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宓，你的曹植哥哥回来了？”
“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才肯现身，如果不出来，你这一辈子可就休想见到你的子建了。”
换了一种口气，对着黑漆漆的四周呼喊，声音如同一道道波浪开始扩散开来。
苏牧了解洛神，所以知道她心中最在意的是什么。
果然这招十分奏效，在苏牧第一句话刚刚落下去的一瞬间，四周的水流便咕咚，咕咚，剧烈涌动了起来。
……
很快苏牧的面前出现一道白色水雾，白雾很快凝聚成一个女子的轮廓，最终化为了洛神的模样。
洛神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苏牧的面前，眼前的白衣少女脸色冰冷，没有一丝表情，瞳孔之中甚至透出一股冷漠。
“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大呼小叫，还有你为何知道我的小名，你口中的曹植哥哥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说清楚，我定要杀你。”洛神的声音没有半点感情，就如同一尊冰山所化一般，她不悲不喜。
“小宓，你可不像以前的你，以前的你是那么的善良，就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你怎么可能杀人呢？”对于洛神的威胁，苏牧轻轻一笑，丝毫不以为然。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洛神，虽然她的语气不易近人，可是骨子里还是善良的。
洛神听到苏牧这话，心中却是一跳，这语气，这口吻，总是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
她先前没怎么仔细看这少年的容貌，可是现在打量下来，却骇然的发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眼前的少年居然和她记忆中的曹植一模一样，口气似乎也相同，可以说完全和曹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和曹植唯一不同的就是，眼前少年实在过于少年化，头发剪了，没有了长发，曾经一起经历过，自然不可能忘却。
思量种种，洛神的整颗芳心里也开始乱颤了起来，心乱如麻，她很紧张，想问问眼前这人是不是子建，可是生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虽然两人是有着近乎相似的容貌，可是两千多年过去了，子建哥哥岂能安在？
也许，他只是子建的后人。
“今天下午，你跳的是蝶恋花，此舞招蜂引蝶，乃我为你亲自所创。”
苏牧静静的凝望着眼前这位绝美的女子，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
听到这里，她紧紧咬着嘴唇，秀丽的脸颊开始变得惶恐不安，惶恐之下有些激动。
“小宓，我们自幼相识，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一口酥，我就在杨修哪里为你讨要，你说你喜欢自由，我便会带你去牧马纵歌。”
“你跳舞，我抚琴。”
“右手臂背后有一块莲花图案的胎记，模样只有巴掌大小，我依旧还记得……”
苏牧根据脑海中那些零碎散乱的记忆，一字一句，慢条不稳，缓缓述说着所谓的事实。
总之事实，不如雄辩。
“别说了，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徐徐听着，洛神的眼眸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变得忧伤。
“你是我的曹植，你是我的意中人。”洛神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化作一颗颗璀璨夺目的珍珠。
“真的是你，子建，这么多年，为何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两千年，整整两千年了。”
此刻的洛神在也也没有了往日仙子的威仪，奋不顾身的就扑了过来，扑进了苏牧的怀中。
就像一位小女孩突然间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放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
洛神哭的很悲凉，哭的很沧桑，无力的玉掌一次次拍着苏牧的胸脯。
苏牧心中动容，虽然这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但是此刻他的内心也为之波动起伏起来。
特别怀中女子的哭诉，更是让他升起阵阵怜惜之情。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又回来了吗，不许再哭了，若是再哭可就不美了。”苏牧在感情上一片空白，属于感情白痴。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女孩子才有效，只得随意说了一句安慰性的话，希望有效果。
不过这招似乎还真管用，怀中的白衣女子听到苏牧发话了，只得抬起头用手抹了抹眼泪，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好一副小鸟依人。
洛神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白色手帕擦拭着脸颊，凝望着苏牧的目光复杂，语气哽咽，道：“子建，你既然还活着，为何不来找我。”
苏牧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头抚摸着洛神的一头青丝，道：“对不起，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错，当年是我有负于你，总之现在我想要补偿你。”
“想要补偿我？原谅你？”
洛神在坐实眼前这少年的确是子建之后，脸色立刻不好看了，脾气也就上来了。
遥想当初她跳河自尽，就是被伤透了心。
事到如今，岂是一句原谅，就解释的清？
苏牧拥有这股熟悉的记忆，准确的来说曹植的确是他，可他却不是曹植，因为这份多出来的记忆虽然庞大，可终究不能代表主体。
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管怎么说，总而言之，这个锅，苏牧不背也得背。
“唉……”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苏牧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补偿她受到的委屈，毕竟她终究是应我而生，不应该承受这么多。
“小宓，有些事情说来话长，不如先跟我回家吧。”苏牧差不多站在水里半个多钟头了，始终站在黑乎乎的河里，寒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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