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太好吃了!”“这木言楼可真是名不虚传啊!”“就是啊”,“真没想到我这辈子竟能吃上木言楼的东西!”房间里大家都在兴奋地吃着林胜逸带回来的东西,林胜逸笑着看着大家,“你们慢慢吃,我出去一趟。”
“木天”,林胜逸来到后院,叫住正在洗菜的木天,把手里的排骨递给他。
木天看着眼前金黄油亮的排骨用力咽了口水,接过来大口的啃着。
林胜逸看着满嘴油腻的木天,笑着揉揉他的头,“你慢慢吃,这些活我帮你做”。
这一次木天没有拒绝,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林胜逸。拐角处,赵管事默默地看着他俩,把木天交给林胜逸也许是对的。
“胜逸哥,你明天晚上有空吗?”小翠来后院找林胜逸,低着头,羞红了脸,脚尖不自然地在地上画着圈。
“明天晚上?”
“嗯,明天晚上是一年一度的花灯会,晚上叶府和赌坊都会放工人假,大家都会出去看花灯呢,你,你有空吗?”
林胜逸抱歉地笑笑,“小翠,不好意思啊,杨全他们有些人明天要回家,我答应了要帮他们干活,所以不能陪你出去了。”
小翠失望道,“哦,那好吧。”
林胜逸歉意地望着小翠失望离开的背影,其实杨全并没有要回家,只是他不想耽误小翠,自己一无所有,怎么配得上人家姑娘呢。
花灯会上人山人海,街上张灯结彩,五颜六色的灯挂在树上房子上街边商贩摊子的杆子上,好些年轻的姑娘蹲在河边放着花灯,寄托着自己的情丝。林胜逸抱着木天悠悠地走着,这是林胜逸来到清水镇后第一次晚上出来,以前灵山镇从来没有花灯会,木天以前住在山上也没有见过花灯会,两个人好奇地这儿看看那儿摸摸,只可惜林胜逸身无分文,要不人就把这些好吃的好玩的都买个遍。
木天忽然转过头,“哥哥,我想去个地方”。
“好啊,想去哪儿?”
林胜逸抱着木天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来到一处破旧的房屋面前,叩门,出来一个老妇人。木天从林胜逸怀里下来,疑惑道,“这儿不是小黄叔叔的家吗?”
“你说黄祥啊,他呀一个月前就死了,我都搬来一段时间了。”老妇人听见他们的问题一脸的不耐烦。
“什么?死了?什,什么时候?”木天的声音微微地颤抖着。
“一个月前在城郊的一间屋子死的,听说是被打死的,被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死了好久了,那惨象哟,光是听起来就觉得可怕啊,满身都是蛇虫鼠蚁,满屋子都臭了!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你们两个年轻人不去逛灯会怎么来问这些事啊,真是晦气!”说罢重重地关上了门。
木天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关上的门,嘴微微地张着,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林胜逸看见木天这个样吓坏了,摇摇木天,“小天,你没事吧?小黄叔叔是你什么人吗?”
木天的手紧紧地抓着林胜逸的袖子,用力地哭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天,要不,我们去小黄叔叔墓地看看吧?”林胜逸小心翼翼地问道。
两人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小黄的墓地,小黄埋在木天爷爷的旁边,都在一片山坡上,柔柔的月光落下来,却一点温暖的感觉都没有。木天跪倒在小黄墓前,眼泪不住地落着,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要把对自己好的人一个一个夺走,为什么坏人却活得好好的,为什么?林胜逸默默地站在旁边,心疼着却无能为力,这种失去至亲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是经历过的,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林胜逸就在一旁守着木天,直到木天在墓碑前哭得晕过去。林胜逸轻轻地背起木天,沿着山路慢慢地走回去,抬起头望着月亮,都说月亮是福佑,拜托你保佑保佑我们吧。
林胜逸轻手轻脚地把木天放在床上,轻轻地抚着他的额头,睡一觉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胜逸,你出来一下。”赵管事突然出现在身后。
“胜逸啊,木天这孩子吃了太多苦,才感受到世间的温暖,那些给予他温暖的人就接二连三地离开了”,赵管事语重心长地看着林胜逸,“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还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赵管事,我在这儿还承蒙您的照顾,小天也帮了我不少,您有什么事就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这赌坊就是个大染缸,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地方,小天还小,不能让他呆在这儿太久,我这身子骨儿也熬不了多久了,保护不了他了。这些年我存了些钱,等时机成熟了你就带着这些钱和小天离开这儿。”
林胜逸很是不解,“赵管事,您为什么要把小天托付给我呢?”
“我虽然老了,看人还是看得清楚的,你是个好人,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天的。”
“我听说小天不是您亲孙子啊,您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赵管事叹口气,“一切都是天注定啊,因果循环,轮回报应啊~好了,我就问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林胜逸用力点点头,“当然了,就算您不说我也会照顾小天的,可是,您打算去哪儿呢?”
“我自有我的去处,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赵管事看着熟睡的小天,但愿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清水镇有个习俗,花灯会第二天所有的老板都要给自己的工人发红包,象征着美好的希望与祝愿。一大早赌坊所有工人就兴奋地聚集在后院等待着收红包,虽然叶府小气,但每年的这个时候发红包却挺大方,希望将来一年生意能蒸蒸日上。
王管家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盘子过来,挨着一个一个地发红包。走到林胜逸面前的时候却直接跳过了林胜逸,把红包给了下一个人。
林胜逸疑惑道,“我的呢?”
“你?当初你可是自己说的在这儿干活只管吃住就行,不要工钱,现在当然没你的份。”
“我,可这又不是工钱,”林胜逸有口难言,本来还想拿了红包好请邱二娘吃顿饭的,现在拿不到钱要凑够钱还邱二娘就得等更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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