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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杜家二郎 我是二少爷

小说:大唐杜家二郎  作者:我为书狂  回目录  举报

北风呼啸,满地冰霜,飞扬的鹅毛大雪覆盖了关中的城池。

今天正值大年元宵节,长安城早已张灯结彩一片喜庆,街道、酒肆、茶楼、赌坊挤满了喧嚣热闹的人流,或围炉闲话,或高谈阔论,或博彩聚赌,更有折扇轻摇的玉冠士子聚在一起吟诗词猜灯谜,激扬文字尽显风流,引得远远观望的姑娘小姐们脸红心跳不

万商坊街口一座六进府邸内,两个十六七岁的丫鬟正在廊下轻声交谈,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弥漫着轻蔑揶揄的笑意。

夏竹,二少爷醒来没?

嘻嘻,今晨方才转醒,不过整个上午都坐在榻上喃喃自语什么睡觉、穿越,双眼无神失魂落魄,多半已被人家揍成了傻子。

呀,如果成了傻子那可怎么办?夫人还指望他今年在家帮忙哩。

帮忙?哼哼,就二少爷那个德行,只要老老实实呆在家中不去闯祸便已是祖宗保佑,我看啊家里还是只能靠夫人。

唉,咱们杜家的二少爷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这家道怕是要败了。

小丫鬟的喁喁嘀咕声湮没在了无尽的风雪中。后园一泓冰雪覆盖的池水旁,杜何已在此地呆愣了近两个时辰,发髻、肩膀、衣衫落满了皑皑白雪,透骨而入的寒凉依旧未能驱散心头火焰般翻滚的震惊。

良久之后,他恍然回过神来,抬起头以手指天又惊又怒地高声大骂:我擦!玩个手机也让我穿越,贼老天你够狠!

一言方罢,天空飞过一只展翅翱翔的寥寥孤鸿,一坨热腾腾的排泄物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杜何额头上,嘎嘎远去的鸣叫仿佛是嘲笑他的愚昧无知。被手机一炸来整个世界却已变了样,他竟灵魂穿越附身在了和他名字一模一样的杜何唐朝人身上。

此时正是大唐贞观二年,乃历史上闻名遐迩的唐太宗李世民当政时期。

太宗皇帝吸取隋亡的教训,轻徭薄赋,与民休养,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上下一心,锐意进取,九州大地很快从隋末的战乱中恢复了过来,百姓安居、仓廪丰实、商业发达,举国上下一片欣欣向荣。

而这段时期也被人们津津乐道地称为贞观之治。

杜何的父亲是杜如晦,杜如晦(585-630)字克明,京兆杜陵(今陕西西安东南)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天朝唐初名相。杜如晦自少聪悟,好谈文史,是个典型的彬彬书生。秦王李世民平定京城时,引为秦王府兵曹参军。在平定薛仁果、刘武周、王世充、窦建德的战争过程中,杜如晦作为李世民高参,对军旅戎事剖断如流,深为时人敬服。玄武门之变成功后,被太宗拜为兵部尚书,进封蔡国公。贞观初年,他与房玄龄共掌朝政,制定典章,品选官吏,好评如潮,时称房谋杜断。

杜何排行老二,杜府虽是官宦之家,然而杜何却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仗着家里是官宦之家,狎妓、博彩、玩乐无一不喜,无一不精,前日因在赌坊出千而被庄家发觉,暴打一顿后抬回府中时已是奄奄一息。

事已至此,看来还是只得先融入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为妙。

知道无力改变这个事实后,杜何喟然一声长叹,盯着飘飞的大雪不说话了。

二少爷--

一声女子的娇呼骤然打断了杜何悠悠的思绪,抬头一望,一个小巧可人的丫鬟迈着腾腾小步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还离他丈余之远时脚步却已停下,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后,俏脸弥漫上了一丝羞涩的红晕。

这冬梅当我是洪水猛兽吗?杜何在心头愤愤不平地嘀咕了一句,却又无奈摇头苦笑。

都怪以前的杜何太过风流,懂得男女之事以来没少吃这些丫鬟们的豆腐,府中梅兰竹菊四个丫鬟视他为豺狼饿虎,有事没事便拿着写了他名字的布偶打小人。

坐拥如此丰饶的资源,竟混到女见女躲,美女唾弃的局面,杜何不禁暗暗鄙视了以前的自己一番,想我杜哥也算是风流人物,泡妞手段更是炉火纯青,难道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小丫头?听说唐人好诗,不若作首诗来玩玩。

心念及此,他四顾一望,一株梅树正孤零零地矗立院中,枝吐红焰,银装素裹,在飞扬的雪花中煞是好看。

见状,杜何双目骤然一亮,走到梅树下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后,伸出手来轻轻一折,只闻嘎吱细响,一根细瘦的梅枝已捏在了手中。

二少爷,那是大夫人的……名为冬梅的小丫鬟面色骇然,小嘴张了张竟愣在了那里。

杜何毫不在意地一笑,拿着梅枝晃了晃:二少爷采花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冬梅,这支梅花好看吗?

