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眼……”
何咸喃喃往后倒去，砸到脸上的花盆已然落地摔碎。
一脸血，上百张脸呆愣！
“公子！”
“小将军！”
一群家奴和何进带来的兵丁大惊，手忙脚乱地上前搀扶。
刘德默默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夏清，自家五爷这准头……真够厉害的！
夏清慢条斯理拍掉手上的土，抬头故作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花盆？怎么砸到人了？”
刘德：“……”
转过头来的众人：“……”
何咸被扶起，一个踉跄，差点又没跌倒，好在被他身后的家奴扶住，尖声喊出众人心里话。
“夏清！你当我傻还是当我瞎？这府里除了你，谁敢丢东西砸我？！”
“不好说，也可能是……”夏清顿了顿，认真道，“花盆看到你，就忍不住想飞过去啪你脸上呢？”
“你……！”何咸身子骨不错，没被花盆没砸晕，反倒差点被气晕过去。
这边，夏府的人一开始压低声音笑，最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刘德更是笑着嘲讽，“何小将军，您是多不招人喜欢？连花盆都看你不顺眼了！”
“夏清！”何咸瞪着斗鸡眼，总算还保留着一点理智，“我奉我父之命，好心给你送兵送军备，你居然如此行事，是不将我父亲、当朝大将军放在眼里吗？！”
“原来何公子是来谈公事的？”夏清神色一正，“来人，给我打！”
夏家家奴怔了怔，毫不犹豫地开始动手。
一时间，棍棒齐呼，双方打成一团。
何咸由人护着后退，“夏清，我是来谈正事的！你打我，莫非你连王法都不顾了？别人告不到皇上面前，家父……”
“我是皇上亲封的骠骑将军，你一个小小武卫将居然敢堵门撒野，谁目无王法？”
夏清面不改色，说话依旧悠闲冷静得能让人急死，“既然你是来谈正事的，自然要认真点，军法严明，以下犯上，仗二十！给我打，打死我负责！”
很明显，谁占理，谁的家奴下手就敢重一些。
“谁敢打死我？谁？”何咸无话可说，只能揪着这点喊。
夏家家奴齐齐翻白眼，下手更重了，不敢打死你，但我们敢打死你的人！
史阿跃跃欲试，却被夏清拦下。
“要是你动了手，那何咸还真得挨打了。”
“打他以正军法不好吗？”史阿不解。
“到底不是在军营里，意思意思得了，”夏清往后一靠，“拉架去。”
“这洛阳待得真是越来越憋屈了……”史阿郁闷，不过还是很听话的打算去拉架。
夏清再次拦下史阿，目不斜视，低声道，“拉偏架，别让何咸看清你，往肉多的地方狠狠招呼，下手重点，打不死。”
史阿瞠目结舌，什么叫脸厚心黑，他总算是感受到了！
“快去，手快有，手慢无。”夏清催促。
“呃……是。”史阿挠头，这话怎么那么怪？
夏清也没闲着，坐在府门口，手里纤细且ruan的银针不时弹出，打到地面的花盆碎片上。
哪个倒霉鬼要是快摔倒，那他pi股下一定会滑来一块尖锐碎片！
史阿在人群里拉偏架，发现夏清的动作后，也没怎么打人，开始推人了。
一时间，惨叫声络绎不绝。
何咸也挨了一下，更倒霉的是他是正面扑倒在地，那花盆碎片直直刺到腿里，吓得连忙带人离开。
夏府的家奴爆发哄笑，也不追，回头就各做各事了。
夏清见史阿神色古怪，解释道，“每个月都有那么一次，跟女人的yue事一样规律，习惯就好。”
史阿神色更古怪了：“……”
却说何咸灰溜溜回家后，大将军府乱成一团。
何进看到独子一脸血，更是大怒，又开始跟十常侍明坑暗坑的闹。
十常侍听闻何咸受伤，只感觉大快人心，来招拆招，不时反击。
前朝一片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夏清却在汉灵帝划给他的骠骑营里看兵。
“早上还是打轻了……”
史阿学着夏清的说话方式，无比淡然地叹出令人咬牙切齿的话。
王越只是笑着，开始学，就说明开始敬佩。
不说从属关系融洽的重要性，他也觉得之前的史阿容易冲动，学夏清，正好能补足不全。
“不对，”夏清舒了口气，眼睛发亮，“我该感谢何进何咸父子，送来的兵太好了！”
史阿一脸莫名，“五爷，这些人不是十五六岁的新兵，就是四十多岁的老头，到了战场上，无论体力还是力气，都会比人家差得多，恐怕连黄巾贼的鱼腩队伍都比这强……”
王越都有些犯嘀咕，五爷到底是不懂兵？还是说反话？
“谁天生会打仗？谁不是从新兵过来的？”夏清很平静地问了一句，指了指人群，“看他们，你觉得他们现在的心情如何？”
“慌张不安，”史阿老实道，“连列队都不会，就顾着紧张了。”
“在别人不安的时候，拉他们一把。”夏清想拍史阿肩膀，发现自己坐在轮椅上有些矮了，只能改拍史阿胳膊。
“这些新兵还没有成为兵油子，听话，只要他们能活下来，五年后正值壮年，就是我军的精锐与支柱！
至于那些老人，军营里的事，我们不比那些新兵懂，但他们懂，我不要他们上战场，只要他们把经验告诉新人，就能少走很多弯路。
走，跟咱们未来的精锐之师打个招呼！”
史阿点头，主动上前帮夏清推轮椅，让夏清和王越都有些意外。
（ps：关于称呼。‘主公’是在三国前中期，大小军阀属下对领导的称呼。家奴叫主子，家臣叫主公。因为还有一个意思——属下对[君主]的称呼，汉末估计还没人敢叫，再一个是，蜀汉的人叫得多，因为刘备的官职低，叫将军或使君比曹操掉价，所以称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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