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贝斯尼特这么想到的时候，对方的声音传了过来。
确切点说，更像是直接在脑内响起才对。
“那个，虽然很不好意思，原本是和你们所有人都素不相识的我是非常不希望与你们战斗的，毕竟战斗这种事情一点意义都没有不是吗？不过我和约瑟夫的关系还不错，所以也不能就这么坐视他被杀。所以说能不能请你们原路回去呢，或者说放下……呃……武器，就地投降也不是不可以。”
这家伙白痴啊。这句话在贝斯尼特听完对方的发言后差点脱口而出。环视四周，身边的人似乎大都也是这个反应。
就算对方是妖精族，而妖精族的先住魔法的确很棘手，但是并不意味着完全没有抵抗的手段，更何况是和一千余人为敌，对方的胜算可以说是无限接近于零。
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这家伙原本的目的应该就是这个，贝斯尼特如此判断到。
不过也多亏了对方的这种做法，我方部队也获得了一点缓冲的时间。
就在遇到这个身份不明的敌人的瞬间，自己就开始用‘传声’魔法向各个分队指派任务，而魔法师们也提前获得了咏唱魔法的时间，而其他士兵也被配置到了指定方位。
要速战速决，决不能被这家伙拖延过多的时间。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可以将伤亡减少到最低限度。假使对方真的是妖精族的话，自己就绝对不会指望在无伤亡的情况下结束掉战斗。
在方才那段发言结束后，对方就一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是在等待回应吗？不会是真的天真到我们会老老实实的做出回应吧。
不过不得不说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家伙，虽然很可惜，不过……就请这样堂堂正正的去死吧。
“三中队第二第四第五小队，四中队第七小队，六中队第五第七小队，分别用指定战术开始攻击，其他各部原地待命，并随时准备交替攻击。”
贝斯尼特果断地下达了攻击命令。
近三十个魔法师以及数十名弓箭手分别以各自的攻击手段，以各种不同的角度，开始了全方位的攻击。
风系，火系，水系，土系的魔法以及实体的箭矢，全部指向了不远处的那个少年的身体。
对方一点动作也没有，既没有躲闪也没有做出防御的姿态，只是站在那里而已。
面对迅速逼近的攻击，已经完全没有躲避的方法了。
“啧，果然是先住魔法吗，我们这边的攻击可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贝斯尼特身边的一个副官咬着牙说道。
在用‘远视’一直监视着对方的副官，亲眼目睹了己方部队的所有攻击被对方挡下的情景。
所有的攻击都被挡住了，没有伤到对方分毫。
说是被挡住了也不大恰当，应该说是中途就被阻止了。
无论是魔法还是弓箭，都在距离对方一米左右的时候，似乎撞上了看不见的防护罩一样，统统被挡了下来。
看不见的铜墙铁壁。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虽然无法理解对方使用了何种魔法，不过似乎不是所有魔法都可以挡得住的样子啊。”贝斯尼特平静地分析道。
并不是为了回应自己的副官亦或是为了稳定军心，而是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自己方才也在用‘远视’魔法观察着，虽然表面上看似对方挡下了所用攻击，但是只要再仔细一点看看的话就可以发现有些蹊跷。
所有的火系的魔法，都在距离对方约十米左右的时候就开始消失了。
没错，是消失了，而不是像其他攻击一样，可以看得出是撞到什么而被‘挡’了下来。水系的‘灼流’，风系的‘风刃’，‘冰枪’，土系的‘石枪’，‘碎裂岩’以及其他种种魔法，都是像‘撞到’什么一般被阻止了。
难道是‘挡’的魔法挡不住火系魔法的攻击吗。虽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那么，赶快想想，火系魔法和其他魔法有什么不同之处。使得对方似乎不得不使用其他的魔法来抵抗。
火的话。最先让人想到的就是温度，热量，以及……氧气。
