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醉梦楼好生奇怪，大街之上买姑娘，虽然官府的不管，但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这不就是路上随便拉人起营生吗？这叶楚最近是怎么了，一天比一天怪，莫不是前段时间老子死了生意破了，脑子便烧糊涂了？”
“你们可没听到那第一天醉梦楼开业时姑娘唱的曲子，好听的紧，只是也不知道这人发的什么疯，入楼得买楼票，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围观的人自然有，议论声当然也就少不了了，不过叶楚倒没当回事，毕竟大多数人印象还停留在第一天的免费送曲。
白楚文是肯定会给自己宣传的，不过得等其慢慢发酵。
这个摊一摆就是两个时辰，围观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这消息就算放了出去，目的达到了。
“贼人，你家白姑娘喊你吃饭了。”
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自然是没什么好眼色的何孟月。
因为有了她的存在，白玲珑便可以让她去割了点肉，好好整了一顿饭菜。
毕竟清粥小菜她无所谓，可看着公子也如此，她是心疼的。
看着午时的日头也算差不多够了，叶楚便收拾完东西入了楼子。
“在我这喊我公子，不准喊贼人，成何体统。”叶楚道。
“哼！”
也没反驳，以何孟月的性子这样也算是答应了。
上了饭桌，三菜一汤有肉有鱼，色香味都算不错，倒看出白玲珑的厨艺还是有的。
何孟月本来打算等叶楚吃完后去后厨再吃的，但被叶楚死拉着也上了桌。
“在我这没那么多规矩，吃吧。”
叶楚说了话，两人便才动筷。
只是这第一块肉没送到嘴里，楼外便进来了一个姑娘，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姑娘进来时颇有些不知所措，双手叠在身前，低着头，脸色通红。身着普通的麻衣布裙，扎着马尾。
“请问姑娘，你是何人？来此处有何事？”叶楚放下碗筷问道。
得了问，但姑娘没说话，只是抬起了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了摆手，发出了“呀呀~”两声。
是个哑巴。
可惜了。
姑娘身高挺高，看上去得有一米六五，长相清秀，双眼颇大，炯炯有神，只是脸上有些苍白，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九成也是个苦命人。
“会写字吗？”叶楚问道。
哑巴姑娘微微点了点头。
“孟月，取纸和笔来，我房里有。”
“不去！”
“我去吧公子……”
伸手拦下了要起身的白玲珑，笑着看向何孟月道：“你还想不想杀我了，想杀我就听话。”
“你！……”
何孟月脸色一变，拿起筷子又刺了过来。
叶楚脸不变色以筷为剑，随便一扒拉便把何孟月的筷子给拨开了。
“哼！”又是一声哼，何孟月愤愤不平的起身，上了三楼取来了纸和笔。
磨了点墨，叶楚示意那哑巴姑娘可以以字代话了。
这年头，会写字的女子可不多见，那哑巴姑娘也是轻点着墨，扭扭捏捏在纸上写了一个“婉”字。
“你叫婉儿？”
点点头。
“所来何事？”
“卖”
懂了。
得了风声，知道我这里要姑娘，便来毛遂自荐了。
写完这个“卖”字，那哑巴姑娘居然眼眶红红，开始抹泪了。
叶楚倒理解的了，如果不是出了特别急的事，可没哪个姑娘愿意独自来青楼自己卖自己，这可是往火坑里跳啊。
都是身世凄苦的人，白玲珑心生恻隐，给婉儿姑娘端来了一个凳子，让她坐下写，一时让婉儿连连摇头，示意不敢失礼。
经过一个字一个字的沟通，叶楚终于明白了这个婉儿是什么情况了。
父亲做木工将她代大，也攒了不少嫁妆钱，准备托媒人把姑娘许出去了却心愿。只是这媒人还没找到，父亲却得了大病，卧床不起，嫁妆钱也变成了医药费。
如今别说医治，连吃饭钱都快拿不出来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已经走投无路。
本来婉儿打算去富人家里把自己卖了做个丫鬟，无奈别人嫌她年纪大，又是个哑巴，卖不了几个钱，所以她一直也没寻到归处。直到她看到早上那一幕，见收了摊才惴惴不安的跟了进来。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叶楚考虑再三后才点头言道：“这样，孟月，一会儿我给你三十两银钱，你拿着和这婉儿姑娘走一趟，如果她所言有虚，你带着钱回来。如果所言属实，你可将这银子拿去给她父亲治病。”
这……
何孟月和婉儿姑娘都愣住了。
要说买了人姑娘，可以理解，可这卖身契还没签呢，就要给钱？
“你这贼……公子，不怕我带着银子跑了？”
“呵呵。”叶楚笑了笑朝白玲珑先道去多准备一副碗筷，随后看着何孟月说道：“怕不怕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何孟月盯着叶楚的侧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还没吃过饭吧婉儿姑娘，来吃一口吧。”叶楚没管何孟月，却看向了婉儿。此刻的婉儿无以言表，还处在懵圈中没有回过神来。
她打算能把自己卖个十两银子就算谢天谢地了，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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