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碎的那玩意在哪？”
秦枫左右瞅了瞅，没看到还有什么碎片之类。
“这儿呢！”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冷笑道：“赶快赔钱，别磨叽！”
秦枫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两截雕刻着花纹的玉块，断口的地方很新，大概就是刚才摔碎的。
这个是西周的？
秦枫想起刚才李拓青跟他们吵架时带出来的词，心想自己可不懂古玩这个行当，虽然不会赖账，可也不能对方说什么是什么啊，万一真是上周的呢……
“这位，就是秦总吧？”
摊位的摊主岁数也不太大，上下打量了秦枫几眼，慢吞吞地说道：“这姑娘打碎我我摊子上最值钱的西周凤鸟玉璋，那肯定是要赔偿。我也不坐地起价，但这东西实打实是我花一百万收过来的。这事儿怎么办，您给个章程？”
此刻聚着的人很多，听说了“西周凤鸟玉璋”的名目，有人就开始议论出声。
“哎呀，这东西100万，算便宜的了！”
“我没上手，但搭眼一看，玉材的沁色竟然有五种甚至更多！老古玩界，这叫万福同攸沁，又名浑五彩，非常罕见。”
“还能怎么办，赔钱呗！”
才一百万啊。
不知啥时候开始，秦枫脑子里有印象的钱的单位，基础单位都是亿，忽然间听到一个一百万还有点不适应。瞅瞅苏虹雨，心想算了，也别找什么专家鉴定折腾，人家摊主态度挺诚恳，给点钱打发了算啦。
“秦先生……”
苏虹雨很为难地小声说道：“您……您能不能借我点钱，我保证五年……三年之内肯定还您！我不想当学徒，也不想学什么古玩鉴定，更不想跟着他去家里住……”
嗯？
秦枫本来都打算掏钱了，一听这意思不对劲啊，怎么还有这么个梗，什么节奏？
那摊主瞅了秦枫一眼，仿佛很随意地解释道：“咳，我那也是一片好意，看这姑娘实在赔不起，就让她跟着我出几天摊，也算学门手艺，免得以后再毛手毛脚地弄坏了值钱的老物件。或许学得有些窍门了，能帮我捡个漏弥补一下损失呢。”
哦？
秦枫笑了笑，仔细盯着那摊主的眼睛看进去，对方假装平静地没有躲闪，却被秦枫看到眼神深处藏着的那一丝慌乱。
原来如此！
秦枫这回明白了，看来要不是李拓青偶然赶上这事儿，恐怕苏虹雨这个软弱的性子，还不定会遭遇怎样的事儿呢。
“一百万，给我个卡号吧。”
秦枫目光在苏虹雨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扫过，没再多说什么，直接通过电子银行给那摊主转了100万现金，出手豪迈大方，引得周围人一阵惊叹，对这年轻人多看了几眼。
“行！咱们的事儿结了，这位兄弟您可以带女朋友走啦。”
那摊主得了真金白银，面露喜色，这话却让苏虹雨红了脸，可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太生硬地否认。
“不，还没结！”
秦枫忽然一伸手，摇头道：“你的东西赔了，我女朋友的东西，可还没赔呢！”
啊？！
从秦枫口中说出的这三个字，意义可是大不相同，苏虹雨身躯微微一颤，说不上是惊喜还是紧张。
“哈？那假货？”
摊主一愣，随即失笑道：“那能值几个钱，给你1000块吧，到旧货市场买上十个八个都够了。那东西……哈哈说实在的连高仿都算不上，还好意思要钱！”
假货么？
秦枫不置可否，扭头向苏虹雨问道：“你要卖的这个，是啥东西来着？”
“嗯……”
苏虹雨这会儿心里乱着呢，失魂落魄地答道：“祖上传下来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明朝永乐大帝用过的一个玉质的盆子，但他们都说是假的……”
“哎我说姑娘，你可别逗了！”
那摊主冷笑道：“还永乐呢，最多也就是解放前不知哪个小作坊造的假，那技术……还特么不如我呢！呃……当然我是不造假的，我只是打个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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