明朝的开国大将傅友德等等⑩，因为他们的残虐，昊天提前终止了他们在阳间的寿命。他们和所有的暴虐无道之辈一道，被罚在这沸腾的血水里终古流泪。”
它把我们顺利地送达了彼岸。
我从他的背上跃下，握住他的手对他说了好些表示了感谢的话。他也客气了一番，然后就对我们拱手辞别，掉转头往回走了，重新从那最浅处渡过了河去。
注释
①2013年4月20日四川省雅安市芦山县发生7.0级地震，震源深度13公里，震中距离成都约100公里，四川及周边的重庆、甘肃、陕西、贵州云南等省市都有明显的震感，7.0级是该区域历史上震级最大的地震。关于雅安地震是否属于汶川地震的一次余震，专家有不同的说法。天朝专家认为雅安地震属于“逆冲型地震”，破裂特征与汶川地震非常相似，但不是汶川地震的余震。而米国和日本的专家则认为雅安地震是汶川地震的一次余震。就像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一样，有研究人员在地震之前就曾做出过一些较为准确的预测。天朝科学院院士、地球物理学家陈运泰在地震发生的前五年曾向当局有关部门提交内参，称雅安市宝兴县一带有可能发生7级左右的地震，同时他认为此次地震是汶川大地震的一次较强的余震。但未引起足够重视。
②达玛是西藏吐蕃王朝的末代赞普，与制造佛教历史上的会昌法难的唐武宗属于同时代人。他于唐开成三年（838年）为贵族拥立为赞普。起初发愿礼佛，后在信封苯教的贵族怂恿下在吐蕃境内开始声势浩大的禁佛运动，使佛教在西藏的传播发展受到严重打击。他首先停建、封闭佛寺和破坏寺庙设施，桑耶寺、大昭寺等著名寺庙都被封闭，小昭寺被当作牛圈使用，许多佛像被从寺庙里取了出来，钉上钉子扔到河里。又因为是唐朝的文成公主的入藏才给西藏地区带来了佛像、佛经和僧人，才使得西藏地区从此有了佛教，所以文成公主被达玛君臣和御用文人等描绘成罗刹鬼转世。文成公主从中原地区带来的释迦牟尼佛像本来也打算给破坏掉，但因为无法移动而被掩埋起来。因此，当时藏地的佛教徒都视其为牛魔王再世，故称其为“朗达玛”（“朗”意为牛）。唐会昌二年（842年）达玛被佛教僧人贝吉多杰刺死。他死后，两个儿子互争君位，底层的奴隶和农奴也发动大规模的起义，导致了延续千年的吐蕃王朝最后的覆灭。
③靖康之变又称靖康之耻、靖康之乱、靖康之难、靖康之祸，指东北地区的金国灭掉辽国之后又进攻北宋继而消灭北宋的重大历史事件，它不仅是天朝历史上的一次著名事件，而且也是改变整个东亚地区政治格局的重大事件。宋钦宗靖康二年（1127年）年初，金军攻破东京，除烧杀淫掠之外，掳走了宋徽宗、宋钦宗父子以及赵氏皇族、后宫妃嫔、公主、公卿朝臣等三千余人，东京城中公私积蓄也为之一空。从那以后开始了中原地区为少数民族政权控制达二百年之久的历史。
④这种半人半马兽在古希腊的神话传说中被称作“肯陶尔”，但丁在《神曲》中把这种这种“肯陶尔”作为暴力的象征安置在第七层地狱里，使他们看守、监视犯以暴力伤害他人罪者的鬼魂。但在天朝的《山海经》中，这种半人半马兽则被称作“英招”，“其状马身而人面，虎文而鸟翼，循于四海，其因如榴”。但在此处，根据文中情节的需要，在对英招形象进行描述时，做了接近于但丁笔下的肯陶尔的处理。
⑤的卢马原为刘表手下降将张武所有，张武与陈孙在江夏造反，刘备奉刘表之命率兵前往镇压。刘备阵前望见张武所乘坐骑“极其雄骏”，赞赏不迭，赵云领会了主公意图，随即挺枪出战，几个回合便将张武刺死，将的卢马牵回来献予刘备。后来蔡瑁设鸿门宴欲杀害刘备，刘备得知信息后慌忙从席中逃走，乘坐的卢马于惊慌失措之中奔逃到了阔逾数丈的檀溪跟前，后面追兵紧跟而来，情况十分危急，这时候的卢忽然从水中涌身而起，一越数丈，飞上了对岸，从而完成了它一生中最富传奇意义的救主演出。赤壁之战后，刘备出兵入蜀，见军师庞统的坐骑老弱，遂将的卢送与他骑乘。但在行军至罗江县的落凤坡之时，庞统遭到了敌军的突然袭击，被乱箭穿身而死，的卢也在此战中牺牲。南宋词人辛弃疾曾在他的名作《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中，用的卢来比喻抗金义兵战马的飞快：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在《三国演义》中，赤兔马最早是西凉刺史董卓的坐骑，后来被董卓用来收买丁原的义子吕布；吕布死后，赤兔马为曹操所得。曹操为了拉拢关羽，又将赤兔赏赐给了关羽。关羽被东吴杀害之后，赤兔马亦绝食而死。据说三国名马首推赤兔，其“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顶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这样的良驹，必须最顶尖的高手才能驾驭。
