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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啼:正义之光 第一章 第三十二幕

第一章第三十二幕

巴特拉斯大森林,它原来属于来不拉登公国,现在却被库萨帕夺走一大半。

在它周围有四个通往森林的集镇,但我一个都没去。集镇太喧闹,海德不喜欢。

而且,它们离我的目的地比较远。什么?我的目的地?

我的目的地是这张地图上标记着的地方,在我身前的这座被称为巴特拉斯森林的里边,我大概要走上六七才能到那。这张地图是我在芮尔乌基的一间老书店里找到的,它夹在一本旧书的夹层里,那本书叫《巴特拉斯的伐木工》。我不知道这是谁的著作,但我很喜欢里边提及的巴特拉斯森林的见闻。地图有些年代,背面的字迹隐约可见,但大都模糊不清。当时我有些小兴奋,让字迹重现对于一个优秀的通灵法师来说再简单不过了。是的,我觉得我捡到宝了。

当我付钱要把这本书买走的时候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竟然跟我说:“你会死在那。”

这一点也不好笑,我回头看他时他依旧低着头,顶着他那乱糟糟的满是跳蚤的白发,看着他那本有四块砖头厚度的书。那本书是摩杰尔人用他们的语言编写的,我认识那种文字,但是我不会使用。摩杰尔人灭绝了多久?一百年?还是一千年?我不记得了。

但他们的语言早已停止流传。那个老头?省省吧,我不认为他会有成百上千岁。

至于我在付钱后听到的。也许,那只是幻听罢了。

巴特拉斯森林很青翠,像是一个活跃着的年轻人,充满活力。地图后的留言和注释告诉我,再走上几天,就能到了。

那个被称为“八脚森林”的地方。

…………

真是糟糕!那是什么东西?在树与树之间灵敏的跳跃!它们脚上的绿色光芒是什么?它们跑的真快,是因为它们脚上的绿光吗?他们试图靠近我,但是被我设法拉开。我并不想招惹它们,但它们似乎不愿意就此放过我,反而把我当做肥肉了。

海德告诉我他已经蠢蠢欲动。嘿!伙计!你想打架了?

那好,我放你出来!

捏紧了手里的法杖,我开始吟唱通灵法师们的招牌法术——通灵诀。

【(古希德巴撒耶语):西弥斯啊,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河流冲刷着你的衣角,你经过的地方绽放着鲜花。我需要你的帮助,连接上介于我与伙伴间的桥梁!海德啊!——请听从我的差遣!】

它来了!我最可爱的海德!那些狡猾灵活的袭击者们根本无法抵挡住你的攻击。

海德!那边那只!别让它跑了!

海德听从了我的命令,几个跨步便赶了上去送它归西。

大快人心。

袭击者们的败逃终于让我得到片刻休息的时间,我也终于看清楚了它们的面目。

它们是狼,有着与其他普通的狼一致的灰色皮毛。不同的是他们的四肢被一种绿色光芒所包裹,随着它们的死亡,那些绿光也都消失了。他们在使用这种绿光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魔力波动。那么他们,就应该是魔兽了。

我在脑袋里搜寻着有关他们的知识与记忆,经过一番冥思苦想,我找到了答案。

《南格莱索尔魔兽录》里有收录这种低等次的魔兽种,他们喜欢活跃在库萨帕北边这一带。但相对的,安得鲁那边要多过很多,因为安得鲁的树林要比库萨帕丰富得多,尽管大多数都是小型的林子。

它们有个挺好听的名字,叫凯德拉狼,喜欢主动攻击人类。脚下的绿光消耗它们体内的能量,给予它们更敏捷的速度和视野。使用太久会需要进食来补充能量。

《巴特拉斯的伐木工》里著作者说过他可以肯定这座森林里至少有不下二十群这种东西。

海德有些饿了。我允许它食用这些可恶的凯德拉狼的尸体,但它告诉我它觉得这些狼肉并不美味。

…………

天下起了雨,距离那儿已经没剩多少路程了。但因为这雨,我不得不寻找一个避雨的地方。我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年没有仔细听老鲁勒尔斯的课了,教的是“魔法师在雨天如何不带伞不穿雨衣”,那个老家伙总是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那些东西令人觉得眼前一亮,很有趣,也很实用。

我们最后找到了一处巨树,它勉强遮住了我和海德,海德为了不让我着凉主动地移了移身子。尽管它极力掩饰,但我还是看见了它被雨水打湿的身侧。噢,海德。你真是我的好伙伴。

…………

雨下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当白天的第一丝曙光射在我脸上之后我就醒了过来。

通灵法师总是熟悉自然。

我带着海德离开了避雨的巨树,按图索骥的借助地图上的注释往“八脚森林”赶路。

我们走了两天,我已经能远远地看见那灰黑的特别的树丛了。

终于感受到了!我很兴奋!那里边肯定藏着什么鲜为人知的宝物!《巴特拉斯的伐木工》的佚名作者告诉我他在这附近感受到了某种异样的魔法波动!

他没骗我!这种魔法波动我前所未闻!就算是在维冯路易学院的博物馆里我也没曾感受到过!它不像那帮愚蠢的元素法师们的魔法波动那般暴躁,也不像我们通灵法师们的那般寡淡。它像什么?

它像是一只来自次元洞外的生物,我们素未谋面,我却因它沦陷。它的神秘正吸引着我。

我……

已经等不及了……

…………

炎爆药水流淌在我的指尖,它们如水般的稀释,如水般的冰冷。赤红透明的液体随着我指尖的舞动开始变得浓稠,即使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这种魔法师专用药水了——但我还是觉得这感觉像是刚刚倒出来的黄油。

液体变成了白色,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其中我闻到硝石和火焰的味道。

魔力于我手中汇聚。

受死吧!你们这些肮脏的爬虫!

爆炸让这片地区地动山摇,整个“八脚森林”的叶子似乎因为这一爆震掉了一半的树叶。

它们似乎畏惧我了,但我已经不能再战了。

包里还剩一瓶维冯路易学院产的回魔水和一瓶帕克莱斯产的大地震裂。

可惜的是我的亲和储能已经耗尽了,无法使用。海德不知为何发了疯地离我而去,跑进了“八脚森林”的深处,愿它以后能有个好归宿。

它们又开始朝我围拢了,这帮恶心的爬虫类。没有魔兽特有的魔兽能现的它们,只是普通的生物。

可是它们为何如此巨大。

法杖早已化为飞灰,我已一无所有。

正是因为一无所有。为了她,我才踏上了来这的征途。而现在的我,准备一无所有地离开。

呵呵,真是可笑。一个年轻的通灵法师居然会如此落魄。

是啊……但愿家里那群孩子安好吧。

我跪倒在地,眼睛慢慢合上。视野被黑暗笼罩之前我看见了不远处那被我炸开的坑洞。那是我死去前给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的痕迹。

它够大了,可惜有点浅。也许以后……它会变成一池水潭吧。

…………

我叫埃得里·G·诺思维德·布克

一个懦弱的通灵法师。

我来自帕克莱斯。

我喜欢那儿。喜欢那的风,那乘坐狮鹫时吹得我脸颊生痛的风;喜欢那的光,在十一月的露希尔娜维特湖畔它可以洞穿整个湖泊;喜欢那的人,那个住在阿登庄园三楼一展欢颜的女孩。

我,怕是再也看不见……

她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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