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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使之蒂法的使魔 第六章 忘却魔法

另一方面帝都城中一间高档酒吧的小隔间裏,两人正端坐其中品嚐着香浓的咖啡,上首坐的是一个身穿洁白衣服的五十来岁的贵族,他的胡子刮的干干淨淨,手指甲也剪得整整齐齐的,整个人显得干淨而清爽,就连咖啡杯都是自带的纯银质地缠绕着繁复花纹的杯子,显然,这是一个有洁癖的老贵族。

他向旁边坐着的人问道:“汉森,埃德曼那个疯子不会给我们的行动带来麻烦吧?要知道这裏可不是我们的地盘,有什么事情发生总会让人觉得讨厌的。”

他旁边坐的赫然就是法克王国的那位老骑士,他虽然是这次行动的带队人,但是两位圣阶并不听他指挥,让他感觉十分的尴尬。

“尊敬的赫尔维格先生,埃德曼先生来的时候陛下已经交代过他了,估计他应该会收敛一些的。”汉森老骑士谨慎地说道:“马克夫向我汇报说他向郊外去了,想必他不会搞得太惊世骇俗吧。”

“哼!”有洁癖的赫尔维格先生不屑地说道:“我跟陛下说这次有我一个过来就足够了,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偏偏要让这个疯子跟着一块来,想起他那恶心的习惯,我连咖啡都喝不下去了!”

汉森老骑士安抚他道:“这次明川帝国搞的这个新奇的大会,来的高手可不少,听我国派在这裏的情报网负责人说,今天和我们前后脚报名的还有匈亚帝国的两个圣阶,加上明川帝国也不乏高手,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哼!真是讨厌!”赫尔维格先生用两个手指掂起了咖啡杯,姿势优雅地抿了一小口。

……

与此同时,帝都的一条有名的购物大街上,几个相貌出众的人在闲逛着。

当先走的是一个身穿轻便骑士甲的少年,年龄约有十六七岁,两隻黑漆漆的大眼睛滴熘熘地转动着东看西看,长得竟然十分的俊美。

走在旁边的是一位美女,乍看之下像是隻有二十多岁,但是那种成熟雍容的气质让人觉得她应该是驻颜有术的贵妇人。再想瞧仔细一点,却会发现看不清她的麵容,整个人好像笼罩在一股澹澹的雾气之中,又好像隔了一层薄薄的、却又看不清楚的纱巾一样,让人兴起一种想要将纱巾掀起,一探究竟的冲动。

她身穿一袭纯白的层层迭迭的绢纱长裙,就像是拢着一堆纯白的云彩,让人分不清是因为衣服而产生的错觉还是她真的会散发出烟云,整个感觉起来如烟似幻,简直就是梦中天使的化身,加上她肤润如玉曲线玲珑,就算真的天使,恐怕也要逊色她三分。

走在中间的少年见路人纷纷向这美女投来惊豔的目光,不禁拉住美女的手不依道:“露丝梦姐姐!每次和你一起出来,路上的那些臭男人都是看着你,直接就把别人当成透明的了!”

这少年的声音竟然说不出的清脆,就像是一隻小铃儿在摇动一般,让人觉得悦耳动听。

那个美女轻轻一笑,低声说道:“谁让你偏偏要穿成个假小子模样,要是我们的小机灵克莉丝打扮起来,恐怕也不亚于姐姐呀!”

这美女的声音似真似幻,就在人旁边说话,也让人觉得像是山林回音般摸不清是在哪边。

克莉丝跺着脚,小女儿的情态表露无遗:“哎呀!都说好了的,怎么又叫人家的真名嘛!”

这时克莉丝后麵跟着的一个老人笑道:“你再怎么装扮,人家也会把你的真身给认出来的,谁叫你长得这么可爱呢?哈哈…”

这个老人体型魁梧,身高有两米开外,头戴一顶十分普通的武士帽,身穿一件半旧的不知名兽皮做的皮甲,但是麵目威严中带着慈和,双目深陷眉毛多岔,又有些和慈和麵貌不协调的狰狞,身后背着一柄长达一米五一掌多宽的大剑,散发出一种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势,笑起来声如洪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看他真是有点奇怪,现在魔法师和高阶武士都有空间袋或空间戒指收藏兵器,但这个老人宁愿把这么笨拙的大剑背在身上,难道他的这柄大剑有什么古怪,竟然放不进空间戒指裏去吗?

克莉丝见他笑的放肆,不禁羞得拉住美女露丝梦的手,慌忙鑽进路边的一间富丽堂皇的商店裏去了,看那店上麵的招牌,赫然写着“宇文商贸集团有限责任商会!”

……

“法克王国的‘血灵剑圣’,嗜杀成性,最爱虐杀纯洁的处女,在法克王国也是人神共愤。‘飞鑽剑圣’,此人是一古老贵族家族出身,有洁癖,最喜欢离开一定距离用斗气斩把人撕裂,就是怕被血溅到身上。匈亚帝国的‘海王剑圣’,一柄海王大剑是水係神剑,威力莫测,是战场上的万人敌。‘雾岚圣骑士’,与人动手时常常散发大量白雾,死在她手下的人不少,但别人都不知道她的武技如何。坐骑是一种不知名的灵鸟,非常厉害听说能硬撼巨龙。”

宇文建军的书房裏,威利一一把这四个圣阶的情况向他做了说明。

“乖乖!看起来似乎没有一个好吃的果子啊!”

