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敢上前。
江湖传言，就跟神话传说一样。
你听过孙悟空一个筋头云十万八千里。
也听过八爪金龙原型一现绵延几十里。
纵使你在心里做了多么充分的准备，但当你真正亲眼看到他们，你才会知道，这些心理准备是多么的可笑。
此时就是这般情景。
所有在场的武林人士，在听到关于罗恒阳的消息的那一刻开始，心里就仿佛有一杆笔，每获得一个新的消息，就画上几笔，直到形成一个或模糊，或清晰的概念。
这些武林人士，在没有讲过罗恒阳的情况下，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一个武功很高的少年，心狠手辣。
就这样。
而他武功到底有多高，心性到底有多稳，没有人知道。
尝试去试探他武功的人，此时，都已经倒在地上了。
转瞬间消逝的近百条人命，遍地的鲜血。
罗恒阳沉静，甚至还带着一点微笑的脸。
深深的镌刻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魔道之所以称之为魔道，就是因为他们对于杀人这件事情看的很轻。
但是杀的人越多，对于自身的冲击就会越大，到最后，不是变成癫狂的杀人魔，就是变成麻木不仁，丧失所有感情的屠戮机器。
杀人者人恒杀之，不等人来杀，心魔就会慢慢吞噬一个人的心性。
但这少年，转眼间夺取如此多的生命，却一丝暴戾的气息都不显，反而显得那么安详，甚至恬静。
这样的对手，以非人力所能战胜的了。
曲洋携着刘正风说道：“你看的清罗公子的剑招么？”
刘正风苦笑道：“曲大哥莫要笑我，你武功比我高的不少，你都看不清，我如何看清？只觉得身影乱闪，黑光不断，这些人就都死了。”
曲洋又道：“按理说，用剑如此，杀人如麻，可算是剑中之魔，魔中之剑，可偏偏罗公子身上一丝戾气也无，反而显得飘逸洒脱，如同天上下凡的谪仙，可称一声剑仙了！”
一人一剑，群雄辟易。
费彬此时明白，今天谁也救不了自己，生死的压力之下，已然半疯了：“你，到底想做什么？！只要你放过我，我回去禀报左盟主，刘正风所犯之事，既往不咎。”
罗恒阳笑了：“刚才老刘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左冷禅心机歹毒，有任人唯亲，放肆你们这些龌龊小人行事，这五岳剑派的盟主，可以不要做了。”
“我左师兄不做，放眼五岳，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我。”罗恒阳仗剑而立：“我来做。”
这个答案太蹊跷了，费彬哑口无言。
丁勉那边叫道：“你根本不是五岳弟子，如何能做五岳盟主？！”
罗恒阳点点头：“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有人会帮我解决的。莫大何在？”
话音一出，莫大从一边厢房中漫步而出。
本来他躲在厢房里，是想伺机援助刘正风，可罗恒阳一出手，他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不如在一旁喝点茶，欣赏剑法。
莫大走到罗恒阳身边，向着四面一抱拳：“鄙人莫大，现任衡山掌门，今日代我师祖收徒，收录弟子罗恒阳为衡山弟子，罗公子，你可愿意？”
这就是罗恒阳昨日临走时交给莫大的难题。
言不顺，可以打的人家讨饶，名不正，那就要想办法正名。
莫大原本想代师父收徒，这种事情在金书中不稀奇，韦小宝代替皇帝出家，原本只能做小沙弥，但他身份特殊，主持方丈代师收徒，反倒让他成了庙里辈分最高的。
可莫大和一众师兄弟早已入门，罗恒阳即便入门，也只能算是目前一代弟子里最小的，见着他们都要叫师兄。
可这位罗公子，天人一般的手段，如何甘心称呼别人兄长。
莫大索性代师祖收徒，罗恒阳就成为衡山目前唯一的一位零代弟子。
若论辈分，比还要左冷禅高两辈。
罗恒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莫大见他笑了，又一行礼：“罗师叔，师侄我才疏学浅，武功低微，冒领衡山掌门十余年，此时师叔在此，正好将掌门之位让贤！”
费彬，丁勉，陆柏都傻了。
陆柏强撑着身子：“莫大！你还要不要脸！就要将衡山百年基业拱手让人么？！”
莫大枯木一般的脸上面无表情：“凤凰无宝不落，良禽择木而栖，承认自己不如别人，退位让贤，不是什么丑事。”
罗恒阳跨前一步，说道：“不是要名分么？名分也有了，你们还有什么遗言么？！”
“左盟主……”
“再见。”
黑光闪过，三颗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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