马忠是东吴右将军潘璋的部将，于麦城之战中设伏擒获了关羽、关平、赵累，且将关公的赤兔马据为己有。后来刘备起兵伐吴之时，马忠随潘璋等往拒，在一次突袭战斗中射死了刘备麾下的老将黄忠。
⑥孙皓，孙权的孙子，字元宗，三国时期吴国末代皇帝。孙皓初即位之时，也曾下令抚恤百姓，开仓赈贫，减省宫女和放生宫中的珍禽异兽，一时间颇有令主之象。但他在宝座坐稳之后很快就原形毕露，变得粗暴骄横，耽酒好色，乱杀无辜。连对他有拥戴之功的大臣濮阳兴和张布也被杀掉，从而民心丧尽。他还把都城从建业迁至长江上游的武昌，并为此大兴土木，营造华丽的宫室，官民皆怨。后又迁回建业。279年晋武帝司马炎下诏伐吴，第二年晋军兵临石头城下，孙皓投降。降晋的孙皓被押赴到洛阳，被晋武帝赐号为归命侯，在洛阳生活了四年之后去世。
⑦完颜亮，女真名迪古乃，字元功，金太祖完颜阿古打庶长孙，辽王完颜宗干之子。为人处事八面玲珑，喜怒不形于色。皇统九年（1149年）弑堂兄金熙宗自立。在位期间肆行杀戮，不仅将金太宗一系子孙七十余人全部杀光，还将许多宗室大臣满门杀绝。所有这些被杀宗室朝臣的女眷们，悉数纳入后宫供其奸淫取乐。完颜亮还把淫威指向了视野范围内所有被他看上的女子，不管是未成年的幼女还是有夫之妇，甚至连自己的亲外甥女也不放过。因此，后人称他是天朝历史上最残暴、最荒淫、最无耻的皇帝。正隆六年（1161年），完颜亮调集大军伐宋，出师之前，杀死了一贯反对他出兵的嫡母徒单太后，然后兵分四路对南宋发起了全线出击。具有戏剧性的是，他的堂弟完颜雍乘其南征而中原空虚之际，在辽阳登基称帝，这就是被后来人誉为“小尧舜”的金世宗。不久，完颜亮被反叛的随征将士所杀。
⑧丰臣秀吉，明朝后期日本的封建领主之一，是日本历史上的室町幕府名存实亡之后，首次结束军阀混战，统一全日本历史的人物。秀吉是农民家庭出身，在等级观念森严、门阀观念极重的日本社会本无出头机会，但动荡混乱的社会环境给他提供了上升之阶。他先是以足轻（下级步兵）的身份投靠到了尾张领主织田信长的麾下，成为织田家的家臣，以聪明才智逐渐深得信长的赏识，在信长所进行的统一日本的战争中屡建功勋，地位也得到不断的提升。信长被人刺杀后，秀吉在激烈的内部权力斗争中最终胜出，成为织田信长事业实质上的接班人。完成了日本的统一之后，秀吉发动了旨在灭亡朝鲜进而入主天朝的文禄、庆长之役。在遭到一连串的失败之后，病死于伏见城，终年62岁。秀吉的军队在朝鲜期间犯下的杀戮罪行，和二战时期日本军队所表现出来的残忍别无二致。时至今日，han国人一提到丰臣秀吉，都还咬牙切齿地痛恨不已。
⑨张宗昌字效坤，山东省莱州府掖县人。15岁时家乡遭遇荒年，逃荒到关外，在中东铁路公司当了一名筑路工人，学会了一口流利而又发音准确的俄语。后来往西伯利亚金矿做了一名淘金工头，不仅学的了一手颇为出色的淘金技术，而且还把自己锻炼成了一名出众的射杀猛兽的猎手，锻炼出了极准的枪法。武昌起义后率领一百余人投奔山东民军都督胡瑛，开始了他的从军生涯。后来先后投靠冯国璋和张作霖，1925年被张作霖任命为山东军务督办兼任山东省省长，残酷镇压了青岛日商纱厂工人罢工，造成震惊中外的“青岛惨案”。1928年国民革命军北伐军攻入山东，张宗昌兵败下野，先后亡命大连和日本。1932年由日本回国，被郑继成枪杀于济南车站。
⑩王继恩，北宋宦官，受太祖太宗宠信，久在河北领兵。宋太宗淳化四年（993年）四川爆发王小波、李顺起义，攻下多座城市，第二年正月又攻占了成都，建国号曰大蜀。宋太宗任命王继恩为剑南两川招安使，入川前往镇压。王继恩率领大军一路攻关夺隘，几个月后便攻克了成都，屠杀军民数万。
傅友德，安徽宿州人元末参加刘福通军，入蜀后归顺明玉珍，后又从陈友谅，均无所成就。朱元璋攻下江州的时候，傅友德又率部归顺朱元璋。后积战功从偏将累升为大将。洪武元年（1368年）从大将军徐达北伐，后又与汤和分路入蜀，灭掉了明玉珍。洪武十四年（1381年）为征南大将军，率步骑三十万征讨云贵，百余日便成就了大功，加封为颖国公，食禄三千石。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被朱元璋无罪赐死，全家皆被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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