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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猎人 第二十六章 平衡破碎

莫利乌斯,因为其地理上的特殊性获得了本不属于它的荣耀。

莫利乌斯城位于莫比斯商道后半段,与纳尔逊一起被称为“道路城市”。常年来因为来来往往的商队,莫利乌斯城变得无比富有。如果说一个小国家一年的税收是以万金来计数,莫利乌斯这一个城市,一年的税收总额就达到了百万的级别。

它是典型的“城国”,城主大人相当于国王,但是一般还是称之为城主,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如果莫利乌斯升为国家的级别,那么就相当于它放弃了“保持中立”这一绝赞的保护性身份,一旦开战,身为国家的它首当其冲必须迎战。

而现在的莫利乌斯则不用担心这种事情的发生,只需按时对冰原的几个最大的国家进行朝贡,莫利乌斯就可以获得足够的安全感。然而,或许这一切在现在都发生了变化,原因在于两个最大的霸主都已经完全丧失了消息,即便拿着钱想要送过去,也没有人会接受。持续多年的平衡被打破,实在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莫利乌斯的城主大人索多克现在就陷入了这个烦恼之中。

他肥胖的身体陷入椅子中,对眼前美味的食物都不屑一顾了。因为没有了庇护,莫利乌斯现在处于一种孤立的状态,但是好在莫利乌斯城中有着各样外部势力,还没有人敢于轻易动手。

不过再怎么说依靠商人是不太现实的,莫利乌斯会获得安全感,只是因为它与商人的利益直接挂钩,一旦有了某些特殊的事件,比如说到了不得不强制提高关税的时候,商人不满的情绪会直接导致莫利乌斯易主……现在的索多克可是要被愁的半死。

曾经有人提议他直接变成国王,统治周边地区。然而索多克自知能力有限,想要进行周边统治,最好的结局也就是被迫下台,最坏的结局当然就是被送上断头台。

他虽然胖,但是一点儿都不蠢。提出这一意见的人立马被他逐出了城区,永远不得进入莫利乌斯。为了使莫利乌斯保持和平的现状,这位城主不仅没有在失去了霸主的冰原上肆意妄为,而且更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甚至还微微下调了关税。这使得莫利乌斯依然保持着表面上的繁荣状态。

……

菲林随着商队一起来到了莫利乌斯。经过了大概一周的磨合,商队中的人也都知道了碧儿大小姐身边多了一个美丽的“女仆”,而且与大小姐十分要好,寸步不离,真是是让人感动。

但是碧儿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梅斯与菲林一左一右走在碧儿身后,菲林面无表情,但梅斯脸上却带着红光,还不时朝着菲林脸上偷偷瞄上一眼。纯情的少年移情别恋,陷入深渊?当然不是,他脸上带着红光是因为刚刚被碧儿打了一巴掌!

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菲林穿着女仆装跟在碧儿的身后,寸步不离。这让梅斯心中有些不愉快——因为他感觉自己的位置被被人侵占了。但是自己是个男人啊,不能与女人斤斤计较,于是就走到碧儿前面,请求跟随保护。

碧儿好像很开心地点了点头,但是菲林却说:“小姐,我希望您能够洁身自好。”什么鬼?洁身自好是什么意思?梅斯一脸懵逼。碧儿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好,有些阴沉,她说:“梅斯,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有菲林在我的旁边,没有关系的!真的、真的没有关系的!”

梅斯十分失望,起身准备离去,但就在这时,碧儿叫住了他,然后一巴掌扇到了梅斯的脸上……直到现在,梅斯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好像……大小姐不希望自己离开吗?不,但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呢?真是令人感到奇怪!梅斯就自觉走在后面,想着大小姐的话:“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梅斯想起来了,自己的事情不就是保护保护大小姐嘛!

梅斯偷偷望向菲林,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

一路走着,从商队的后半部分走到了前半部分,大家都热情地与碧儿打招呼,碧儿强颜欢笑一一回应,心里却想:“好麻烦!而且糟糕透顶!”实际上碧儿每隔上一段时间就会在大家面前出现一次,一方面是为了提高士气——这是帕特里克总队长说的:“碧儿是我们队中最贵重的宝物,碧儿的出现会让大家充满激情。”

这个死孙女控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另一方面碧儿是为了自己着想,身为贵族的大小姐,仅仅依靠别人可是不对的,力量是靠着一点点堆积出来的!可喜可贺,小小的年纪就知道宫斗的基本要素,所以才会变得这么“黑”吧?

