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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猎人 第二十章 不同的自己

黑暗弥漫。街角闪烁着微弱的光。坏掉的魔法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修理,因为没人会注意。不知什么鸟在树上发出“咕咕”的声音,为黑夜平添了一丝恐怖的气氛。由于这里过于偏僻,除了一些野猫野狗都没有人会来。但今天是例外。

墓地的入口处出现了一个高挑的人影,好像前一秒还没有人,后一秒突然间出现在这里,宛若鬼魂。她全身笼罩在黑色的皮衣之中,朝周围看了看,确认无人之后,没有丝毫犹豫地推开了铁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土腥味。墓地里竖立着大量的新墓碑,前几日的战斗让许多人失去了生命。勇敢战士们长眠于地下,墓碑确保他们不会被惊扰,也保证他们不会以另一种方式苏醒。

女人要找的是一座与众不同的墓。商人亚利桑德拉就安眠于此。

她小心翼翼地行走,不留一丝痕迹,高跟长靴在松软的地上竟然没有留下任何脚印。一只黑色的老鼠从她的靴子旁边窜过,她只是看了一眼,眼睛发出微弱的红光。

她径直地走向亚历桑德拉所在的墓地,看见一个小男孩儿正站在墓碑前。

“我猜得到,你会来到这里。”她说。

男孩回头看着她,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

“因为你告诉过我,所以我来了。”

“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听到我的话的人。”她笑道。

“为什么要杀死父亲?”小男孩儿问。

她踱步走到小男孩儿的旁边:“我可没有杀死他。”

“你骗人,你告诉我你不会伤害他……”他先是低语,接着几乎是疯狂地喊道:“你杀了他!他闭着眼睛,面色苍白,身体没有一丝温度!无论我怎么呼唤他都不在理会我,他死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将你当做朋友!”

他歇斯底里,惊起一群黑鸦。

“嘘。”女人蹲下来:“你会惊扰真正亡灵。”她的手轻轻放在男孩儿的嘴唇上。男孩儿的眼泪从脸颊两侧流淌下来:“为什么……”

女人摸了摸他的头:“我是你的朋友。今天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你看一个奇迹。”

“奇迹?”

“嗯哼。”女人吹了一个口哨,凭空变出一根法杖。她对小男孩说:“你看周围上神的灵魂,他们在前往轮回之道。但是其中并没有你父亲的灵魂。”她指着崭新的坟墓:“因为你的父亲还在此地。”

“你是说父亲还活着?”

“当然,贾奎斯。”她的法杖对着坟墓:“既然你并没有死去,就不能霸占死人的地方。亚利桑德拉,你还没到时候呢!”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紫色的魔法阵。光芒在亚利桑德拉的坟墓上洒下,小男孩儿看着,眼睛逐渐张开,露出惊喜的面容……

过后,女人亲吻了贾奎斯的额头,问:“她来找你了吗?”

贾奎斯点了点头:“嗯。就像您所说的一样。她旁敲侧击问了我很多事情,不过我都没有告诉她。”

“干得好,孩子。”女人露出很温柔的笑容,她的身体逐渐变淡。

“你要走吗?”

“孩子,我不能在这里呆很长时间。”

“我还能见到你吗?”

“我无法保证,孩子。你现在的能力还不够,我也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但是你会变得很强大,孩子,比任何人都要强大,到时候你可以完成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贾奎斯,未来的你肩膀上承担着世界的重量,我所能做的,就是在此之前帮你分担最沉重的部分,让你能够安全度过这最危险的一段时间。我的任务就是如此。而现在你要做的,只要保守好你知道的秘密。这就足够了。”她抬头看了看那张慈祥的脸:“先生,您是一个聪明的人。请您保护好他,无论如何不要让他受到伤害,因为这关乎我们的未来。”

“我会拼尽全力。”

她站起来,身体化为点点荧光。

贾奎斯的眼泪再一次流下来:“我一定会变强的!”

“我期待着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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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琳”——也就是安娜,跟着艾尔沃德来到一家偏僻的店铺前,艾尔沃德对她说:“这里是入口。”

“什么入口?”安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艾尔沃德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她进入店铺中。

这是一家草药店,安娜惊奇于在圣狄安娜学院周围还有这样的店存在,这么长时间,她一直都不知道。店里面有些昏暗,只在柜台前点了一支蜡烛,一个忽然老婆婆从黑暗中探出头来,吓了安娜一跳。

老婆婆瞥了安娜一眼,对艾尔沃德说:“我已经打开了门,进来吧。”

“所以说,是什么门?”

安娜再一次被华华丽丽地无视。老婆婆拿着那唯一一支蜡烛在前面带路,一直沉默不语。看上去她对安娜是谁没有任何兴趣,让人不免怀疑是不是她已经认识了安娜。艾尔沃德下意识想要拉住安娜的手,却被躲开了。一时间有些尴尬。

安娜闻着扑面而来的药草的气味,感到胃里一阵翻滚。但是她对于所谓的“入口”很好奇。她想要知道为什么这个稳重的男孩儿会显得有些莫名地紧张。但他一眼不发,好像是在努力遵守某种规则。

老婆婆带着他们走下更加昏暗的地下室。地下室中有许多悬挂着的白布,一不留神就会撞上。安娜与艾尔沃德保持了一小段距离,确定他不会从自己的眼前忽然消失。但他还是消失了。就在安娜眨眼的一瞬间,艾尔沃德不知走到了那块白布的后面。

安娜喊道:“艾尔沃德?老婆婆?”她停留在原地,聆听着微风吹过白布发出的“呜呜”声。只有这个声音,连脚步声都消失了。

她意识到这里并不能以现实的概念来解释。这里的空间有些罅隙。安娜有些心烦意乱,她讨厌没有头地乱撞。从艾尔沃德的反应来看,他不是不想告诉自己叫自己过来是为了干什么,而是不能。但安娜也猜到了大概——一定与一万年前的那场战争有关。至于有多大的联系,谁也不知道。

安娜手中冒出白色的光芒,她想使用光照术照亮四周,不过还没看来得及念咒,一道强光让她产生了强烈的炫目。她本能地闭上眼睛,手上却在这时传来了温暖的触感。安娜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艾尔沃德就在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老婆婆已经不见踪迹。四围一片白茫茫,只有安娜脸色泛红。

“安娜小姐,这里是地下世界的入口。”艾尔沃德有些紧张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我感觉,我有义务带你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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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从地下室走上来,拿着手杖敲了敲一个木雕:“别躲了,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你也下去吧,门还没有关上了呢。”

海切尔尴尬地走了出来:“您早就发现我了?”

“哼,我虽然老昏眼花,但就这些小把戏还瞒不了我。唉,当初的我还是有些年轻……看什么,快下去,要不然我就要撵人了。”

海切尔嘴角抽了抽,赶忙跑下去。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朝着有趣的方向发展。

老婆婆婆看了兴致勃勃的年轻人背影,摇了摇头:“抱歉了,海切尔。我不得不如此,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最完美的那条线,但我会找到的。无论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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