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淡淡道:
“是打我和我姐夫的板子重要,还是你夫君的前程重要?这你可得想清楚。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杨县令被上面贬谪,你可就不再是县令夫人了。”
杨县令赶紧悄然拉了拉三姨夫人,低声央求:“许仙说得对,为夫的前程要紧,你向许家道个歉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用的男人。”
三姨夫人鄙夷。
实际上,她也觉得许仙句句在理。
如果杨县令被贬官,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许娇容,许仙,我向你们道歉,以前是我不对,请你们原谅,以后我再也不会为难你们了。”
三姨夫人纵然万分不甘,却不得不低下头来。
围观的百姓轰然一片,都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许娇容眉开眼笑,自从父母过世之后,她跟许仙总是就被三姨夫人欺负,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
杨县令迫不及待道:“许仙,现在你可以说出案子的头绪了吧。”
“还差点意思。”
许仙手一伸,“三姨夫人总在背后宣扬许家后人没用,十几岁了还赚不到一文钱,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赚不到钱。”
“你……”
三姨夫人气得直翻白眼,有气无力道,“给你十两银子总行了吧。”
许仙把三姨夫人忍痛出手的十两银子交给许娇容,笑道:“姐,我现在也能赚钱了,去庆余堂当学徒的事,是不是再缓缓。”
许仙决意修炼,不想把时间花在当学徒上。
“好。”
许娇容心里高兴,一口答应。接着又举起亮澄澄的雪花银,对着熙熙攘攘的围观百姓道:“我们家汉文第一次赚钱,就赚杨大人家的大钱,你们谁有这本事?”
众人一个两个全都悻悻然,三姑六婆纷纷回避许娇容的目光。
三姨夫人哪还有脸继续呆在公堂上,灰溜溜退回到后堂去了。
许娇容很满意:“以后看谁还乱嚼舌根。”
李公甫却有些担心:“汉文,你这么一闹,要是说不出案情头绪来,可如何收场。”
“无妨。”
许仙成竹在詾,问道,“姐夫,你查了一天,应该有些线索吧?”
“有倒是有一点。昨天傍晚,有人看到郑三侉子和几个泼皮背着包裹从北门外进来,大概又去哪里寻摸了赃物。”
“赃物呢?”
“不见了。”
许娇容立刻道:“这不很明显吗,失主尾随在后,寻上门来,把东西拿回去,还把郑三侉子他们全杀了,失主就是凶手。”
“哎呀,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捕头,这一点还能想不到,问题是郑三侉子这帮人全都死翘翘,赃物也不见踪影,一点线索都没有,哪里去找失主?”
“姐夫不用慌,这件事我能找到线索。”
许仙把昨天傍晚郑三侉子和他一前一后回城,他刚一进城,老郑头就关闭了城门的事情说了出来,
“如果失主尾随在后,必须叫开城门,讯问一下老郑头,不就有线索了吗。”
杨县令在旁听得,连连点头:“对,许仙言之有理。钱塘县承平数百年,城防废弛已久,出点钱在夜间叫开城门进城是常有的事,此亦是门吏的一个生财路子。李头,立刻传讯看守北门的老郑头。”
“是,大人。”
李公甫带着捕快火急火燎直奔北门。
很快,一个老吏被带上公堂。
“啪。”
杨县令猛拍惊堂木,高声喝问老郑头,“昨晚你放了谁进城?”
“没有。”
老郑头满脸惊慌,极力掩饰,却根本掩饰不住。
旁人一看就知道他心中有鬼。
杨县令大怒:“老吏最是油滑,不动大刑绝不肯说实话。来人,上枷……上重枷。”
砰……
五十斤重枷被搬上大堂。
枷上开一大二小三个孔洞,衙役先将老郑头的两只手按进枷上两个小孔,再将脖子套进上面那个大孔,随即卡死木枷,固定好老郑头的腰部,准备反拉木枷。
这刑法叫驴驹拔撅,能让人的全身骨骼承受着极大的张力,个中痛苦无法名状。
衙役还没开始动刑,识得厉害的老郑头就麻溜服软了。
“别动刑……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快说。”
“昨晚我确实打开城门放了一个人进来。”
“那个人是谁?”
“郑三爷的……祖父。”
在大堂外面围观的众百姓闻言齐齐一愕。
郑大和郑二更是立刻怒喝出声:
“你在胡说什么。”
“全城谁不知道,我祖父几十年前就过世了。”
郑大年近五十岁,祖父已经入土几十年,葬在兰若寺碑林旁边,尸骨早已腐朽成泥,怎会入城?
“我是郑家族人,年轻时是你们祖父的长随,非常熟悉他,绝不会看错。”
老郑头神色极为恐惧,紧接着道出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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