这么说的话，确实如此，如果火系魔法也想其他魔法一样逼近到一米左右才被挡住，就算是挡住了火，也挡不住那灼热的温度与超高的热量。
以及，燃烧时对氧气的消耗……恐怕才是最致命的吧。
这些都是火系魔法所特有的，是挡不住的，
“那么，来试试看吧……八中队，以及十一中队的全体火系魔法师，准备开始攻击，九中队第二，第三第四小队，十中队全体则负责牵制。”
贝斯尼特，再次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与第一次不同，这一次，贝斯尼特的嘴角微微浮现出自信的微笑。
“啧啧啧，似乎是被看穿了啊。”在诺伊特拉告知了对方开始使用了大量的火系魔法准备开始攻击后，零这么说道。
“那个指挥官，好厉害啊。”
如此评价到。
仅仅一个回合，便看穿了‘断面’的不完美之处，而且并没有被表象所迷惑，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分析出了弱点，同时找出了解决方法。
虽然理论上‘断面’连火系魔法也是可以完全阻挡的，只要是判断出对方的攻击会给自己造成伤害，那么‘断面’便会自动在攻击的来路上给予阻挡。
只是像‘消耗氧气‘之类的，由攻击所产生的副产品，无法防御，想必对方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即使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与‘虚无’对抗还可以这么的从容不迫。真的是，可以给出很高的评价。
如果不是遇到我的话，想必会成为为一个极其出色的指挥官吧。
实在是太可惜了。
原本是不希望出现在你们面前就结束战斗的，但是我原本也是想好好积累一些战斗经验的，所以就现身了。
不过现在倒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零式的战斗，正式开始。
虽然说，接下的状况，连战斗也称不上就是了。
“颓丧饯别。”零抬起左手的食指，漆黑的箭矢指着前方的千人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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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
——大约是一年前吧，我所居住的那片区域，出现了一个杀人狂哦。
看到蒂法尼亚似乎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史奇尔尼尔便继续往下说道。
大家都人心惶惶呢，于是乎学校放学之后基本所有回家的学生都不会在校内停留太长的时间，很快就回家了。
不过因为我是学生会的成员，啥，你问学生会是什么，别管那么多了，反正就是由学生选出几个人作为管理学生日常的组织啦。反正就是这样，所以时常要工作到很晚才可以回去。
当然，安全起见，我们学生会回家的四个人都是一起回去的。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那种居然有人愿意和你这种人一起回去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虽说称不上是朋友，但是我和那三个人关系还是不错的。
反正接连几天都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知道杀人狂还在这个街区，随时都有可能进行无差别杀人行动，但是大家似乎都觉得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头上呢。
莫名其妙的自信。是觉得杀人狂不会袭击四个人吗？
没有任何报道说过那家伙会对人数有什么顾忌哦。
结果出现了出人意料却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一周后，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7人，这可不是小数目哈。
我们四个人，在一周后的某个夜晚的小巷内，遭遇了那个杀人狂
