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中那张银行卡,丁礼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丁礼临走前崔云云塞给他的,丁礼知道自己不能要,但是自己接下来的处境肯定离不开钱,也就没有矫情,收了下来。
丁礼不能留下来,那些人既然已经监视了妹妹,说不定很快动作就会行动到崔云云这里来。崔云云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
看来只得去找自己另外一个老朋友了,若非万不得已,丁礼绝对不想去找他。
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我跟你还真是有一段不解之缘啊!”
想到接下来要去见的人,丁礼心里一阵后怕。
深夜,风雨小了很多,已经有了收歇之势,丁礼的身影在几条漆黑的小巷子里穿梭之后,走进了一条完全漆黑的巷道,巷子很窄,仅仅只能容一人走过,哪怕漫天雨水,依然冲不走那种因久不见阳光而沤泡出来的腐味霉味和各种各样廉价洗剂沤泡出来的味道,酸臭刺鼻。
走出这条漆黑的巷子,是一间小小的平房,几根错乱搭起的电线横在一个极小的勉强能算得上的叫院子的地方,电线上挂了两条满是小洞的内裤,在风雨里招展摇曳。
丁礼走到平房的门口透着门缝嗅了嗅,一股比百年老坛酸菜年份还要高出几十倍的酸爽味扑鼻而来,差点把丁礼熏得一个趔趄,“依然这么酸爽,看来这家伙在家!”丁礼心中如此腹诽了一句,便大力敲响了门。
“谁特么大半夜发情乱敲门,等大爷把门打开你要是不让我搂着进行深入的沟通一遍,老子不弄死你!”门还没打开,门后粗重的嗓门就已经喊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身高不输丁礼的胖子,微弱的天光下,除了他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离得近,丁礼勉强能看到胖子的全貌,当即爆了一句粗口,“你怎么每次出来见我都这么干净啊,就不能拿东西拦着点吗?”
“你每次来敲我的门都是三更半夜,我正在梦里搂着美女进行美好而深入的沟通呢!我睡觉从来不穿裤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你又不跟我睡,你管我穿不穿裤子。这次来又有什么事?”胖子揉了揉眼睛,没好气的“又是这么大的雨,刚好挂在外面的内裤不用洗了,老天爷都帮我洗内裤,真他妈痛快!”
“吨子,今晚上我又要来跟你挤挤了?”丁礼直接说明来意,他跟王吨的交情虽比不上崔云云,但也绝对是铁铁的。他跟王吨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乡,只是自己后来搬到了现在生活的地方,才分开的。
三年前王吨辍学,说要来投奔丁礼,丁礼也就答应了。吨子现在住的房子还是当时丁礼帮忙找的。由于没什么特长也没什么技能,他平时也就在工地上找点零工做做,勉强能养活自己。但是他也有个爱好,就是打游戏,一旦沉浸,废寝忘食。不过他在这方面的天赋的确要远超常人,现在已然成为了一名资深的职业玩家,而且收入不菲,之所以还住在这个小平房里,完全是因为习惯了,就图个清静,也算得上的一朵奇葩了。
“每次摊上你准没好事,”吨子也不啰嗦,直接把丁礼拉了进来,“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这次这件事确实非棘手,前几天发生了一点事,差点就——”顿了顿,丁礼还是打住了把整件事说出来的想法,倒不是不相信王吨,而是这件事太过的匪夷所思,就算是说出来,王吨也未必就信,反倒要来一大堆解释。“你帮我查三个人,程欣,钱晓虹,谭诚,我知道你有一定的渠道可以帮我查到这些人,我只要他们最近的行踪,有些事情我需要向他们问个清楚。”
一路上丁礼又将生日宴上发生的事情在脑子了过了一遍,整件事情里也只有这三个人的行为最是可疑,因此一上来丁礼就说出了他们的名字。
程欣自然是不用说了,最大的嫌疑就是她。
谭诚,自己的这位学长,虽说经常在一起讨论一些医学问题,但是跟他的交情也就那样,不咸不淡的,可生日这个局是他一力促成的,这就不得不让丁礼有些怀疑了。
至于钱晓虹,本来是怀疑不到她头上的,只是自己想起了张茂无意间对自己说的话,他说程欣能来自己的生日会,还多亏了她在一旁劝说。自己跟这个人并不是很熟,她为什么要劝程欣来自己的生日会,同样很可疑。
王吨往自己身上套了一件大短裤,就大咧咧的坐在了床上,这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台电脑和一把椅子,再也没有其它东西了。王吨眉头一锁,查人的行踪?这又是哪一出啊?“在你身上发生什么事了,查这些人做什么?我记得那个叫程欣的你不是还喜欢她吗,怎么,想知道人家的行踪对人家图谋不轨?”
“吨子,这次没跟你开玩笑,我摊上事了,要命的大事!”丁礼郑重道,说这话时眼神里还带着一股狠劲。
看着丁礼郑重的神色王吨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收起嬉笑的脸皮,“我王八蛋朋友多,要找人也有点小办法,可是我不能保证能不能找到,不过这可得要时间才行!”
丁礼自然知道王吨嘴里的“王八蛋朋友”指的是哪些,一个以游戏为生的网神他能认识的朋友也就可想而知了,但是他用什么方法找到人就不是丁礼能理解的了。
欣慰的是王吨并没有追问丁礼发生了什么事,而是直接就答应的丁礼的请求,真正的朋友就有这样绝对信任的默契。
王吨能答应帮自己,丁礼感到很宽慰,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自己还有像云云和他这样的朋友,也该不会寂寞了,毕竟自己现在一无所有,甚至与他们而言还有些拖累。这份情谊远不是任何物质上的东西可以衡量的。
一翻感慨后,丁礼一把坐在了王吨的一旁,“今晚就在你这里蹭了,虽然你这里臭了点,但跟我这个有家不能回的人来说要好多了!”
“滚你王八蛋的,居然敢嫌我这儿脏,滚!”王吨没好气的喊了一句,接着上床睡去了,顺势要去脱自己刚刚套上的大短裤,可看了一眼旁边的丁礼,还是忍住了,“你知道你今晚睡这,让我少占了多少便宜,这个你得赔我!”
丁礼没有理会王吨这茬,而是手枕着头,看着头顶黑漆漆的虚无中,窗外的闪电明灭不定,噼里啪啦的雨点击打在摇摇欲坠的小平房上,随时都能把它打翻。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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