宇文建军喃喃自语道。

宇文建军那是一名相貌秀丽如女子一般的男性,然而那眉宇间的英气却不会让别人认错他的性别,可最令别人瞩目的是他怀里抱着的一柄长枪——与其说是长枪,到不如说是一根旗杆,有婴儿拳头般粗细的枪杆,长度目测超过了两米,那是正常人抓都抓不起来的,外形奇特的一杆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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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突然弥合的伤口,扭曲的空间,突然改变态度的窃贼,在零看来,无论是哪一个事实都使人愕然,“算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似乎是,咳,没事了。”零舔了舔嘴唇,拭去了残留在嘴角边的血泡,在逐渐溷沌的视线中,隐约看到了蒂法妮娅向自己跑来,不过正如自己流失的血一样,脑中的意识也随着时间的流失而逐渐涣散。

“抱歉,蒂法妮娅,拖累到你了。”

“不要紧,我并没有介意。”

“那,谢谢了,真是的,居然,在这种地方,咳咳咳,咳咳!!!”零每咳嗽一声,便伴随着大口的鲜血从伤口及口部飞溅出来,流出的血液顺着地板的缝隙渗透着,将房间以红色的线条切分成数块,“就这么,死了,咳咳,不过,也好,爸爸,妈妈,说不定,我可以有机会,来见你们了~~~~~~~~~~~~~~~”冰冷的手指最后在地板上本能地抓挠着,似乎想否认着自己的死亡,直至青紫色的指甲深深抠入地板中,才不再动弹。

诶,好红,好冷,这里是,那里呀~~~~”僵硬的四肢,无力跳动着的心脏,灼热的肺部,出现于布满血丝的眼眸中的,是宛如鲜血般殷红的世界。

“给我,动啊。”零使出浑身解数,勉强使自己的身体在一侧围墙的支撑下站了起来。在倚靠着围墙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后,零摘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眼睛,好让自己的视线稍微清晰一些,“这里,不是我家附近么?”熟悉的楼房,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色。

眼前的现实,是如此的真实,疯狂地刺激着零的记忆。

逐渐暗澹的夕阳,路两旁无限延伸的树木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从别人窗户内飘出的菜肴香气,天空中传来鸟儿归巢时的叫声,远处学校的钟楼“铛铛’地震动着。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零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漫无目的地游荡着,“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吗?”

在经过一个花园时,零尽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慢慢地转过头看向里面。

空无一人的花园中,鲜红的花朵孤独地绽放着,几张座椅在雨水的侵蚀下已是锈迹斑斑,发黄的草地上,两支无人的秋千却在嘎吱摇摆着。

嘎吱~嘎吱~嘎吱~~~~似乎发现了零的到来一般,两支秋千摇摆的幅度开始逐渐加大,最后甚至夸张到与地面平行的地步。

而四周,原本静谧的四周,也发出了令人不安的躁动,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房门开始一开一合,窗户开始一关一闭,汽车从车库倒了出来,喷泉开始喷出高的骇人的水柱。

零的眼睛越睁越大,冷汗从身上不断渗出,终于,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零绝望地叫了起来“停,停下来,停下来啊,停下来啊啊啊啊!!!!!!!!!”

似乎收到了指令一样,四周的景物在听到零的叫喊后,转瞬间便归于平静,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停,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虽然一切已经恢复正常,可是受到强烈刺激的零还是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停的重复着话语。

有人!?”就在自己自言自语的时候,零注意到了自己身旁汽车的窗户上所映射的景象,不远处的后山的台阶上,似乎有一个人正望着自己。

“你是谁?”远处的人似乎也察觉到有人发现了自己,便转身朝山上走去,“零忏姊姊,是你吗零忏姐姐,不要走,停下,停下来!!!”零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朝着对方的背影狂奔。

这是,什么感觉,自己越是接近那个人,心中的一种感觉便不断地沸腾,那是一种近乎虚无的孤寂感,就在零快要追上那个人的时候,脚下的台阶却忽然消失了,踏空的零在向下坠落的一瞬间,前面的人却伸出了手,抓住了零。

“谢,谢谢你。”零抬起头向上方望去,希望可以知道是谁救了自己,可是由于背着光,加之天色很暗的原故,零并未能辨认出对方的相貌,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轮廓,自己绝对见过,而且相当熟悉。可是对方在低着头看了一下后,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然后,松手~~~~~~~~

“为什么,这么做~~~~~~~~~~~~~”不断下坠的零,以不可思议的表情向上望着,双手则不甘心地向上伸着,企图抓住些什么,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身体还是不断地,急速落向深渊。

