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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吟剑录 二十章:相视一笑泯恩仇

小说:孤山吟剑录  作者:梅落雪  回目录  举报

第二日,凌道松让梅若雪在客栈中静养,自己就随着陈长老出了皇都,在皇都外一里左右的一个平地上,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凭服饰颜色就可以看出这里面的人来自哪帮哪派,有雁北道观山的,有蜀山剑派的,有武当派,崆峒派,这些各大门派的好手聚集在一起,自是在等待武林盟主凌道松了。

凌道松随着陈长老走上最前面,陈长老说:“盟主莫要紧张,切记我们武林盟现在的打算是先去将南边蛮子赶出去,然后再去平定北方赶走如今五洛族。”

凌道松点了点头说,看着这台下几千上万的武林好手,武林好手昨日都得到了凌道松成为武林盟主的消息,这是见了凌道松也是肃然起敬,凌道松眼睛扫视过这台下的武林好手,确保扫视过的眼神落在了每一个人身上。

凌道松说:“各位前辈高手,我凌道松承蒙各位厚望这才坐了这武林盟主的位置,说起来,在场每位好手论武德都在晚辈之上,如今只是大势所迫,我暂居此为,待得赶走蛮夷,还我汉人江山之时,我再退位。”

台下开始有人说道:“凌少侠就莫要谦虚了,你这武林盟主之位是让不掉的了,在场哪位想得这武林盟主之位,就先打败我醉鬼罢。”

凌道松又说:“如今蛮子已经入侵我中原,烧杀抢虐,但问我华夏儿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等耻辱,自当是舍身一战,还我华夏一片安宁。”

场下大喝声起,凌道松又说:“咱们这里有一万左右的好手,还有一部分江湖好手如今已经去北方抗夷,如今我们也不能落下太多,现在,就去将乱南,抢回来!”

台下众人都说“好!”哪知,这时南边突然传来铁骑声,一人过来说道:“禀报盟主大人,南方蛮子打来啦!现在怎么办?”

凌道松怒视南方,那里铁骑掀起了一阵灰尘,他大叫一声:“咱们杀!”

台下好手将兵器举起,连连叫好,凌道松率先冲出,身后跟着一万好手,两军相战,这些武林好手论单打独斗,自是一个顶俩,但这些江湖好手向来都是独来独往,除非是一些名门正派会有护教阵法,比如道观山的七十二煞大阵和蜀山剑派的诛心剑阵。所以这个时候与平时训练有素的蛮子官兵比起来就落了下风。

这时,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跳出来说:“禀报盟主,在下鬼谷门卜知道请求带领众多好手排兵布阵!”

凌道松看着这名叫卜知道的年轻男子,心想:这少年不过十八九岁,难不成竟有如此深的学问。但转念一想:我自己也不过二十一二,武功自恃还行,比我有更多奇遇之人自是大有人在。随机点头说:“好,卜兄弟,我没读过兵书,早问鬼谷子前辈擅用奇门遁甲之术,这便交给你了。”

卜知道点了点头,随后就招呼江湖好手排起阵法,果真如凌道松所想,这卜知道当真会用轩辕黄帝创的奇门遁甲,让凌道松好生佩服。

这场大战自是以武林盟的胜出告终了,傍晚时分,凌道松回到客栈,去照看梅若雪,先是买了一碗粥喂她喝下。

梅若雪笑着说:“我这肚子都还没变化你就这么照顾我,要是肚子大了岂不是你就照顾不过来了。”

凌道松笑着说:“哪有丈夫不疼自己妻子的,照顾我我这不也挺开心的吗?”

梅若雪说:“是是是,咱们凌少侠人最好啦。”说说笑笑一阵子,待梅若雪喝完米粥,两人就睡去了。

之后的两个月,凌道松带领武林盟与南蛮久久交战,两方始终不能有所精进,而那来自鬼谷门的卜知道也渐渐显出神通,将这些武林盟的好手一个个训练的团结了起来,他们也是对这卜知道好生佩服,都想这一辈年轻俊杰真是好多,除了如今这武林盟主凌道松竟还有这来自鬼谷门的小子。

后来江湖好手与这些蛮子交战的时传的沸沸扬扬,就连好多寻常百姓家的男丁都来加入武林盟,虽然这些百姓并不会武功,但都做过力气活,力气倒也不小,慢慢的,武林盟将云南抢了回来,而顺理成章的,云南就成了武林盟的根据地。

