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白的这番话带给元柳斋极大的触动，他不由地想起当初穿越的经历。虚空比起宇宙来显然要高几个档次，然而以人类的眼睛看起来却又极为相似，只有一个感觉——大，难以形容的大，以至于其中的一切事物都显得那样渺小。人类自身的视野为主看到的世界，和真实的世界究竟有多大的区别，或许连所谓的神也解释不清楚。总有人喜欢说世界如何如何，什么毁灭世界的危机，拯救世界的希望，都是针对人类自身来说的，世界这个词太大了，区区人类如如何能代表世界。
鼬曾经说过，超脱了家族束缚的人，才能称之为忍者，或许，超脱了人类视界的人，就是所谓的圣人吧。有那么一瞬间，元柳斋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生活的地球，而眼前的世界无非是一本漫画，其中所有的争斗和努力，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不对，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自己在这里有亲人，有朋友，自己的现在与未来，都将在这个世界生活，这不是漫画，这不是火影！
“你刚刚……似乎变得很……奇怪？”
元柳斋甩甩头，挥去了脑中莫名的念头，迎着巫女的探询的目光问道：“有吗？”
“有点像神明的感觉，大概是错觉吧。”巫女白似乎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将这个话题放到了一旁，继续刚刚未说完的话。
“当然，我所说的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们终究无法摆脱人类的身份，所以对我们来说，魔物自然可以算作是邪恶的一方。我之所以认为这场战争会失败，最主要的原因是魔物无形无质，肉眼根本无法发现魔物的存在，哪怕是忍者也不行，所以忍者并不能算作是我方的战力。即便是我们巫女，也只有天资卓绝的人经过刻苦修行才能掌握到对付魔物的办法。事实上，目前能正面对抗魔物的人，算上我在内，只有七人。因为忍者的活跃，愿意修行阴阳术的人越来越少，继承了正统阴阳师传承的人，就算加上刚刚入门的学徒也不到三十人，这样的力量在几乎不可计数的魔物面前完全是杯水车薪。我曾经游走天下，向世人宣传魔物的威胁，然后愿意信服我的人并没有几个，没有力量的人尚在担忧自己的一日三餐，有力量的人都在为了各种目的而争斗，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可是不对啊，千之国的那些魔物普通人也能看到啊，而且您说的魔物似乎只是袭击灵魂？”
元柳斋敏锐地发现了她话语中矛盾的地方，当即提了出来，她并没有感到不快，耐心地解释道：“千之国那些与其称之为魔物，不如叫它们妖怪更恰当一点。它们只是一群失去了灵魂的可怜人，被一头强大的魔物的气息感染了而已。放着不管的话，他们迟早会和那颗星球上的居民一样，成为真正的魔物。虽说魔物以灵魂为食，却也并非不能袭击活人，只不过我们会第一时间将那些威胁比较大的魔物解决掉，而真正强大的魔物，自然也有着相应的高手去阻拦，绝对不会放他们进来的，能过来的往往都比较弱小。”
“不是还有神吗？传说高天原上居住着八百万神明，怎么会容许魔物在大地上肆虐……不对，按您的说法，高天原上住着的，是动物？”
元柳斋混乱了，这个世界似乎已经脱离了火影的背景，甚至和普通人的常识也有着极大的区别，他的大脑实在理解不能。
“将希望寄托在神明之上是人类所做的诸多蠢事中最愚蠢的一件。”
巫女白用极其平淡的口气说出了一番俨然是大逆不道的话：“我们之所以膜拜神，是因为神明赐予了我们智慧与力量，然而神并不是你的父母，不会万事迁就着你，无时无刻不在保护你。事实上，你可以将神当作是一个种族，和人类和魔物类似的种族，在很久很久以前，神也只是普通人。神的存在是凡人的智慧无法理解也无法想像的，他们已经化为成为了一种类似规则的存在，无处不在，却又不在任何地方，不可触及，却又触手可及，据说这是力量达到极限之后的必然选择。众神在世间行走的年代早已久远得不可考，那时被称作神话时代，他们纷纷死亡或离去之后，大地上才开始出现人类。人类习惯将拥有强大力量的生物称之为神，来自高天原的那些被称为圣灵的动物是人类最初接触到的智慧生灵，所以流传下了高天原八百万诸神的传说，实质上这些动物乃至其他被供奉的强大人类，死后也无非是一个普通的灵魂罢了，和永恒存在的神灵有着根本上的不同。事实上，据我所知能在死后依然具有生前力量的人类，只有一个，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忍者始祖——六道仙人。他曾经融合了世界守护者的力量，让灵魂从根本上发生了变化，已经接近神明的形态。”
世界守护者？那又是什么？巫女白这段话透露出的信息太多，元柳斋只是挑自己最难理解的部分发问。