碧儿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这是绝对的。

一声悠长回转的号角声传来,商队中爆发了一阵欢呼声。就连碧儿也禁不住大喊:“终于到了!”

菲林一脸冷漠,还不知道这号角声有什么意义。

梅斯见状,问道:“你为什么不高兴?”

“我为什么要高兴?”

“哈?真是个奇怪的女人!这可是莫利乌斯的号角声啊。一旦城上的人看见商队到来,就会吹响号角作进行迎接。这对于我们来说可是最华丽的仪式了啊!”

碧儿偷偷瞄上一样,露出了心灾乐祸的微笑,但被菲林看上一眼,立马转过脸去,脸色阴沉下来:“活该,坏蛋!早晚会找到机会将你碎尸万段!”

“不懂。”菲林很是淑女地站着。不知何时,他已经可以将自己伪装起来,符合自己的角色,绝对不会僭越!这也是自己拥有的才能吗?只是……这个女孩儿,需要好好管教一下了,菲林心中暗暗想到。

身为总队长的帕特里克被城主亲自迎接,为了友好的合作商量起关税、住宿、食物等事宜,不是小孩子可以插手的。

商队停在巨大的城门之外,碧儿与菲林昂首仰望这一壮观的景象。

“好大!这个城门比塞塔里斯的城门还要大上好多倍吧!”碧儿惊叹道。

“……”菲林默然不语。他是第一次来到城市这样的地方,摆脱自由,进入文明的场所。失去了大半记忆的他还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想。

这时候就是梅斯卖弄的时候了:“莫利乌斯可是号称冰原的补给站,它的面积,可是足足有……”

“咳咳,臭小子,就别炫耀这些东西了。城门开了,传令下去让大家起身!”加里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将梅斯的好心情打落的一干二净。

“是。”梅斯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回首忘了一眼碧儿,露出不舍得表情。进入城中之后,就意味着梅斯很难再有机会接触碧儿,因为那时的碧儿要参加的仪式,都不是一个小小的侍从可以接触的。

“终于要进城了吗……我得赶紧想办法将这个男人给抹除掉,一定要抹除掉!”碧儿双手握拳,牙齿咬得“咯咯”响。

“大小姐,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碧儿回首一笑,倾国倾城:“当然没有,我亲爱的女仆。”

“那就好。”

碧儿打定主意,要让菲林不得好死!

“可恶!”碧儿心中暗骂道。

……

帕特里克从城主府中出来,脸色一脸凝重。本次进城的税负只有以往的一半多一点儿,但是帕特里克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在与城主的交谈中他得知了冰原上的一些重要的情报。由于战争结束,但却未能确定冰原上新的统治者,各方势力都开始躁动起来。两大道路城市都开始进行自己的盘算,以往的契约差不多也会因此而作废。

这对于一直以来都很依赖莫比斯商道的商队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本次与帕特里克交谈的城主明确地抛出了橄榄枝:只要康坦斯商队与莫利乌斯确定盟友关系,只有的入关税与出关税将只会达到现今水平的三分之一,无疑,这是一份巨大的诱惑。但帕特里克却无法轻易接受,他还得考虑下一个城市的状况,纳尔逊!

莫比乌斯与纳尔逊从来都不是友好竞争的关系,但迫于契约的存在,两城之间也达成了友好的平衡,时而互利共赢,时而互相坑一下对方,这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是一旦契约打破,假如商队与莫利乌斯确定了盟友的关系,那么在某种意义上就成为了纳尔逊的敌人……所需付出的代价就更为巨大,然而一旦与表现出与纳尔逊亲近的迹象,与莫利乌斯的关系就会一落千丈。

失去了平衡之后,每走一步都将费尽心思。

短短的时间内,冰原上居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帕特里克不禁为自己的消息闭塞而感到深深不满。

“必须赶快回去,做好对策,这座城市以及下一座城市,都不能久留!”帕特里克打定主意,骑着马在随从的陪同下火速前往商队人员住宿的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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