梅若雪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有了明显的怀孕现象,寻常百姓家的女子,知道这梅若雪是当今武林盟盟主的夫人,如今有已身孕,都是来照顾梅若雪,凌道松也就相应的轻松了许多。

如此算来,春去秋过,已经过了十月,这一日凌道松正在城主府上与卜知道等各大门派的好手讨论如何去抢回那乱南,说来也奇妙,这南蛮子自知打不过这由武林好手组成的军队,于是绕开云南,直攻中原内陆,奈何武林盟只有一万余人,自是阻挡不了多少蛮子军官,如今除了云南,往上的几个城池都已沦陷,就连皇城都已经转移了位置,凌道松未将皇城被占这件事告诉梅若雪,她如今已有身孕,预计就在最近一个月可能就要临盆了,哪能让她知道皇城被占这件事。因为听说皇帝已经在皇城中自刎了,凌道松听说自己大舅哥在皇城自刎这件事,也是不由感伤。

这时,一个妇女冲进来,说:“盟主大人,夫人,夫人就要生啦!”凌道松听言,大喜的一拍桌子,说:“什么,快带我去看看。”周围在场之人无不道贺恭喜。

凌道松跑去梅若雪住的地方的时候,一个妇女站在外面说:“盟主大人,现在不能进去,夫人已经临盆,接生婆已经在替她接生了。”凌道松果真听到了梅若雪的痛喝声,自己在外站着,手上不由捏紧了一把汗。

凌道松在外踱步了不知多久,方才听见婴儿啼哭声,接生婆跑出来,喘着气,额头流着汗说:“快,快找大夫,夫人,夫人流血不止啦。”

凌道松听到这句话,心里咚的一下,愣住了,过了一会才飞奔出城主府,去医馆找那解大夫,那解大夫听到这件事,赶忙就奔向城主府。

突然听见城门外传来一阵撞门声,凌道松额间冷汗直流,心想:这蛮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却选在了这个档口来找事,雪儿有这解大夫相救,我自当是去城外抵御那蛮子大军,若是让他们进了城,就不止是雪儿有危险了!

凌道松快速跑到城上,看着城门之外黑压压的,不知有多少蛮子大军。领头的,却是凌道松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人,那便是凌道松的杀亲仇人萧神通了!

凌道松内心好不生气,心想:作为我华夏儿女,这萧神通竟然出卖中华,去当了汉奸,今日我便将他就地正法了!

凌道松指挥一声:“吕大哥,快叫卜兄弟和陈长老他们过来,现在安排城头英雄好汉上投石机,不能让这些蛮子进了城!”

这吕大哥是武当派的好手,被凌道松升为了守城将军。吕将军派人去叫卜知道和陈长老等人,又让守城士兵架起投石器,往中装石。

吕将军一声令下,十几个投石器一起抛出,石头砸下去,那蛮子士兵躲避不急,终是受了重创,但楼下城门却还是一直被撞,凌道松眉头紧皱,看模样是快要守不住了,他如今心头又是挂念梅若雪的安危,又是怕城门被破,心中好不焦虑。

这是卜知道跑了上来,说道:“盟主大人,楼下部队已经准备好,只待蛮子将这城门攻破,咱们便一齐冲将出去,现在城里的所有男丁都来了,就算是拼了我们的性命,也要保住这城中几百户人家!”

凌道松点了点头,说:“武当派张道长,和道观山陈道长,蜀山剑派胡道长等人现在在何处?”

卜知道说:“都在楼下等待盟主发号施令呢。”凌道松说:“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大开城门,咱们一起杀出去,用那北斗阵法拦住蛮子大军,不让其中任何一人进来,我与各派好手,和散人便去蛮子军营中取敌将首级,待得一会我跟众多兄弟出去与那蛮子打仗的时候,卜兄弟,你便留在将各家各户老少妇女聚集起,一同从上个月挖的地道逃出城外,到巴蜀境内躲起。”

卜知道皱着眉,说:“盟主大人,你是嫌我武功不好吗?”凌道松摇头说:“你心中怀有大学问,我只是一介莽夫,性命没有你的珍贵,你活下来有更大用处,记得,帮我告诉雪儿,让她在山东蒙山等我,待我功成之后,自当回去寻她!”卜知道额头汗珠流出说:“谨尊盟主号令,小的,小的这便去办了。”卜知道深知此次蛮子大军来犯,与往常不同,乃是花了大力气,所来兵将,少说也有五万人,而自己这云南城中能战之人,不过两万,与那五万人的蛮子开战,胜算实在是微乎其微。

