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贵确实贵,在其他地儿,怕是这个价都可以睡个没名气的姑娘了。
但话说回来,这里坐着的人,还真就是不差钱的主儿。
这点叶楚心里明白的很。
之所以怒而拍桌,不过是一口气罢了。
这口气,叶楚还非得让他们心甘情愿咽下去。
“叶掌柜的,你这规矩恕我直言,太过霸道。一曲小调听都没听,居然先开口要赏钱,白某人行走世间还真是第一次听闻。”连白楚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脸上带着玩味儿的笑容开口问道。
叶楚听到这话心里一憋,那是,我叶楚做的买卖能和别人一样嘛。
“白公子此言差矣。”叶楚摆了摆手,微微笑道:“在我这不可叫赏钱,叫求曲儿钱,这曲儿你可求可不求。”
赏钱,那是你赏给我的,我为下。但求曲儿钱,是你求我的,我为上,瞬间逼格就不一样了。
还真是狂妄至极啊,白楚文喝了一口茶欲说还笑,连连摇头。
“叶楚,你老子和我当年还有些交情,今天我入这楼是给你老子面子,你怎得这般狂妄。钱不钱的我常某人不在乎,但这个理儿你怕是怎么都说不过去了吧。”
这回常钱可是真动了火了。
一个青楼,没有下人,没有姑娘,还兜售楼票,末了听曲儿还得先给钱,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叶楚当然不可能妥协,无规矩不成方圆,立了规矩就得执行。
“叶某人不是三岁小童,打开大门做生意求得是和气生财。我敬您年长,尊称您一声常叔,话我只说一遍。三两,是今天的价钱,以后常叔你想这个价儿听曲儿都求不来。”
“你……”常钱气的吹胡子瞪眼,就要拂袖而去……
“砰”
这时一声响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却是那白楚文从衣内掏出了三两碎银一把放在了桌上。
“既然叶掌柜的话说清楚了,那好,我白楚文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这赏……这求曲儿钱,我放在这,但凡不值这个价儿,差个一文半毫……白某人自恃有点文采,怕是叶掌柜这生意,也就做到头了。”
毕竟是汴梁第一文师,口上谦虚是必然的,骨头里的傲气他也拿的出手,话很明白。钱我给你,曲儿我要听,要是不好听,凭我的名气,出去我随便写两笔,你这生意就不用做了。
叶楚微微一笑,抱拳说道:“我只说一句,白公子有耳福了。”
“好一个有耳福!”常钱一看这态势,索性也怼上了,掏出几块碎银吼道:“若曲儿不好,就别怪做叔叔的不客气!”
这气受了,百赏阁也不是吃素的,凭常钱在扬州城的交际,搞垮一个没背景的楼子还是轻而易举。
他们两个钱掏了,其他摇摆不定的客人也就把银子拿了出来。
还是那句话,钱不钱的不是问题,来这就图个乐,贪个享受,没听到曲儿就走了,自己出去还得被别的人笑话不是。
叫你个傻子花钱买楼票,被坑了吧。
“啪啪。”叶楚一看钱到位了,拍了拍巴掌,随后早已在后面厢房等待已久的白玲珑便盖着白绸笠走上了红绸台,端坐正中。
前面发生的事她是听到了的,但她是坚定不移站在她家公子这边。
毕竟这曲儿,值。
“玲珑,今天这琴我给你备了个新的,以后这琴就是你的。”叶楚侧过身入了厢房将准备好的古琴端了出来,亲自放到了白玲珑身前。
“公子,这……”白玲珑受宠若惊,连忙起身。
褐色的古琴隐约可见纹理,泛着白光的琴弦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此琴赠你,就以你为名,唤作玲珑琴。”叶楚微微一笑,示意白玲珑准备开始弹奏了。
“玲珑琴……”白玲珑听闻一怔,随后心有所思,不再言语,双手盖上琴弦柔柔抚过,随后轻轻拨动了第一根琴弦。
“噔……”
“一个是阆苑仙葩……”
开始了。
清脆动人的声音合着悲戚哀鸣的曲调缓缓作响,弥散在整栋醉梦楼里。
当白玲珑第一句话出口,正准备喝茶的白楚文端着茶杯定在半空,随后慢慢放下茶杯,双眼看向了白玲珑。
其他人也是,都忘了喝茶这件事,目光全都聚焦在红绸台上那抹白色的倩影,生怕因为喝茶的动作导致自己听漏了一个音符。
“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曲调再美也有完时,当白玲珑最后一个音符落地,包括常钱在内的所有人都面带哀色,无法言语,只顾着看着那白玲珑,似是面前坐着的不是她,而是记忆深处某个无法忘记的身影。
叶楚知道,在这个年代,爱情是奢侈品,甚至很多人都不明白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到底是系统出品,这琴意技能配上玲珑琴出来的音调,像是揉碎了你的一整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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