那是一名大概刚刚度过青春期年纪，体形虽说不算肌肉发达但绝不瘦弱的青年，一身打扮虽然称不上堕落，不过还是略带几分颓废的印象，头发虽然不是染过的，不过却是一种不健康的黄色。
然后，在大家反应过来之前，刀子便穿过了我的左腹部。
超突然的，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不过一般也不会有人会随时做好遇上杀人狂的准备吧，所以我被刺中也是理所当然的。
反射性的，退了一步。
双刃的刀子，往上一挥，红色的裂缝从腹部一直开到左肩胛骨。
幸亏后退了一步，第二击造成的伤口不深。
但是我那时的反应很奇怪，对，大家都处于混乱中不知所措，但是我的大脑却惊人的冷静。
前所未有的，沉静。
……什么呀，真没用，都两次了还没能够把我杀死。
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大脑，飞速地运转。
视力，似乎异常的清晰。
听觉，什么都听不到了。
肌肉，平时几乎没有锻炼过的肌肉，一条一条地感觉充满了力量。
骨头，嘎吱作响。
神经，异常敏锐。
我顺手抓过了一个什么东西，朝对方的喉咙挥了过去。
没有丝毫犹豫地，并不是反射性的，而是决定好无论抓住什么都会朝他的喉咙挥过去。
石头也罢铁块也罢玻璃片也罢都无所谓。
似乎是对这意想不到的反击呆住了，对方的行动停住了。
虽然只有极短的瞬间，但是已经足够了。
这时候我发现原来我拿的是半条铁管。
但是，我却没有就这么住手。
不可能住手的。
杀……
血液沸腾。
死……
心，高昂。
消失……
呼吸顺畅。
消灭……
像是解脱了什么一般，自由。
虽说不知道是什么。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手中的铁管已经变成了对方的双刃刀，正抵在他的颈动脉上。
要杀吗？
这么问着自己。
轻轻一割就结束了。
不，不可以，不能够杀了他。
杀吧，这家伙该死。
不，不能就这么杀了，因为我……
……还想再杀一次……
这种感觉，还想要再体会一次……
刀子离开了。
手被抓住了。
双手同时，因此不可能是那个杀人狂，而是被我的同学，学生会的同事抓住了。
然后，‘卡啦’‘卡啦’两声，骨折了。
无力地垂了下来。
“够了，Z，都结束了。”那个让我双手骨折的女人这么对我说。
她叫艾塔。
她阻止了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故事讲完了。
——所以你想通过这个故事告诉我什么？
……我，不想杀人。
我知道对你来说由我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很奇怪。
杀人什么的，死也不想做。
与其让我杀人不如杀了我再说。
杀人的感觉最差了。
在那之后我便更深层次地理解了这一点。
先前的所谓坚持根本是毫无力量的。
看似坚不可摧的精神底线实则不堪一击。
所以，我对于能够成为你的使魔，觉得很幸运。
不是左手不是右手不是头脑。
所以，压倒性的强。
所以，无需杀死他人，便可解决事情。
便可以，避免战斗。
将杀戮的概率减至最低。
——你不是只有防御一切物理攻击以及弓箭这两个技能吗？哪里强了？
啊，我似乎没告诉过你。
始祖‘虚无’系统的全部魔法，除了少部分能力所限无法使用的，我都能够使用哦。
即使无法使用，也可以知晓其能力及原理以及咏唱方式。
虚无系统共计3340个魔法，我可以使用近3000个。
所以，我可是超强的啊——
“……可恶，多少有些明白了……就是说我方部队早就已经被攻击了吧。从哪里？被谁？还有——因为什么？”贝斯尼特喃喃自语道。
简单易懂的整理一下现状，现在的时间是距离贝斯尼特所率领的部队与那个妖精遭遇后大约6个小时后的样子。
当时，正当自己的第二次攻击命令下达的时候，那个妖精却突然不见了。
凭空消失，暴力般的出现，而后又暴力般地消失。
接着就，一点动静也都没有了。由于己方的部队并没有遭受到进一步的攻击，因此贝斯尼特决定命令部队继续向贝尔赛尔提尔宫前进。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如果约瑟夫跑远的话可就真的不妙了。虽然说在这场豪雨当中约瑟夫的行动速度绝不会有多快，只要抓紧时间，还是有机会的。