好,好看,可是……

见小丫鬟羞羞答答眼神慌乱,杜何举步便开口吟诵: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六句咏罢,他已站在了小丫鬟面前把玩着梅枝,嘴角漾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冬梅,这支梅花便送给你了。

呀,送给我。小丫鬟蓦然抬头,扑闪扑闪地大眼看了余长宁良久,不可思议地惊喜高声:二少爷,你你你,竟会作诗?

哈哈,吟诗把妹乃吾辈之所长,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二少爷以前……

少爷我被人揍了一顿脑袋开窍了行不?喂,说了半天,这支梅花你收还是要收?

小丫鬟贝齿咬着红唇犹豫片刻,连连摇手道:不可不可,如此珍贵的礼物,岂是奴婢能够接受?二少爷还是送给心仪的姑娘为妥!

杜何将梅枝翻来覆去端详了一阵,却未发现珍贵在何处,随即绷紧了脸故作正经:冬梅,其实少爷送你梅花有着深深的用意,你可别误解了意思。

啊?奴婢愚钝,请二少爷明示。

古语有言冬梅迎春,你可别小看这支梅花,这可是天地万物在岁尾年初迎接春天的最好礼物,春天好啊春天妙,春天到了小鸟叫,我将梅枝送给你,便是让你做好叫春--哦,不,是做好迎春的准备,好好珍惜春天,不要虚度了光阴。

话音落点,杜何挤眉弄眼地嘿嘿一笑,笑容却是好不怪异。

听到二少爷语重心长的孜孜教诲,小丫鬟冬梅感动得热泪盈眶了,深深为自己打过二少爷的小人而忏悔,接过梅枝用力地点头道:二少爷放心,冬梅一定听你教导,好好珍惜春天。

孺子可教也!杜何老学究般摇头晃脑地吟诵一句,模样好不得意。

三言两语便将小丫鬟调戏了一番,杜何原本阴霾的心情开朗了许多,见冬梅抚着梅枝一脸羞涩,不由好奇问道:对了,你来找我有何事?

呀,我都忘了。冬梅恍然一拍额头,拉起杜何的衣袖举步便走:快,夫人还在大厅中等着少爷。

你说什么?娘要见我?杜何脸色一变,以前的记忆翻江倒海地汹涌而来,竟愣在了那里。

二少爷,你怎么了?

杜何陡然扶住小丫鬟娇嫩的肩膀,正色开口道:冬梅,少爷我肚子痛,去上个茅房先,你让娘不用等我。说罢,转身一溜烟地去了。

见他逃命般飞奔而去,小丫鬟想要追赶却已不见了他的身影,齿咬红唇莲足一跺,急忙回身禀告去了。

回到房中栓紧房门,杜何心头依旧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贼兮兮地趴在窗棂上观望良久,见院内一直毫无动静之后方才稳定心神坐在了案前。

饮罢一盏热气腾腾的酽茶,他却是越想越是不对,猛然拍案而起惊奇高声:咦,区区一个女人,我躲什么躲?

细细一想,堂堂七尺男儿竟在女人面前落荒而逃,晓是杜何的厚脸皮,也觉老脸挂不住,要怪也只能怪以前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年轻的娘,或许这便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他娘是清河崔氏,单名一个凝字,十二年前嫁入杜家时不过十五六岁,其时杜如晦在军中忙碌,时常跟着李世民南征北战,一去就是大半年,崔凝过门没多久便挑起了家中重担,不仅要照顾杜家两兄弟人,更要打理杜家,每天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眼见窗外天色渐渐昏黄,无所事事的杜何早已饥饿难耐,索性翻身上榻蒙着被子倒头大睡,没过多久便鼾声大作梦起了周公。

正在朦朦胧胧间,他只觉一阵轻微的脚步由远而近停在了身旁,然而那股沉沉绵绵的睡意实在难以解脱,竟是不想睁开眼睛,顺着嘴角溢出的口水点点滴落在了瓷枕上面,浸出好大一片圆形水渍。

