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你的饮料罐还要吗？”
一个弱弱的声音在陆凡身后响起。
陆凡转身，只见一位大约13、14岁的独臂女孩，正用尴尬的眼神看着自己。
独臂女孩的前边挂着一个垃圾袋，后边背着一个垃圾桶般的东西，独臂上还挂着满满的一代垃圾。
“给你。”
陆凡把饮料瓶递过去。
“谢谢。”
独臂女孩接过手后，麻利地将饮料瓶放进背后的垃圾桶里。
“不客气。”
陆凡假装随意地问：“你是动物园的清洁工吗？”
“不，不是的。”
独臂女孩显得有点惊惶。
她越是这样，陆凡越是怀疑。
本能的一个鉴定下去，背景让陆凡吃惊：
木小蕾，独臂，16岁，来自华夏南方边界有名的地雷村之一。
坚韧（专业级）、？？？（新手级）
陆凡的呼吸凝固。
木小蕾的身材就跟13、14岁的少女差不多，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
然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她的来历。
地雷村。
当初那则《87个人仅剩78条腿》的新闻，可是很轰动的。
陆凡也从新闻里得知在中越边境竟然存在着地雷村这么多可怕的地方。
“对不起，先生，请让一下。”
“我得继续工作。”
木小蕾指着被陆凡阻挡住的前路。
“请等一下。”
陆凡追问道：“你肯定还没成年，为什么动物园请你做清洁工？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啊！”
木小蕾登时慌了。
她想逃跑，但陆凡接下来的一句却让她不敢跑：“如果你走了，我追问门口的那个售票员。”
“别！”
“不关包子姐姐的事，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木小蕾登时急慌了眼，曝露了手脚。
“包子姐姐？”
陆凡路过果然的表情。
木小蕾想要进门，第一个要经过的就是包子。
木小蕾要在这里干活，就得得到大家的首肯，而能让大家默默支持的除了陆凡，就只有包子这个有点傻气的老好人。
“好了，别担心。”
“我是这里的园长。”
陆凡安抚道：“告诉我真相吧，我相信包子放你进来，肯定有其理由。”
“你你……”
木小蕾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年轻，就是这间大动物园的园长。
“园长。”
“小蕾，原来你在这里。”
屠小英看到木小蕾，马上迎接过来。
“他真的是园长。”
木小蕾依旧吃惊。
“跟我说说真相吧。”
陆凡知道其中肯定有故事。
“我……”
木小蕾迟疑了下来，看到屠小英鼓舞般的眼神，咬牙说下去：“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可是没人愿意请我这样的残疾人，即使可怜的我，也不想惹事所以要求身份证或者保证人，可这些我都拿不出来。”
陆凡点了点头。
一个独臂的可怜女孩，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无依无靠，遭遇到有色眼光完全可以预见到。
木小蕾继续说：“无奈之下，我只能捡垃圾，靠着卖废品过日子。之前在附近捡垃圾时，发现乐园倒出来的可回收品很多，所以就固定在附近，结果被出去倒垃圾的包子姐姐遇到。”
木小蕾没敢说下去，但陆凡已经能猜测到大概。
“回答我一个问题。”
陆凡掂量了一下后就问道：“如果你的答案让我满意，你可以成为我这里的员工。”
“不！”
“我不能做你的员工。”
木小蕾激动地回道：“我还没到年龄，不能给你惹麻烦。”
“很有心的姑娘。”
“单凭你这点，我就想请你了。”
陆凡催促道：“不过你还是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吧。”
“我哥哥到年龄了，却没钱娶媳妇，所以我父母想拿我去换亲。”
“但我要结婚的人是个傻子，我不愿意就被关了起来，最后我砸掉窗户逃了出来。”
木小蕾心平气和地讲述着一个让人触动的故事。
“华夏居然还有换亲！”
陆凡听得怒火中烧。
所谓换亲，就是双方父母为了节省钱财，或者重男轻女，各以自己的女儿嫁给对方的儿子。
然而事情的重点是木小蕾才16岁，而对方是傻子。
这明显是糟蹋人嘛。
“从今以后，你就是乐园的第五个员工。”
陆凡对屠小英说：“小英姐，等晚一点，麻烦你和包子给小蕾安排一下。”
“嗯。”
屠小英很高兴乐园的大家庭又多了一名成员。
木小蕾弱弱地问：“园长，我年龄不足，这样会不会给你们惹麻烦？”
“民不举官不究。”
陆凡懒洋洋地答道：“这样的事情如果还追究，谁追究的话，八成是脑袋被驴踢了。”
木小蕾终于松气了。
陆凡再补充道：“更何况我们不对外说，谁知道你是乐园的员工。哪怕有弱智来找麻烦，我说你是热心的游客，他们能奈得我何？他们多少个人，我就有多少个措辞，保证能忽悠得他们连自己爹妈叫什么都不知道。”
噗呲。
木小蕾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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