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浑身一僵，敛下眼里惊讶，垂首道，“昨夜小徒待在武馆，哪儿也没去。”
“师父……”史阿皱眉，又看向夏清，“恶贼！你杀人弃尸我都看到了，若想灭口，尽管来！”
“都看到了？”夏清玩味一笑。
最近他做的坏事，似乎就弃尸和搜刮官奴所管事两件，没想到史阿还真是因弃尸而厌恶他的。
“都看到了！”史阿拧巴道，“那女尸浑身是伤……”
“闭嘴！”王越忍不住呵斥一声，“五爷杀人你看到了？”
没看到但也差不多了，那院子除了主人夏清，谁敢弃尸墙外？史阿腹谤。
王越又看向夏清，抱拳诚挚道，“五爷，明人不说暗话，那人是病死的，伤是死后刻意留下的，所以小徒不可能看到五爷杀人。”
“没错，人不是我杀的，”夏清看着王越，“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终究是小瞧了天下人。”
“五爷放心，尸身已然入葬，不会有人找到，此事也不会再有人知晓。”王越道。
“你们不好奇真正的任红秀在哪？”夏清问道。
王越挡下激动好奇的史阿，回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小人不敢打听。”
“嗯……”夏清沉吟片刻，突然笑道，“看来你们不是任红秀的亲人，只是单纯地替一个可怜女子鸣不平，否则不会对她去处毫不关心。”
被诈了！
史阿一时间愕然，老实沉默下来。
在这位面前，多说多暴露，他玩不过人家，还是别说话了！
王越也是一惊，小心翼翼道，“在下可以对天发誓，不会透漏此事半句。”
“空口无凭，”夏清道，“我一向不信誓言，给你们两条路，第一，离开洛阳，永远不再回来……”
“凭什么？”史阿不满。
“就凭你们不答应，我也能赶你们走！”夏清防备着这师徒俩暴起伤人，继续激道，“你们身负绝世武艺，去平反不行吗？非得留在洛阳混吃等死？”
“你这人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真是……！”
史阿刚想发作，就被王越拦下。
“稍安勿躁！”王越又看向夏清，第一次除徒弟外，有人对他带着希望，不由心里动容，试探道，“我想听听五爷给的第二条路。”
夏清伸两指，道，“第二条路，做我夏家门客……”
“我选第二条路！”王越想也不想道。
“我话还没说完，你就答应了？”夏清颇为意外。
王越眼里有自嘲和痛苦，一闪而过，故作轻松道，“夏家势大，能乘上这艘大船，有什么不乐意的？”
夏清反倒沉默了，任务没完成，看来需要师徒两人真心认可，研究着王越的履历，“众人都说王教习阿谀奉承，想做官想疯了……”
史阿暗自握拳。
王越已经豁出去了，打蛇随棍上，笑道，“没错，在下只求一官半职。”
“最好是武将？最好能去平反？或者远征蛮夷？”夏清问道。
王越一怔，“五爷这是……”
“听我说完，他人这么认为，我却不信，”夏清笑道，“剑，兵中君子，兵中凶器，它的主人可以是行侠仗义的侠士，也可以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但绝对不会是阿谀奉承之人。”
“那五爷觉得我是哪种？”王越目光复杂，隐带希望。
“侠士。”
夏清把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王教习十八岁扬名，杀的是羌人首领，当时匈奴正打算勾结羌人侵袭我疆土，可惜因首领死了，羌人内部争权，乱成一团，对中原的动作也不了了之，王教习入洛阳求官，应当也是想做武将，领兵上战场，为国出力……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王越喃喃，眼眶发红。
多少年了，那些清流、权臣对他满带门阀偏见，到头来，却只有人称仗着家世扒皮的夏清看清他，理解他。
凭此一句，夏清不论正邪善恶，都是他的当世伯乐！当世知己！
王越郑重道，“我不做五爷门客，但求成五爷亲信，五爷也不必为难，且看我表现！”
“想好了？”夏清目光审视，“我名声不好。”
“在下名声也不好！”王越依旧认真。
任务完成一半！
夏清看向史阿，“那他……”
王越放下一桩心事，精神奕奕，眼里锐气也越发凌厉，“史阿，留在师门或是离开，你自行抉择。”
“师父，我跟着你。”史阿果决道。
“不必为师徒之情，误了你心底的想法。”王越叮嘱。
“我想好了，想在师父面前尽孝只是其一，我之前误会五爷杀人，是我对五爷有偏见，不够细致，五爷却不在意我之前失礼，公正看待师父，史阿佩服。”史阿认真回道。
“叮！奇遇任务完成，获得积分1000！”
夏清垂眸，难道他该说，他已经动了杀心？招揽不成就打算动手？
反正要么是自己人，要么是死人，他干嘛介意一句骂？
王越倒是欣慰一笑，“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随你，还望五爷能原谅你之前的冒失。”
“都是自己人，小事一桩。”夏清得了两个厉害的帮凶走狗，心情极好，跟两个新帮凶大侃特侃江湖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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