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什么你要去研习忍术，去修习查克拉性质变化？而不是专心练习我们日向一族代代相传的柔拳。”日足皱眉看着明桐，沉声问道。
“大家族的人，在现在的时代，几乎不可能当上火影，特别是有血继界限的家族。”
明桐望着日向日足，视线毫不避忌，“族长大人，我相信你也明白这一点，血继界限保证了一个家族每一代都有强大的战力出现，这种传承性极为可怕，因为它相当于一个丰富详尽的上升模板，代表着一个可无限复制的战力培养方案。”
“一旦这样的人依靠家族的血脉和秘法传承当上火影，那么这个家族的后辈，拥有相同的血脉和秘法，要达到当初那人的层次，岂不是轻而易举？”
“那这样一来，木叶，岂不是变成了一个家族的木叶？”
“所以，至少，我不能靠柔拳成为火影。”
明桐微闭眼帘，声音微顿，放轻了语气，“所以，我要像平民忍者那样，用单纯的天赋，用没有稳定继承性的忍术达到影级，我不能走出一条可复制性的道路。”
而且……
“而且日向的白眼是一种辅助型血继，威胁性并不高……”日向日足双眼幽幽望着明桐，叹了口气，接着说出了明桐心中未说出的理由。
“是的，日足大人。”明桐垂下目光，声音轻微却包含坚定。
“呼……”
日向日足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对沉默已久表情都僵硬了的日向云间吩咐道：“云间，教授日向明桐回掌，我允许了。”
“是。”日向云间答道，却皱起眉头嘴唇微张，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回掌是一套配合柔拳借力卸力的秘法，虽然说算不上隐秘，但也只有宗家或家主培养的心腹才有资格修习，一般的族人需要足够的忠心和贡献才能得到，而且还不允许私自传授。
“还有……”日向日足话语微顿，转头看向明桐，目光停留许久，仿佛要将明桐的模样深刻地印在心里。
他的眼中显露出明显的复杂情绪，欲言又止般，许久才又叹气道：“以后，你每个月族内的补助，加一倍。”
这是，第一步。
“谢族长大人！”明桐没有犹豫接受了。
“那就这样吧，明桐忍术造成的那道声响，我会向三代解释。”日向日足淡淡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必对外宣扬，你们先离开吧。”
“是。”
明桐和日向云间同时答道，相互看了一眼，便先后地离开了训练场。
“隆。”
拉门在木制的滑动轨道上移动，发出有些沉重的摩’擦声。
训练场内，日向日足双手背负，轻轻叹着气，听着走廊外脚步声远去，他仰起头，迎着室外穿透进来日落西山的彤红云气，瞳孔涣散，望着空处出神。
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人的面孔，三代目，团藏，水户，转寝，四代目，富丘，自来也，大蛇丸，纲手，鹿久……
已逝的，在世的，远离的，结怨的，纷纷咋咋涌上心头，自三战以后，木叶仿佛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暴风雨中，每当艰难获得某些成效的时候，又一场冷彻心扉的暴雨砸下。
浓密的雨幕遮蔽了前路，也掩藏了许多纠纷争斗的痕迹，台面上看到的，只是日复一日疲惫的身躯，就像如今的三代目一样。
木叶，确实需要注入些更加年轻有活力的血液了。
日向明桐。
日足日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收回悬空的目光，转头看向火影楼的方向，眼神深邃，身上沉静的气息渐渐凌厉。
呵，真也好，假也罢，赌一把又如何？
……
离开日向日足的住宅，日向云间放缓脚步，在后面望着明桐的背影，嘴唇数次张开又闭上，神情欲言又止。
“所谓查克拉属性变化，说到底就是用查克拉模仿土、风、水、火、雷五种属性。”
走了几步，明桐突然开口道，他知道这位叔父心中有很大的疑问，索性率先说道：“这是在父亲留下的卷轴中散乱，却又不少次提到的话。”
“电花棒，一种小孩子晚上当光棒玩的玩具，原理是电能的转换，在发光的地方造成微弱的电流。电流虽然微弱，但也是真实无疑，触摸它，可以用最小的代价了解雷属性的性质。”
“然后偶然一个念头，尝试了一下就研发出了那个忍术。”明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叔父云间，“没有谁教我，也没有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可以教会一个人，一切都是类似某种直觉的东西，在接触的过程中就自然而然地领会了。”
“这就是全部。”
明桐微笑着说道，毫无变化的表情和语气让云间有一瞬间以为是真的了，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没好气地反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天赋是怎样的？”
“明桐，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破绽百出的谎话？”他好笑地望着明桐。
“问题是这谎话你要相信吗？”
“已经是谎话了你觉得我还要相信吗？”日向云间眼神变冷，压抑着情绪的声线变得颤抖，“到现在你还不想对我说真话吗？外人给你许诺了什么，让你背叛跟有血脉亲缘的日向一族！”
明桐耸了耸肩，也不气恼，继续说道：“二叔，在听完你报告后日足大人选择来训练场见我，而不是带我进某个更隐秘的房间，用更严格正式的方式问话，这本身就代表日足大人不打算深究。”
明桐笑了笑，神色始终平静，抬眼迎着日向云间冰冷的眼神，淡淡道：“这样，二叔你还要追究下去吗？”
“……”
日向云间紧紧盯着明桐，他说不出话来。
这种平静的表情，这种淡然的语气，这种仿佛了然所有的微笑，哪里是他侄子会有的东西？
日向云间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孩根本不是他的侄子，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日向明桐给他一种强烈的陌生感。
原本阴沉带着自卑的神情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种犹如洞察所有把握一切的风轻云淡。
偏偏这种气质的转变毫无突兀之处，在明桐身上仿佛本来就如此融洽感。
如果说之前翘课一个月来懒散的行为，疲软毫无干劲的表情，尚且还能看到一些过往倔强、孤独的影子，那现在就完全是换了个人似的。
那种内在的神韵气质已经完全变了，即便现在明桐用以往的表情说着同样的话，也依旧无法给日向云间过去般的熟悉感了。
“二叔，回去请教我回掌吧，我对那个很感兴趣。”明桐笑着说道，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随即便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日向云间愣愣地看着明桐已然“截然不同”的背影，恍然间，一股莫大的悲伤涌上心头。
大哥唯一的儿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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