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冷墨渊看着眼前的情形，他沉默了。
退出房间，把空间留给曾有心结的两人。
掏出一支烟才发现医院不让抽烟，又默默的将烟塞了回去。
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一个人走到医院的花园里，看着春节将至，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干枯的树枝上也挂了几个红灯笼。
冷墨渊走了很久，仰头向上看去，可以看到他兄弟所在的房间。
冷墨渊轻轻一笑，墨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你的二哥和三哥，已经重归于好了。
天上的云彩变换成各种各样的形状，随风飞扬。
只是在这一片广阔的天地间，再也看不见冷墨歆的影子。
章肃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冷墨渊，找了一圈才发现他独自坐在花园湖边的石凳上，呆呆的样子，有种让人心疼的感觉。
强大如他，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章肃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打扰他，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此刻，他想的，应该是墨歆吧……
除夕将至，冷家老宅。
“爸妈。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冷可儿抱着球球一摇一晃的从楼上下来。
“应该快了，晚饭前会回来的，着什么急。”范玉玲看着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的女儿，翻了个白眼。
这孩子，都多大了，还是一有机会就赖在床上不起。
“哦，好吧。”冷可儿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乱哄哄的，脸都没洗就下来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冷可儿的脑袋伸了过去，球球闻到香味也探过去头。
冷家过年的时候，冷爸爸冷妈妈一定会自己包饺子，给自己的孩子吃，告诉他们，不管人有多么的富裕，都不能忘本。
“不用不用，你快去洗漱，看你脏的就跟个猫一样。”范玉玲剜了冷可儿一眼，真是心酸啊，女儿都这么大了，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交过。
说出去人家可能不相信，不是这孩子不想找，而是根本没有人来追她。
范玉玲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冷可儿没有男朋友了，哪个男孩子想娶一个这么邋里邋遢的女孩子当媳妇？
冷可儿不满的撅了噘嘴。
球球喵呜一声，似乎在抗议着冷妈妈的比喻。
我们猫可比冷可儿爱干净多了……
一人一猫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楼下的空气突然就静了下来。
两个人几十年的夫妻，这个时候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渊儿回来了，你别再说那些难听的话给儿媳妇听，毕竟这么多年你该发的火也都发了，月莲那孩子也受了不少的委屈，你就体谅一下，啊？”
冷寂双手一抖，一个元宝饺子就成型了。
他是没话找话说，也是实话实说。
事情毕竟过去了这么久了，大家以后还都是一家人。
以后他们有了孩子，害的管他们叫爷爷奶奶，对儿媳妇这个样子，他们也没有办法跟孙子解释。
范玉玲听了这话，觉得冷寂这话说的有些突然。
“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这些？”
冷氏集团。
办公室。
最后一点未完的工作，冷墨渊将所有的员工都赶回了家，他自己将剩下的工作完成，不知不觉，整整呆了一天了。
这一天的时间过得着实是有些漫长。
冷墨渊合上文件准备下班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窗外微暗的天色，但是空气里还是飘扬着欢聚的气息。
冷墨渊突然想起苏月莲。
不知道现在的她，在做些什么。
找出衣袋里的手机，刚刚想要将电话拨过去，但终极还是放下了。
自从她回了家，他还没好有跟她有过任何的联系。
冷墨渊燃起一颗烟，走到窗户旁，整个的体一大半都是玻璃做的，所以从楼上往下看，很远很远的地方都可以看得到。
知道一颗烟抽完，手指终于按动，冷墨渊将电话拨了过去。
“嘟……嘟……”电话里的声音每想一次，冷墨渊的心就紧张一分。
“喂？”
电话终于拨通，一声熟悉而柔软的声音通过电话传递到冷墨渊的耳中，让他突然间觉得满足。
“是我。”冷墨渊深吸了一口气，揉揉略显僵硬的下巴，回答道。
“我知道，有什么事吗？”苏月莲的声音终究还是冷的，而且这种冷意纵使是隔了千万里传了过来，冷墨渊还是清楚的感知到了。
她还在讨厌自己吗？
“没什么事，今天除夕，帮我给爸妈问好。”
“好的，谢谢你。”
电话扣得干净利落，没有给冷墨渊多说一句话的时间。