“可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同一个地方绕圈子……周围的景色根本没有变过。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家伙，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种事，为什么，莫名其妙。”
但是接下来的六个小时，贝斯尼特及其率领的部队，却一直在一个地方不停地徘徊着。明明已经隐约可以看到贝尔赛尔提尔宫的宫顶了，但是似乎无论怎么走都无法靠近，只是在一座小山丘附近不停地徘徊。
事与愿违……自己的判断不但没能节省时间，还使部队几乎被反而被困在了这座山丘附近。
不对。
虽然心里也清楚必须要离开这里才行。
但是……已经连需要前往的目的地是何处都想不起来了。
简单的说。
不幸在此遇难了。
说是受难也好……咒难也罢。
“……原来如此，总算使出了‘攻击’啊，我还以为那家伙只会防御而已呢，不，才不是‘原来如此’呢。完全没有恍然大悟的感觉……才不是‘原来如此’呢，这种状况……”
倒头来……对手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的敌人，是谁？
一边思考着，贝斯尼特一边将身体靠在了一棵树上——所谓徘徊对了整整六个小时，确实是指整整六个小时都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如果是平时的话倒还好，但是在这种森林里还要冒着大雨行军的话，体力上的消耗可不是开玩笑的。
脚多少有些吃不消了。
但比起比起肉体疲劳——更严重的是精神层面。
说是被不知名的原因困在了这里，行动范围受限而引起的精神疲劳——并不正确。
精神上确实相当疲惫。
但那并不是因为无法到达目的地而带来的徒劳感所造成——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跟谁战斗啊？”
——迷失了目的。
那是由于迷失了目的本身所造成的——迷茫。
若用一句话来讲述贝斯尼特及其部队目前的处境——他们之所以漫无目的四处彷徨，都是因为受到零‘颓丧饯别’的脑内干涉之故。
没错。
并非精神干涉而是脑内干涉。
对大脑进行干涉。
对大脑发动攻击。
是一种类似于暗示或催眠的招数，但是却又十分不同。
或者说，要卑鄙的多。
一言概之，不让目标拥有遭到攻击的自觉——零坚持地奉行着这一主张。
彻底避免战斗。
彻底不战而胜。
尽管知道对手会使用先住魔法，贝斯尼特对于自己的处境隐约有所理解，但即便如此他却依然没能察觉到零的存在。
从消失的时候就一直紧随身后。
近在咫尺的零都没有注意到。
没有注意到。
注意不到。
仿佛彻底无视了一般。
仿佛纳入了盲点一般。
“‘颓丧饯别‘的效果‘脑内干涉’——恐怕是我所有法术中最为弱小的一种。最为弱小，却也最为可怕”
就连此刻从身后传来的话语都无法引起贝斯尼特的注意。
仿佛压根就没有听到般。
虽说实际上并非耳朵听不到，而是大脑无法辨认就是了——
“要问到底是什么能力，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值得吹捧的种类——我奉行的不过是胆小鬼理论，一切都是为了避免战斗而服务。简而言之，没错，就是‘令人迷失目标的能力’”
零独自继续道。
即使毫无回应也完全不在意。
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回应——因为让贝斯尼特无法作出回应的就是他本人，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人——人类之所外的所有动物，以及动物之外的一切生物都是因为有了目的才可以生存下去——虽然也有下流之辈用欲望这种低劣的词汇来形容，但在我看来朝着目标前进是一种无比崇高的行为。无比高尚而又无比值得骄傲”
即便毫无回应，零依然继续着。
“正因如此——我才要将你们的这份骄傲抹去”
“……切，真是杰作”
对零的话不作丝毫反应，贝斯尼特只是随口嘟囔了一声后又继续前进起来。
“有趣。”
对于这一事实零不禁有些惊讶。
“内心还没有崩溃吗——真是顽强呢。不愧是部队的指挥官呢，精神强度就是比平均值要高。”
虽说嘴上开着玩笑，但是零依然十分谨慎地行动着。