一块光滑柔软的丝巾轻轻地沾了沾杜何的嘴角,温暖柔滑的小手已抚上了他的胸膛,手指起落搓揉间,浑身软得酥了一般。

杜何嘴角一弯,露出了猪哥一般的痴痴笑意,喃喃低声梦呓:唔,园园,太突然了……

园园?园园是谁?冷然的女声响彻耳畔,按在胸口的温暖小手也是为之一顿。

杜何闻言倏然惊醒,睁开眼一看,一个美貌女子正拿着药瓶坐在榻边,青丝如云的长发高挽成髻,肌肤宛如白玉雕成,艳丽动人的精致五官恍若天作,眉宇间与之年龄不相符的倔强坚刚不禁让她平添了几分英气,直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娘娘娘,娘亲?!突兀在这等环境下见面,杜何不由口吃起来,双手一撑床榻便要顺势坐起。

别动。美貌女子娥眉微微一蹙,语气却是不容忤逆,皓腕抖动间陶瓷药瓶内的红色粉末点点洒落在余长宁胸前紫乌肿痛的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顿时减轻了不少。

美貌女子幽幽一声长叹:这是我托人从洛阳带回来的跌打药,具有消肿去瘀,舒筋活血之效,你身子骨弱,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怎受得了如此疼痛?都怪我平日忙于生意对你疏于教导,否者你怎会……

一言未罢,美貌女子眼中已有隐隐泪光,她强忍着心头凄苦紧蹙眉头,点点泪光瞬间却又消失不见。

见崔凝斗篷未解,满脸风尘,乌黑的发鬓上还洒落着点点雪花,杜何心知她必定是冒着风雪赶路而回,心头不由涌上了一股酸酸楚楚的感动。

呆呆地看了她半响,杜何恍然回过神来,无比正色地开口道:娘,以前的我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崔凝哪会明白他那句以前的深深含意,不置可否地轻叹一声,将药瓶塞到了他的手中叮嘱道:今天家里生意稍见起色,娘还要去帮衬一下,你记得自己将药敷上,厨房锅里还有几个元宵,我去让冬梅给你盛来。

杜何点头应了一句,崔凝已是长身而起,莲步轻摇着出门而去了。

崔凝离去后,杜何却没有了睡意,翻身下榻点亮了红木桌上的烛火,正在愣怔发神之际,冬梅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

二少爷,奴婢给你送元宵来了。

放在桌上便是。杜何心不在焉地轻轻点头,愣怔怔看了陶碗中圆乎乎的元宵半响,突然开口问道:冬梅,今天是元宵节?

对啊,难道少爷还不知道吗?今天晚上长安城内舞龙舞狮、燃灯放焰、赏月猜谜,可热闹啦!

如此良辰美景,呆在府中岂不可惜?好,吃完出去玩耍一番。杜何击掌一笑,拿起汤勺便舀上一个元宵放在了口中大嚼。

冬梅闻言大惊,急忙摇手道:二少爷,你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岂能出门游玩?夫人走的时候还让奴婢看着你,就是怕少爷又出去闯祸。

冬梅,你说是少爷大,还是丫鬟大?

少爷是天,丫鬟是地,自然是少爷比较大。

不,少爷胸口还是比不上丫鬟的博大。杜何心头暗道一句,矜持地拖长了声调:那你说,是丫鬟听少爷的,还是少爷听丫鬟的?

自然是丫鬟听少爷…啊,不对不对,夫人有令,给冬梅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让少爷出门。冬梅哪是杜何这个老油子的对手,几句话下来便着了道儿,急得眼泪花都快包不住,小脸也是胀得通红。

见小丫鬟一脸坚决,杜何不禁暗叹一声,囫囵吞枣般地吃完了碗中元宵,却又意犹未尽地抹着嘴道:刚刚半饱,还去盛一碗来。

冬梅见他不再提出门玩耍之事,不禁喜滋滋地应了一声,端起陶碗出门而去。

当她回来时,屋子里虽是灯火依旧,然则哪里还有二少爷的人影。

小丫鬟心口一凉,手中陶碗哐啷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疾步走到屋中一看,却见桌子上搁着的镇尺正压着一方展平的宣纸,纸上用笔墨勾勒出了一个顽皮的笑脸。

冬梅呆呆地看了纸上笑脸良久,终忍不住将宣纸捏在手中嘤嘤哭泣,喃喃自语地念叨道:二少爷,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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