冷墨渊呆了很久，才默默的收起了手机，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渊儿？你回来了！”范玉玲开心的看向自己儿子。
“快去洗手，饺子很快就包好了。”
“好我知道了妈。”冷墨渊脱下外衣朝着厨房走去。
“月莲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冷寂皱眉，他以为肯定又是冷墨渊做出了什么事情伤害苏月莲了，两人肯定吵架了。
范玉玲听到冷寂问，才突然回过神来，心中的疑虑跟冷寂一样，可是她并没有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在脸上。
“她回老家陪她爸妈过年去了。”冷墨渊发现自己对于这件事情，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是说着一些自己也不愿意相信的借口。
“回家过年？这既然嫁了人就是咱们冷家的儿媳妇。平常回家多少时间回不了，还非得借着春节回去？”
范玉玲是相当的不满意。
就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苏月莲连人都是他们家的了，怎么还能有回娘家过年的道理。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吧。没准人家家里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得不回去呢。”
冷寂看着眼前先炸了毛的妻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可儿呢？”冷墨渊对于这个话题并没有参与。
他不是不想解释，只是他跟苏月莲之间的情况太复杂，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所以干脆就闭嘴完了。
“在楼上呢，那丫头刚起床，刚才还下来看你来没来呢。”范玉玲白了一眼自家的儿子，总觉得冷墨渊好像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好，那我上去看看。”
冷家父母看着自己的儿子登上最后一阶台阶，最后消失不见。
范玉玲叹了一口气，说，“儿子大了，我也管不了了，以后他们过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吧，反正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是啊，就算是她相管，可是冷墨渊也不会给她这么一个机会。
“冷可儿？”
冷墨渊站在房门口，叫冷可儿过来给自己开门。
“大哥？你会来啦！”冷可儿踢着拖鞋吧嗒吧嗒的走了过来。
“大哥？你肥来啦？”冷可儿亲热的一挽冷墨渊的衣袖，将冷墨渊带进房间。
仍然是觉得不可下脚。
冷墨渊皱眉，想要说什么却被可儿抢了台词。
“大哥你别凶我了，等过一会王妈就上来帮我收拾屋子了，没关系的。”冷可儿眯着眼睛一笑，一双弯弯的月牙就漏了出来。
“嫂子呢？”冷可儿对着镜子边化妆边问。
冷墨渊一屁股坐到床上，皱着眉头。
“回老家了。”
“啊？嫂子回他们家去过年了啊？”冷可儿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苏月莲要回老家去过年。
“大哥，你是不是又欺负大嫂了？不是跟你说过……”
“没有，我没有欺负她。”冷墨渊打断冷可儿继续下去的话题。
“可儿，我把事情说给你听，你帮我分析分析，你嫂子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毕竟你们都是女孩子，可能想法上也会有几分的相同。”
冷墨渊拿着手机，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个电话。
他是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现在的他，对于苏月莲，轻不得重不得，感觉好难。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了，只能向冷可儿求救。
“好啊……”
冷可儿答应下来，踢踏着小拖鞋又回到了被子里。
冷墨渊无奈的瞪了一眼赖床的冷可儿，将事情都说给冷可儿听。
冷可儿听完之后，半天都没有做声。
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的是太残酷了。
可是不得不说，这些事情所有的源头错的都是冷墨渊，她不能因为冷墨渊的关系跟她更加的亲密，而将事实的真相隐瞒。
“大哥，你现在真的爱她吗？”冷可儿有些不能确定自己大哥的心意，因为他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不要是说苏月莲，就连她都觉得奇怪。
冷墨渊沉默了许久。
“可儿，我想这是大哥这辈子，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他是爱她的，他非常的确定，不然，自己也不用耗费这么大的心思放在苏月莲的身上。
也不必时时刻刻的为了苏月莲而心忧。
他是爱她的，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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