即使在随时可以将军的这一状况下——对于零尽来说基本上所有攻击都已经结束的这一状况下，他仍旧没有松懈分毫。
不会得意妄笑。
不会夸耀胜利。
常有人说猫会在百般戏弄过老鼠之后才将其吃掉，而现实中或许也能够观察到类似的情况，但是零尽深信那不是单纯的玩耍而已。
百般戏弄——是心机使然。
为了防止被走投无路的老鼠反咬一口。
而刻意迂回的——消耗其体力。
“因此我绝不会急于决出胜负——恰好相反，我只会等到你完全衰弱为止。反正我只要让你们的精神崩溃，然后再由随后赶回来的的戈利亚军队收拾掉你们即可。原本我的战术，就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直到现在零还仍旧在部队的前方——持续施加着暗示。
持续干涉着大脑。
而对此所有人则毫不知情。
注意不到。
原因就在于——所有人早已处在一片迷茫之中。
已经迷失了目的。
将前往贝尔赛尔提尔宫，杀死戈利亚国王约瑟夫这一目的，彻底地忘记了。
如果是像先前在东玫瑰门是所施展的‘熔融傀儡‘的话，被攻击的对象是可以察觉到的——察觉到身体违背自己意愿行动的不自然感。
然而‘颓丧饯别‘却并不会支配他人的意识——仅仅是，迷惑。
迷失方向。
混淆视听——只是令其迷失目的罢了。
并非控制意识，而是从意识的对象下手。
这支部队的所有人首先会对原本已经掌握贝尔赛尔提尔宫的方位产生迷惑——迷失了前进的目的地。
所以才会在森林里徘徊。
离开这里的意愿越强烈便越难以离开——因为离开森林的目的本身已经不复存在。
渐渐的——会连更加根本的目的也会丢失。
前往贝尔赛尔提尔宫的目的，找到约瑟夫的目的，全都消失了。
自己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在做些什么。
逐渐模糊起来。
正因如此——才会迷失。
注意不到零的存在也是一样的。
敌对意识越是强烈，便越会难以发觉其存在。
正如本人所说，这可以说是最为恐怖的能力——姑且不论能否把这种骇人听闻的东西称之为能力。
姑且不论能否将其称为诅咒。
从对手的意识中剥夺优先顺序。
剥夺行动原理。
夺取——动机。
夺走的并不是行动本身，充其量只是行动的对象而已。正是这一点令人防无可防。
就像现在的贝斯尼特一样，只有莫名其妙的疲劳感，徒劳感默默积蓄着。
只得拖着沉重的身体。
持续彷徨。
持续迷茫。
何况——‘颓丧饯别’的脑内干涉中最令人恐怖的一点就在于，一旦陷入其中。
便没有任何脱身之法。
无处可逃。
虽然相应的成立条件也极为苛刻——杀死施术者或让施术者自行解除，不过现在来看无论哪个都是不可能的。
话说回来，这种脑内干涉也并非没有弱点。
比起弱点——说是瑕疵更准确。
“因为这是相当笼统的一种技术，所以对于进程的精密操作完全不起作用就是了”
零说道。
将自己的弱点毫不保留的透露给走在附近的敌人——当然，对此所有人仍旧充耳不闻。
或许是试图对人脑这种错综复杂的系统进行干涉所导致的某种必然现象吧——零无法筛选出特定的目的从对象脑中移除。
干涉脑髓不代表可以读懂心灵，能够做到的就只有让人迷失一切罢了。
归根结底只是脑内干涉而非精神干涉。
看着明明已经失去一切目的却仍旧维持着意识的贝斯尼特，不禁有些佩服，但距离结束已经不远了。
上千人的部队，已经只剩下不到一百个人还在行动了。
从约半个小时前开始就不停地有人力竭摔倒，昏迷，崩溃。
要问为何——
“我的脑内干涉已经到了最终阶段”
像是宣判死刑般。
零平静的说道。
对着毫无反应的对象，平静的宣告着。
“你们已经——连休息都做不到了”
失去了休息这一目的。
反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如靠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就连这样的目的也已经丢失，毫无疑义的再度前进起来。
已经是晚期症状了。
就像一败再败的赌徒一般。
连获取胜利这一基本目的都已经迷失一味抛下赌注的赌徒一般——迷失了行动的意义。
到了这一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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