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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行者的综漫远征 第三章 来自虚空的魔王

“你说你是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和这地区的共同体分胜负,并获得了胜利。不过这和我知道的恩赐游戏内容有些不同。共同体之间的游戏,应该是由‘主办者’和挑战游戏的参加者将各式各样的筹码作为赌注的活动……我说,仁弟弟,把共同体本身当成赌注来进行的游戏,是经常发生的情况吗?”

“在……在不得已的状况下偶尔会……可是,这是赌上共同体存续的罕见个案。”

“没错吧?连刚造访这里没多久的我们也知道这点程度的知识。正因为具备‘主办者权限’者对共同体间的战斗拥有强制力,他们才会被当成‘魔王’畏惧。至于没有这份特权的你是靠着什么方法,才能一直强制进行赌上共同体本身的大型竞争呢?请你告诉我吧?”

贾尔德·盖斯帕虽然露出似乎很想惨叫的表情,他的嘴巴却不顾他的意志自行动了起来。这时,周围的人们也开始察觉到这个异常反应的原因。

是因为这名女性,久远飞鸟的命令……让人绝对无法违抗。

“强……强制对手的方法有很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绑架对方共同体的女人小孩并以此胁迫。至于不吃这套的对手就先放一边不管,等到慢慢吸收其他共同体后,再把对方压迫到不得不接受游戏的状况上去。”

“嗯,我想也是那样吧。是个很符合你这种小人物风格的稳固方式,然而借着这种违法行为吸收的组织会愿意顺服地在你手下工作吗?”

“我们从各共同体里都抓了几个小孩当人质。”

飞鸟挑起一边眉毛。虽然表情和发言都没有表现出来,然而她散发出的气势却微微透着厌恶。就连对共同体没什么兴趣的耀和十六夜也似乎很不快地瞇起了眼睛。

“是吗,真的是邪魔歪道呢。那么,那些孩子们被你关在哪里?”

“已经杀了。”

现场的空气瞬问冻结。

不管是仁、黑兔、耀,甚至连十六夜,一瞬间都怀疑着自己的耳朵并停止思考。只有贾尔德·盖斯帕一人还依照命令继续说话:

“一次把小鬼们抓回来那天,因为被哭闹声惹火,一时冲动就杀了他们。之后我本来想克制些,不过听他们哭着吵什么想爸爸想找妈妈果然还是让我很火大,所以又动手了。再接下来,我就决定采用当天把抓回来的小鬼全部一起处理掉的做法。只是杀死同志共同体的成员将会造成组织分裂。所以处理掉小鬼们之后,为了不要留下证据,遗体我会交给心腹部下吃……”

“闭嘴。”

喀!地一声,贾尔德的嘴巴以比之前更惊人的速度闭上。

飞鸟的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更有气魄,以仿佛会连同灵魂一把攫起的威力束缚着贾尔德。

“了不起,如此典型彻底的豺狼虎豹还真难得一见。这时候是不是该说,这里不愧是非人魔境的箱庭世界呢……如何,仁弟弟?”

看到飞鸟冰冷的视线,仁慌慌张张地否定道。

“像他这种恶徒在箱庭里也很少见。”

“是吗?这样似乎也挺遗憾……话说回来,能靠刚才的证言,以箱庭的法律来制裁这个邪魔歪道吗?”

“相当困难。从已吸收的共同体里扣留人质或是杀死同伴当然违法……然而只要他在受到制裁前逃出箱庭都市,那么一切也就结束了。”

这样的结果无法让飞鸟满意。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

她烦躁地打响手指,这应该就是暗号吧?原本束缚住贾尔德的力量瞬间消失,他的身体恢复自由。气到发狂的贾尔德用力打碎了咖啡座的桌子。

“你这……这个臭女人!”

接着他的身体随着怒吼产生了剧烈的变化。套在庞大身躯上的晚礼服被胀大的背后肌肉给撑破,体毛改变颜色,浮现出黑与黄色的直条纹路。他的恩赐和狼人等拥有近似的血缘,是通称“虎人”的混种。

“虽然我不知道你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但你知道我背后有谁在撑腰吗!守护箱庭六六六外门的魔王可是我的后台!挑衅我等于是挑衅那位魔王!这代表什么意思……”

嗤!

贾尔德的声音戛然而止。

宛如下雨般,遥远的上空撒下了大量的黑色信函。黑兔立即接住其中一张。

“发出黑色光芒的契约文件,难道……难道是!”

