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拔出了自己的琴中剑,刘正风手头上没有趁手的兵器,顺手抄起了那个大碗。
他们刚才所说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若是被其他武林同道知晓了,不但刘正风身败名裂,莫大逃不了干系,就连整个衡山派都要受牵连。
但莫大琴剑抽到一半,刘正风大碗举到半空,却又同时都停住了。
门外之人,已经不知站了多久,他二人却根本没发现。
足见轻功定性远超他们许多,面对这样的对手,抽剑投碗,跟他动手,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门外男声又响到:“怎么,我千里迢迢来此,二位不尽尽地主之谊,请我进去坐坐?”
莫大从他第一句开口,已经知他是谁,与刘正风相视苦笑,收剑回鞘,亲自走到门前,拉开房门。
“罗公子,请。”说罢,如门童一般,引着罗恒阳坐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主坐上。
这边刚坐定,刘正风连忙奉上香茗。
一边谦谦施礼:“罗公子屈尊前来,实在该提前通报,我好倒履相迎,这般突然来访,准备不周,倒显得我怠慢了。”
罗恒阳笑笑,端起茶碗,浅抿一口:“嗯,茶不错。”
莫大苦笑道:“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罗恒阳示意他随便问。
“罗公子站在门外,多久了?”
罗恒阳又笑:“没多久……”
莫大和刘正风相视一眼,都是出了一口粗气。
可罗恒阳接着的话,又是吓了他们一跳:“反正该听,不该听的,也都听到了。”
安静。
银针落地也清晰可闻的安静。
若是放在平时,就算是暴起发难,杀人灭口,也决然不能让此人生离这间书房。
可偏偏眼前这个少年,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若跟他动手,能保住命,已经是祖上积德了,更别说留下他或者杀伤他。
罗恒阳见他两人天人交感的样子,不禁笑了,指着刘正风:“别怕,我此来,不是与你为难的,反而是来帮你的。”
“帮我?”刘正风摸不着头脑了。
“你金盆洗手,于衡山派,于五岳剑派,也都是一件大事,各门各派,是否都有来捧场?”罗恒阳问道。
“那是自然,别的门派不说,华山的岳师兄,泰山的天门师兄,恒山的定逸师姐,都是已经到了。”说到这,刘正风面上还有一丝得意,他为人正直,家境又殷实,平时同门同道有些什么事情,也都是尽力帮忙,故而名声还是不错的。
罗恒阳又问:“那左冷禅来了么?”
这句话一出,刘正风刚刚冒头一点点得意,瞬间就被打消了:“左盟主日理万机,我这小事,怎能劳烦他大驾?”
“即便左冷禅不来,那嵩山派的人,来了一个没有?”
“这……”刘正风愣住了。
这也是为什么各门各派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刘正风还迟迟不办仪式的原因。
他是衡山门徒,衡山属于五岳剑派,五岳之首嵩山不来人,总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罗恒阳笑了:“其实他们已经来了。而且来的人不少,足有三十多人,费斌,丁勉,陆柏都来了。不过他们可不是来贺你的金盆洗手的……”
刘正风,莫大也是聪明人,罗恒阳不需要将话说的太明白。
若是前来参加仪式,左冷禅不能亲至,派个有分量的,领三五个弟子也就罢了。
如何需要精锐尽出,还带了三十几个弟子前来呢?
反常即为妖。
“他们这是?”刘正风心中已经隐隐摸到了一丝线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跟日月神教那位护法长老的事情,只怕他们也都知道了。”罗恒阳又是喝口茶:“等你金盆洗手大会之时,府中忙里忙外,没有闲暇,这三十个高手弟子,控制住你家人,费斌,丁勉,陆柏制住你,当众说出你勾结魔教,到时候你百口莫辩,衡山派声名俱下,之后左冷禅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刘正风和莫大同时倒抽一口凉气,异口同声道:“这不可能!”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早已信了十分。
刘正风后背冷汗直下,呆在原地。
莫大站起身,怒着一张脸:“是了,是了,左冷禅这厮,是想将五岳剑派个个击破,然后他出面主持大局,一统五岳!”
五岳剑派此时还不叫五岳剑派,而是五岳剑盟,只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左冷禅虽然贵为盟主,但也不是听之任之的,其余掌门如果铁了心不服他,他也没有办法。
更重要的是,五个门派的武功也是分离的,左冷禅毕生的愿望,就是将松散的五岳剑盟合并成整体的五岳剑派,各派武学交融,变成凌驾于少林,武当的天下第一大派。
刘正风楞了半晌。突然走到罗恒阳面前,双膝下跪:“多谢公子将此等大事相告,如醍醐灌顶,若不是公子,刘正风险遭灭门之祸,此间事了,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罗恒阳瞥了他一眼,随手一挥,掌风发出,将刘正风扶起:“我也不是白帮你,我也有件事情要你做,只要你们答应,此后你跟曲洋,就算在少林寺门口弹琴吹箫,我也包你平安无事。”
“公子请讲。”
罗恒阳轻咳一声:“我要做五岳剑派的掌门。”
“什么?!”刘正风没说话,莫大先是失口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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