“每一颗星球之上，都会诞生一个凝聚了整颗星球精华的天生神物，被称为世界守护者。其形态往往不固定。在我们的星球上，世界守护者曾经是树的形态，被称为神树。正常来说世界守护者会消灭一切外来的生物，然而因为我们的守护者是树形，完全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识，被一个趁虚而入的入侵者侵占了，后来甚至分裂成了许多部分，已经完全忘记了守护世界的使命。”
“原来如此。”元柳斋终于理清了头绪，原来尾兽们不仅不是天灾，反而是星球意志的产物啊，辉夜姬干得漂亮，一来就把这个星球的守卫力量化为己用，如果不是生了两个不孝的儿子，说不定人类早就完蛋了，那些魔物也只能饿死了。
“那么，守卫着魔界通道的人，也是……”
“没错，就是六道仙人，正因为他阻拦了那些过于强大的敌人，我们的世界才能在表面上保持平静。即便在已经完全没落的阴阳师之中，他的存在也极其有名。他的强大完全超出现代人类的想像，事实上，他也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驯服魔物的人类，哪怕称之为神也毫不为过。在世界守护者彻底迷失的现在，他就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守护者。”
原来六道仙人还有这样一个身份，难怪能将先代五影的灵魂直接召唤出来，根本不需要签什么契约——不对，这个世界的人死后，灵魂明明是气泡状的啊？
不懂就要问，元柳斋一向保持着这个好习惯。巫女白欣慰地笑了笑，开口说道：“原来你天生就可以看到灵魂，那事情就简单多了。接下来，我就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的本质，以及灵魂的本来面目。”
巫女白重新拉起元柳斋的手，眼前的景色瞬间变幻，好似从太空中向着地面飞速地坠落一般，只觉得大地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当然他们并没有动，移动的是眼前的忍者大陆罢了。
几秒钟之后，他们来到了水之国一个村落的上空，一座小屋内，一个年愈古稀的老人刚刚眼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就是一个人正常死亡的过程，灵魂脱离肉身，进入由规则构成的异空间之中沉睡，不会受伤，也不可触摸。”
和以往看到的情形一样，眼前的老人逐渐进升上天空，停在了两人面前，身体周围出现了一个乳白色的气泡，老人在其中安详地沉睡着。
“这其实是六道仙人为世人创建的另一道防护。低级魔物是完全无法找到异空间的实际位置的，这样一来，沉睡的灵魂就无须担心被魔物掳去，而在许多年过后……”
眼前的景色飞过的变化，也不知轮转了多少个四季，等停下来时，元柳斋发现老人的旁边又多了其他两个老人，而巫女白的解释也适时地传来：“如果两个灵魂生前羁绊太深，那么死后就有可能进入同一个异空间，彼此所做的梦境也会相连结，一如生前一般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如果所有的愿望都在梦境中得到满足，那么自然，灵魂就会消散。”
眼前的气泡越来越薄，映出一道道绚目的虹彩，最终消隐无踪，那几个灵魂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身躯像当初的二尾一般，化作满天光点，彻底散入了天地间。
“这就是六道仙人所创立的规则，而在这之前，死去的灵魂并没有这种防护，只能无奈地沦为魔物的粮食。”
景物再次变换，元柳斋发现自己出现在了远古时期的一处战场上，大量阵亡的士兵的灵魂似乎还有延续生前的怨恨，不停地相互厮杀着，忽而从地下钻出一只巨大的魔物，足有数十米高下，一张巨口占了整个身体的九成，只轻轻一吸，数千亡魂惨叫着进入了它的腹中，根本没有一丝还手之力。魔物吸收了这些灵魂之后，发生一声满足的低吼，再次潜入了地下。
我大约明白了。元柳斋点点头说道。眼前的景象似乎只是过去的一段影像，魔物并没展现出与它身躯相匹配的气势。不过看它的模样似乎极其眼熟，貌似佩恩曾经召唤过，难道这就是被六道仙人驯服的那只么？
“可是，当初我遇到过二尾，它杀掉的那些人，灵魂并没有进入异空间，这又是怎么回事？”
“显然，尾兽并不是魔物，并没有事在吞食灵魂的爱好。其实，我曾经听六道仙人说过，二尾刚出生之后不久就被一只名为死神的魔物掳去了，身心被彻底改造，拥有了大半魔物的特点，那死神正是魔物之中最强大的几个之一，六道仙人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他救了回来。虽然洗去了死神对它的控制，却无法还原它的本来面目，甚至它还通过尾兽间特别的联系感染了其他八只尾兽，把它们的性格变得极其暴虐，它们的查克拉也因些沾染上了恐怖的怨气，被它们杀死的灵魂受到怨气的侵染，不能安心沉睡，只能化为怨魂和尾兽永生永世纠缠在一起。”
死神？元柳斋心中一动，这个名词让他自然而然想起了著名的尸鬼封尽，也不知道这两个死神是不是指的同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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