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不想说谎，本来成澈就是知道自己和陈梓恒谈恋爱的，分手也没什么好隐瞒，程宴只是没想到成澈会关心这个问题。
“嗯，很早之前了。”程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并不恰当，她和陈梓恒在一起也没有多久。于是补充了一句：“一两个月之前吧，记不清了。”
成澈点点头，没有过问分手的原因之类的，她们两个的关系还不到要交流这些问题的时候。
艺术节很快就开始了，一班只有几个女生下课的时候起了一阵哄，说要去看楚落的钢琴演奏。楚落在这个群体中算是比较“新奇”的，这个班里的男生大多数像是庄诚允和陈梓恒一样卯足了劲儿地学习，只是有成绩的相对好坏之分。这些男生在她们眼中就像永远都不知道疲倦的机器，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讨论的地方。
楚落却不同。他成绩也说地过去，和每个人交流的时候都带着一种灵动，完全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限制，就像是在山丘上忽然遇见的一只野鹿。楚落已经好久没有碰过钢琴了，虽然大部分人都听不懂到底他的水平如何，但是楚落不打算就这样敷衍了事。毕竟有他在乎的人站在台下，即使只有她一个人，他也要把自己学到的所有发挥到淋漓尽致。
中午放学的时候陈小瑜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绕到程宴背后拍了一下她的后背，程宴对陈小瑜的招数已经了如指掌了，她完全没有被吓到。
“你再等一会儿啊，我算出这道题来就去吃饭。”程宴的右手转动着一支快没有笔水的碳素笔。
陈小瑜在一班的教室里四处瞧瞧看看，好像她没有在这个教室呆过一样：“你慢慢算吧，我一点儿都不饿，我自己玩一会儿。”她双手按着成澈的桌子，轻轻一跳就坐了上去，陈小瑜的视线落到了黑板旁边贴着的成绩单上。
“哎，程宴。庄诚允没事吧？我听我们班主任说方岚可生气了，就因为庄诚允没有考第一名，她肯定觉得自己很丢脸吧。”
“还真是奇怪，照你这么说，方岚这么着急的话应该早就对庄诚允开一个批斗大会了，但是她在班里并没有让庄诚允难堪。”
陈小瑜懵懂地点点头：“那就好，可千万不能让我们家庄诚允受什么欺负。”
程宴把那支笔芯扔进了垃圾桶里，开始收拾书包。
“你要不要去艺术节凑凑热闹。”
陈小瑜歪着脑袋对程宴不怀好意地笑：“之前你对这些事可是一点儿都不上心的，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是楚落……楚落想让我去看他弹钢琴。”
“那天唱《想自由》的男生？”陈小瑜从桌子上蹦下来：“不是吧，你们才认识几天啊？”
程宴的“交友”速度简直颠覆陈小瑜的三观。
“初中开始就是好朋友了。”程宴老实交代给陈小瑜。
陈小瑜一路上缠着程宴跟自己将她们初中的故事，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进了餐厅。
吃完饭之后楚落故意路过程宴的餐桌，旁边还跟着成安明。陈小瑜见到成安明过来之后还是热情地和他打了招呼，以至于两个人之间不要那么尴尬。成安明看见陈小瑜和自己打招呼，发自内心地高兴，他完全不计较自己在陈小瑜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晚上上完自习之后先别走，找你有事儿。”楚落靠过来，和程宴低语了几句。
程宴不知道楚落要搞什么名堂，所以也说不上是接受还是拒绝，楚落就和成安明回宿舍去了。
“他约你干嘛？”
程宴茫然地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楚落找他有什么事情。
晚自习之后程宴老老实实地坐在位置上整理错题，那些化学符号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等到教室里的人零零散散地走光了之后，楚落背上书包走过来找程宴。
“走吧。”
“去哪儿啊？”
“陪我练会儿琴。”
一中有一个单独的艺术馆楼，里面的各个房间平时都是上锁的，只有在领导来视察的时候才会开放。程宴来一中之后从来也没有进去过，大部分学生都是如此。
楚落带着程宴一路躲着那些晚上巡查的校学生会，他对学校里的路线好像已经了如指掌了，就连学生会的学生晚上会巡查哪些地方楚落都知道地一清二楚。
不知道为什么，程宴跟在楚落身后的时候完全没有顾虑，也并没有感到害怕。他们十分顺利地到了艺术馆楼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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