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奔劳了一天的司马如玉早已疲倦无比,在给自己受伤的手指裹上创可贴后司马如玉便躺在床上沉沉睡了去。
夜风冷寂,静静躺在一旁的绿绮琴如往常一般若隐若现地闪着幽绿色的光芒,只见那道幽绿色的光芒瞬间一顿,竟不再跳跃,反倒愈发浓郁起来。
片刻后,整个绿绮琴陡然化为一蓬幽绿色的碎粉腾于空中,又瞬间凝聚为一名女子落于司马如玉床边。
女子一袭绿袍,面容看起来乖巧而知性,她莲步轻移,在司马如玉床头缓缓蹲了下来,就那样静静凝视着他,目光柔和而怜爱,如果李落涧此时在场一定会惊叫出来,这番神情与司马如玉在店里轻抚中断的绿绮琴时的神情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像,果真像他……”
女子看着熟睡的司马如玉,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了抚司马如玉的脸庞。
女子暗自告诉自己,即便内心再怎么思念,也不能把司马如玉吵醒,毕竟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他的妻子了……
女子缓缓收回了冰冷的手,这是器灵的特征之一,现在的她和那床绿绮琴一般冰冷。
想到这里,女子又忍不住轻掩住自己的面扉,以往的回忆伴着一滴滴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两千多年了,自两千多年前临邛一宴上因一曲《凤求凰》结缘,两人私奔成都,又到卓王孙无可奈何分仆百人,送财百万。
世人只知两人从此过上了富足幸福的生活,却不知后来的日子也曾危机重重。
相传当年司马相如在长安被封为中郎将后,内心膨胀,自觉身份不凡之下,便萌生起了休妻的念头,还曾书信一封,信上写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十三个大字,并要卓文君立即回信,何等为难的要求,卓文君万万料不到丈夫竟这般狠心。
悲痛之下,卓文君先是回信一封,她看着送信者远去的背影,转头就背着绿绮琴踏上了去舞阳苏家的马车,在回信中,她不仅正面回复了那十三个字,还清楚了说明了自己的心意,她不求丈夫这一生能只爱她一人,她只求能陪伴着他过完这辈子便可。
月光从硕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回忆恍如碎片般洒落一地,女子却不知从何捡起。两千多年以来,她一直在寻找司马相如,即便再不愿相信,她也只能面对现实,那个说要给她一世繁华的男子,早已不在了……
“别哭了。”
“啊!”
女子被忽然落在肩上的手掌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背对着司马如玉慌乱的抹着脸上的泪水。
司马如玉看着眼前早已哭成泪人的女子,虽心中疑惑,但奇怪的是自己却并不害怕,毕竟在这种偏远的市郊,就算是遇到一些东西……也不失为一种奇特的经历。
正想再出声劝几句,司马如玉不经意间瞥到一旁本来放着绿绮琴的木桌,只见其上除了那本琴谱,早已空无一物,见状,司马如玉不由得眉头一皱。
小偷?不像啊,哪有穿着汉服来偷东西的。
“那个……我的琴是你拿了吗?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但是能不能把琴还给我。”
司马如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偷这么客气,可能是因为她比较漂亮?
“我便是那床琴。”
“哦,原来你就是那床琴啊,我还以为……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司马如玉忽然觉得面前这个面容姣好,却委屈巴巴的女子可能是个神经病,你是琴?那你倒是出个声儿啊!
女子缓缓走回司马如玉床边低头坐下,动作之标准,甚至一度让司马如玉以为是梨子虚派来逗自己玩儿的演员,见女子越走越近,司马如玉也急忙扯过被子挡在身前,生怕女子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你……你说你是琴,那你说说那琴叫什么名字。”
“绿绮。”
哟嚯,居然还真说出来了,功课做的不错啊。
不过既然你想玩,那本少爷陪你玩玩便是。
司马如玉的双眼滴溜溜的转了几下,一手托着下巴想了片刻,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打了一个响指对女子道:“你说你是琴对吧,那你变回去我看看。”
闻言,女子明显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这下子不行了吧,还跟我斗!司马如玉打心底里为自己的机智乐开了花。
可下一刻,女子的一句话却让他当场呆住了。
“那……好吧!”
话音刚落,女子陡然炸为一蓬墨绿色的粉末,又瞬间在木桌上重新凝聚回绿绮琴的模样。
万籁俱寂,房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那什么……你变回来吧……”
闻言,绿绮琴又化为方才那名女子坐在床边。
“你……你是鬼吗?!”
女子抬起头来,眼眸幽深墨绿。
“夫君怎么忘了,为妻已经是器灵了……”
……
“绿绮我告诉你啊,你这身材不能这么穿,应该穿这个,去,拿去换了。”
“不可以不可以!这衣物如此暴露怎可穿于人前,但如果夫君实在喜欢……”
“别别别!打住!咱们不换了还不行吗?”
司马如玉急忙拉着绿绮逃也似的走出了服装店,正盘算着下一个地方去哪,却不料迎面碰上了梨子虚。
“那什么,子虚啊,我今儿有事,咱们改天再聊哈!”
见司马如玉拉着绿绮便要逃走,梨子虚急忙伸手一把拦住。
“如玉,你可躲我一个月了,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梨子虚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一边看着一身休闲装的绿绮,不由得昂起头来。
不过是一个傻白甜罢了,如玉玩够了自然会回来找我的。
作为司马如玉的青梅竹马,两人门当户对,对于婚事,两家人早已默许,只是司马如玉一直未曾作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见实在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司马如玉暗叹了一声:看来只能躲了!