打开盖有章鱼图案的封蜡,黑兔从信函中抽出了一张白纸。

也仅仅只是一张白纸而已,但是,就在黑兔用颤抖的手慢慢展开这张叠起来的白纸时,上面却悄然浮现出了由黑色墨水写下的内容。

恩赐游戏名:为了复仇的死斗

参赛者一览:卡萨丁、贾尔德·盖斯帕

参赛者方、主办者指定游戏领袖:卡萨丁

主办者方胜利条件:杀死参赛者

参赛者方胜利条件:杀死卡萨丁

宣誓:尊重上述内容,基于荣耀、旗帜与主办者权限,举办恩赐游戏。

“NoName”印

在大量黑色信函纷纷落下的状况中,街道上一片寂静。

彷佛要打破这膨胀的空气,行人中有一人大叫出声。

“魔王!是魔王啊啊啊啊啊啊!”

……

仁已经脸色苍白的说不出话来,黑兔也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就在黑色信函将众人视线遮挡住的一瞬间,卡萨丁就已经用他常人难以企及的、连时间都要甘拜下风的急速刺穿了贾尔德的心脏。

太快了。

十六夜的肉眼完全跟不上这个男人的速度。

他们只是看到了一个结果而已——天空洒落黑色信函,虎人被贯穿心脏。其余的或许就是周围那些因为恐惧魔王的名号而四散奔逃的路人了吧。

贾尔德喉咙里发出了呜噜呜噜的声音,似乎是血沫堵住了他的嗓子吧。虎人强大的生命力无法帮助他愈合伤口,只能在垂死之际加深他的痛苦。但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卡萨丁丝毫没有感觉到半点内疚。

所有伤害到孩子的人,都必须死。

早在这个禽兽最一开始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无论有怎样的后台,卡萨丁也必须要对这个胆敢肆意屠杀幼童的人渣做出应有的审判。

一旁的十六夜等人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作为娇生惯养大小姐的飞鸟甚至直接就晕了过去。就连十六夜也是一时间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卡萨丁抖了抖虚空之剑上的血迹。

黑兔瑟瑟发抖,但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了卡萨丁的身边。

“请、请问,您……是魔王吗?”

“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参加了几场还算有意思的游戏,然后就被赋予了‘主办者权限’这种奇怪的东西……魔王的话,其实并不是,严格来讲,我今天才算是第一次使用主办者权限来着。”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的黑兔长吁了一口气。

“这里很明显已经不是谈话的地方了,还请魔王先生去我们的共同体歇脚吧——我们一定会用最隆重的仪式来接待您的。”

卡萨丁挥挥手阻止了有些手足无措的黑兔。

“你不必如此惊慌,用平常心来对待我就可以了——至于魔王这种羞耻的称呼以后请不要在你们共同体的孩子们面前提起,以免吓坏了他们。平常一点……叫我卡萨丁就可以了。”

卡萨丁说完,走到了逆回十六夜的面前。

他稍微比十六夜高十厘米左右,因此,十六夜只能抬起头看着卡萨丁。即便如此,卡萨丁还是能感觉到,两个人在气势上依然保持着分庭抗礼。

“还有什么问题吗,魔王?”

十六夜绷紧了肌肉。

“没什么,我只是很欣赏你刚才的举动——当然还有飞鸟小姐与耀小姐,希望我们能够在新的共同体里成为朋友。”

卡萨丁朝逆回十六夜伸出了右手。

“诶?”

——难道说这个家伙出人意料的是一个好人?

心中泛着嘀咕的十六夜也伸出了右手,跟卡萨丁握在了一起。

“走吧,先回共同体。作为对刚才鲁莽行动的歉意,请允许我来抱着飞鸟小姐吧。”

说着,卡萨丁从椅子上将昏迷不醒的飞鸟拦腰抱起。

从天空飘下黑色信函开始就一直浑浑噩噩的仁,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只能机械般的跟在卡萨丁的身后。

黑兔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引路。

……

“事情就是这样了,白夜叉大人。”

面无表情的女人毕恭毕敬的向眼前这名身穿白色和服的少女转述了几个小时之前在大街上引发的骚动。

“呼呼呼,还真是有趣……听起来似乎是我的晚辈呢?不过如果是加入了那个黑兔的共同体的话——相信很快就会见面了吧?就让我来测试一下这位新魔王的气量吧,是否能有足够承担一切的气量……”

在这位少女——或者说是幼女的身后,无穷无尽的虚空之中,某种邪恶的存在也将之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必须要通知大人……我们的目标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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