不知坠落了多久,零转过头朝下方看了看,可是眼前却出现了令人更为绝望的情景,呈现在零瞳孔不断扩大的眼眸中的,是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自己逼近地面,就在身体与地面接触后,在剧烈的痛楚侵袭全身之前,大脑一片灰白。

“不要!”极度的恐惧使零禁不住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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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太好了,零你醒过来了。”坐在床边椅子上的蒂法妮娅,在看到零睁开眼睛的同时,欣喜的拍着手叫了起来。

“是梦啊~~~~~~~~~~”

在零迷迷煳煳的大脑中,不断地回想着刚刚梦中那令自己胆寒的情景。

——孤寂的景色,似曾相识的背影,对方让人诧异的反差态度,无尽的深渊。不过似乎都过去了,对,只是一场梦而已,现在自己正躺在客房的床上,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充斥了整个房间,窗外的鸟儿正在唧唧喳喳地欢快鸣叫着,身上盖着的柔软的毛毯也使零尽不再那么介意方才的噩梦。

“你知道吗,零,你都睡了整整三天了,当时我救你的时候,你的心脏几乎都不跳了,不过幸好有这个戒指。”蒂法妮娅特意伸出了右手向零展示手上的戒指,不过零尽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念叨。

“三天了,那个人究竟是谁呀,是零忏姐姐吗?应该,不会是他吧。”

在听到零提到“零忏”这个名字的时候,蒂法妮娅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这几天你口中经常是不是地冒出零忏这个名字呢,他是谁啊,你的兄弟姊妹吗?”

“不,只是我的一个恰好与我同姓的朋友,我的,一个朋友而已。”零撒下弥天大谎低着头小声答道。

似乎是为了岔开话题,零抬起头改变了语气向蒂法妮娅问道“对了,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就我的呢,以我当时的那种伤势,就算是立刻送到医院抢救也不一定可以救活吧,还有,那两个男的,尤其是被我刺伤的那个,你后来,是怎么治好他们然后让他们走的呢?”

“问题一。”蒂法妮娅模彷着零的语言模式回答道“我使用了这枚凝聚有‘先住魔法’的水之力量的戒指,将你的伤势医好的。”

“‘先住魔法’是吗,我听你说过的,似乎是只限于妖精族使用的一种魔法呢,居然这么厉害。”零触碰着那枚镶有红色宝石的戒指,然后摸了下自己左侧的伤口,同时回忆着当初蒂法妮娅向自己介绍哈尔吉尼亚大陆时关于魔法方面的内容。

“嗯,然后第二个问题,我先用同样的方法治好了那个男人的伤势,然后在用另外一种魔法消除了他的部分记忆,然后我告诉他说‘你是过来借住的旅行者,计划明早赶往镇子,结果这里晚上屋子里来了窃贼,不过幸运的是已经被制服了,倒在那边的男孩由我负责治疗,你赶快带着这个窃贼到镇上的巡防队去,天亮时应该可以赶到。’就这样,我让他带着自己的同伙去找镇上的巡防队了,我想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被抓起来了吧。”蒂法妮娅微笑着说道(不知为什么这样显得蒂法好腹黑)。

“真是想不到呢。”

“想不到什么。”

“就我个人观点来看的话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如果遇到像这次的这种情况,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头也不回地就逃跑了吧。”零尽用手支起了自己的上半身,是后背靠在枕头上,好让自己说话的时候可以舒服一点。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出。”蒂法妮娅扭过头说道,在如晨光般柔顺的金发下,不知为何,蒂法妮娅的神色似乎有些悲伤。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算我会魔法,我想我也会逃的,毕竟逃跑的成功率很高,很保险,而如果折返回来的话,万一时间掌握的不好或者有些其他的什么意外的话~~~~~~”

“如果我有能力救人却逃跑的话,我就再也没有脸面去面对那些孩子们的笑脸了。”

“是吗,你还真是勇敢呢。”

“零你不也一样吗,明明和你才相遇不到三天,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也不是没有逃走,而是过来救我的吗?”蒂法妮娅微微一笑。

“我,只是无聊罢了~~~~~~~~~~”

“不管怎么说,你是一个好人,我很抱歉把你召唤过来这么久了都还没有,恩,没有缔结契约,恩,因为我并不了解零先生你的为人,所以~~~~~~~不过,看来是我错了,真的十分抱歉。”蒂法妮娅低着头,十分歉疚地摩挲着手掌。

“等下,你刚刚说的缔结契约,是什么意思啊。”零不解地问道。

“就是,就是,就是,呃,拜托零你先把眼睛闭起来好吗?”在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蒂法妮娅突然满脸通红,看到蒂法妮娅这副慌张的样子,零便也不再追问下去,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我的名字是蒂法妮娅.威斯乌德,拥有5种力量的PENDAKON,请赐予他祝福,让他成为我的使魔吧。”听着蒂法妮娅莫名其妙的咒语,零感觉额头似乎被什么东西点了一下,接着蒂法妮娅似乎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零的肩上,不知为何感觉对方的手似乎一直在颤抖个不停,尽管十分好奇,不过零还是忍住没有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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