他紧了紧拉着绿绮的手,绿绮立刻心领神会,心弦轻拨,一道“迅”音便随之弹奏而出。
梨子虚正想再说些什么,只觉眼前一花,两人就已消失在原地,她急忙环顾四周,却也不见了踪迹,这是一个月来两人第二十二次在梨子虚面前凭空消失了。
“司马如玉!你给我等着!”
梨子虚气得直跺脚,全然不顾这还是在路边,一旁的行人见梨子虚这般模样都急忙避开。
……
“呼,还好跑的快。”
司马如玉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不停喘着粗气,一旁的绿绮也贴心的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着气。
终于感觉自己气顺了过来,司马如玉看着不喜说话的绿绮正一脸认真的给自己拍着背,心中不由得一动。
微风吹动了绿绮的秀发,在司马如玉看来,这就是所谓的不可方物。
“当当当!还好没把冰淇淋跑掉,来,咱们吃冰淇淋。”
见绿绮似乎察觉到自己在看她,司马如玉急忙转回头,一把从旁边的塑料袋中摸出一盒哈根达斯递给绿绮。
“夫君啊......这是何物?”
“这叫冰淇淋,冬天的时候最好吃!”
见绿绮拿着盒装哈根达斯看得起兴,司马如玉不由得一笑,两人此时这种你一句我一句的日子,仿佛由来已久,仿佛很早之前就已经是如此,因为那股甜蜜的感觉,很熟悉。
司马如玉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又从塑料袋中拿出一盒打算自己吃,却见方才递给绿绮那盒突然掉在了地上。
“怎么弄掉了,没事儿,我这儿还有。”
司马如玉没好气的刮了刮绿绮的鼻尖,这时若是以往的绿绮一定会娇羞扭捏的避开,可现在绿绮的神情却前所未有的严肃。
是御灵师的气息,绿绮不由得瞳孔一缩,她仔细感受了很多次,最终还是确定了下来。
“跟我走。”
绿绮突然在心中默弹了两道“迅”音,一把拉起司马如玉便头也不回的向反方向跑去,路上的人只看到两道残影从自己眼前闪过,纷纷挠了挠头,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两人跑了许久,一直跑到靠近市郊的一处废弃楼内方才停下。
“怎么了绿绮,你看到什么了?”
“九卿,我的感知应该没错的,就是九卿的人。”
绿绮感到那股比自己强大百倍不止的御灵师力量还在缓缓靠近,心中的琴弦就如同紧凑的鼓点般急速跳动着。
司马如玉忽然想起关键的一茬,当下也是急忙提醒道:“能知道对方是怎样的器灵吗?”
闻言,绿绮依旧背对着司马如玉,头也不回,只是神情微微一变。
“童子切安纲,不会错的,那股凌厉尖锐的剑气我不会认错的!”
绿绮脑海中似乎浮现了一些过去的片段,她越想越害怕,最后就连双手都不禁颤抖了起来。
“怎么办,苏州根本没有天工会的据点,而且现在联系也来不及了,怎么办......”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将绿绮一把拉过,又强行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没事,我会保护你的,相信我。”
......
“文君,今后就由我来保护你。”
在绿绮的记忆最深处有一道厚重延绵的石门,这道两千年的时光都没能叩开的门扉,居然就这样随着一个久违的拥抱被推开了一个细微的门缝。
在广大御灵师界内,有这样一条大家都知晓的准则:当器灵与御灵师契合度达到百分之百时,方能进入觉醒状态。但相反的,如果器灵与御灵师发生感情,契合度则会大幅度降低,并且今后极难提升。
PS:今天的最后一章,粗略算了算,昨天开的新书,到今天一共是三万字,也就是一天1.5万字,总算没亏待各位读者朋友们的厚爱,在这里我也想跟大家说一点,一开始我确实想写一本热血的,不停装逼的,拿起器灵就是干的书,但当我真正去写大纲,去各种查资料之后却发现,这不是器灵这个题材应该体现出的东西。
爱,友情,亲情,这三样东西在器灵影视剧和小说,漫画中多次出现,我相信这不是巧合,也不是为了迎合谁,而是因为这就是器灵的本质,他们生前也是鲜活的人类,有像重黎,凝雨一样因为国仇家恨被强制成为器灵的,也有像绿绮琴一篇中卓文君这种自愿成为器灵的,但无论如何,他们作为人的本性并不会因此而磨灭,看到这里可能有书友会反驳我了,像狱虬一样的你怎么不说,确实,狱虬的个性的确比较突出,行为也十分极端,但我相信最开始的时候她一定不是这样的,因为三个主媒体中都没提到狱虬的故事,所以我也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想,但如果摆在面前的是一边是美好生活,一边成为器灵被人奴役,我想大部分人都会选前者。
在开书之前,我准备了将近四万字的存稿,还有后续的各种器灵设定,虽然仅仅开书两天,但作为一个混迹已久的网文作者来说,这等关注量基本可以判定为扑街,按照一些老白作者的习惯,他们会选择忍痛割掉,但我不愿放弃,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一本我自己真正想写的书,更是为了我心中的器灵世界,写书五年,无数次的扑街,有些作者会说,我这样的写法,根本火不了,我知道,我的文笔不够好,但我还是愿意继续写下去。
十万字,一天一万字的发,十天便可以发完,十天之后,我就会决定是继续追逐心中器灵的梦想,还是认同割掉去写爽文。
感谢这两天一直给我支持的各位读者朋友们,每天能看到哪怕一条评论,一个收藏涨上来,我都会很开心,这是力量,你们给我的力量!
孤独的橘子树,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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