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春!”宋徽宗十分生气:“现在是什么季节?你怎么不写叶问呢?叶落知多少,岂不是更好?”
看来这位进士写了一首咏春的诗,引得宋徽宗十分不满。
太监劝慰道:“陛下息怒。不如咱们看下一卷。”
宋徽宗平息了一下心情,又看第二卷。
“哈!”他失声笑道,“画个鸟。”
他扬起卷子,向众位进士展示道:“他画了个鸟。”
进士们不知他什么意思,都垂着头不敢作声。岳云看见宋徽宗烦躁的样子,暗暗好笑。
宋徽宗再去看第三张卷子。
“这张卷子倒是写得好。辞藻华美,文情并茂,他盛赞朕治理的天下,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可与炎黄二圣相提并论。”
宋徽宗冷笑道:“可是现在梁山泊的贼寇就在城外围得严严实实,他这是在故意讽刺朕吗?”
“扑嗵!”
写这篇马屁文的进士吓得立马下跪,连称:“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宋徽宗继续看下去,只见各卷里不是写诗咏物,就是画花鸟鱼虫,要么就是歌功颂德,偶尔有涉及国事的,也是长篇大论,喋喋空谈不休,看得他甚是不耐。
没有一个能稍缓他心头之虑的,全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人。
他失望至极。
“哈哈哈哈!”看到最后一张卷子,他不禁仰头长笑。
进士们心里惴惴不安,看起来皇帝这是怒极反笑了。
“一张白卷。”宋徽宗举起那张卷子说:“在殿试之时,居然有人交了一张白卷。”
他看了看名字,说道:“岳云。嗯,这个岳云是谁?站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白卷公子。”
岳云昂然出列,拱手道:“在下便是岳云。”
在场的也有与他同一个考场的考生,低声对众人说:“这就是那个带狗的主考官。”
岳云科举当天放狗咬人,又在考场里连抓了十几个作弊的举人,这份传奇经历早已在举人之中流传开了,被人戏称为带狗的主考官。
众人惊讶道:“没想到他也考上了。”
“据说他考试当天把宰相蔡京的三儿子蔡翛(xiāo)打晕了,抢了蔡翛的小抄,能考不上吗?”
“连蔡京的儿子都敢打,他胆子可真够大的。”
“你们是没见到他揍蔡翛的样子,穷凶极恶。”
“原来他考试是靠抄的,难怪现在交了张白卷。”
“看好戏吧,不知皇上会不会治他的罪,嘿嘿。”
宋徽宗见了岳云,不由一愣:“这不是那天晚上的义士吗?”
岳云淡然一笑:“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竟会在大殿之上重遇。”
那晚岳云杀伐果断,进退从容,有大将风范,给宋徽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时在大殿之上再见岳云,又觉得他温文儒雅,丰神逸彩,宠辱不惊,有名士风采。
宋徽宗一时之间颇有惊为天人之感。
“赐座。”宋徽宗吩咐太监道。
太监赶紧搬来太师椅请岳云入座,岳云也不逊让,大喇喇坐下,说:“口有点渴了。”
“敬茶。上果盘。”宋徽宗又下令道。
不多时太监捧了香茶和新鲜水果盘上来,在岳云面前摆了满满的一桌。
进士们在一旁全看呆了:“我是不是在做梦?交白卷的不受罚还能有这种待遇?”
“他是皇上的亲戚吧?不然怎么待遇比我们高那么多?”
“就是,而且还是个交白卷的。老天没眼呀。”
那个写马屁文的羡慕地说:“早知道我也交白卷了。”
引得众人一顿白眼。
“岳云,你为什么交一份白卷呢?”宋徽宗问。
“我看皇上出题名为‘无题’,想必心里有事未决。所以我交一份‘无答’,待皇上圣裁决断之后,再行详答。”岳云从容道。
宋徽宗这些天一直在头疼梁山与方腊的事,听岳云说了,想了想,提笔写了个“武”字,说:“你试作答。”
太监奉上笔墨,岳云却不动笔,只是负手而立,慷慨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这首豪气冲霄的“破阵子”听得宋徽宗眼睛一亮,正切中他想破解梁山围城的心事,连声赞道:“醉里挑灯看剑……了却君王天下事……好!答得真好!”
他将手一挥道:“就是你了。今科状元,非你莫属!”
进士们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个交白卷的就这样拿状元了?”
那位写咏春的很不服气地说:“凭什么?他也是写诗词,我也是写诗词,我的咏春哪里不好了?”
“果然是有后台的吧?”
“当然是有后台的。你没看就连皇帝都在帮他作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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