凌道松突然说:“对了,我的孩儿是男是女?”卜知道转过头,笑着说:“恭喜盟主,龙凤胎一对。”凌道松笑着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去吧。”卜知道这才下了城头。

凌道松对着吕将军说:“将军,待得我一会开了城门,你便带着守城将士看好城门,不得放敌军一人入内,只等城中妇女儿童逃光了,再来助我等一臂之力!”

吕将军点了点头,凌道松顺着阶梯走下守城楼,来到城门前,只见街道上站着浩浩荡荡的好手,排列有序,盯着凌道松,凌道松说:“各位英雄好汉,如今已是到了赶退南蛮的紧要关头,若是咱们有幸胜了,这三天便可夺回乱南,再去蛮子境内将直捣黄龙!”

这些在场的英雄都无所畏惧,凌道松朝着他们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后叫道:“开城门,我们出去与这些蛮子拼个死活,我与张,胡,陈,三位道长,还有陈长老一起前去敌将军营取敌将首级,诸位就在城门外摆开北斗大阵耗住敌军,若是看见红色信号弹就快逃!”众人用满怀敬意的眼神看着凌道松,看来,他现在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毕竟,单凭他四人,武功纵然高强,但若想在这五万蛮子官兵当中取敌将首级,却又谈何容易。

这一声令下,城门一下大开,门外蛮子士兵还未反应过来,攻城锤还在外里面撞,突见城门大开,但手中攻城锤却是极重,已经是收不住了!

凌道松见攻城锤锤来,这势头若是被撞一下,起码也得受重伤,随即捡起四枚石头,运上内功掷了出去,这四枚石头去势之快,让人都看不清楚,只见那四名抬着攻城锤的士兵应石倒下,攻城锤砸在四人身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众英雄瞧见凌道松单凭四枚石子就解决了四名士兵,都是士气大增,随着凌道松大吼一声:“冲啊!”这城中男子全数冲了出去,这城中好手无一怂包,全是与那些蛮子士兵厮杀了起来,凌道松说:“各位前辈,咱们这便冲将出去,去那半里之外将那领将杀了,这群龙一旦失了头,必将大乱,届时,这一切问题也都迎刃而解了。”

身边三位都是点头称是,四人一起杀了出去,凌道松施展神行鬼步,领先与这三位好手一步,他一跃而起,一脚踏在一个蛮子士兵头上借力就跃了半丈,而一旦被凌道松踏中的蛮子士兵无一幸免当场毙命。

一名蛮子千夫长看到凌道松飞奔而来,心中虽然敬佩他的胆识,但还是下令放箭,准备将凌道松击落!

凌道松看着成百的箭雨朝着自己射来,若是被射中只怕起码要变成一个刺猬。于是跳到蛮子人群中,企图靠这蛮子人海?来躲过这一劫,蛮子千夫长看着这一幕,心中好不后悔,毕竟凌道松这一躲自己的士兵便会被友军的箭雨射中。

果不其然,有好几十名蛮子士兵被友军箭雨射中,呜呼便倒在了地上,这蛮子人数虽然众多,但却很鲁莽,这才导致自己人被自己的人的箭射死。

凌道松乘机抢上前,一剑便将那千夫长的头颅割了下来!这些蛮子士兵看到千夫长已死,都是害怕,给凌道松让出一条路来,凌道松一下跃出半丈,朝着蛮子首领的帐篷奔去,到了蛮子首领的帐篷前,却有一人挡在那里,那人正是萧神通。

萧神通看着凌道松啧啧一声,笑着说:“小兄弟有些本事,无怪成了这武林盟盟主,你讲那《祭道》心法交来,我立马就放你进去杀了那蛮子首领,你看如何?”

凌道松摇了摇头,问:“当初凌家村惨遭屠杀,可也是你做的?”萧神通大笑,说:“看来你都知道了,没错,那正是我做的。”

凌道松叹息一声,说:“瞧在萧玉轩的面子上,我现在放你走,你若不快快离开,小心我改变主意。”凌道松这两年来虽然已经淡去了仇恨,但此时看见自己的杀亲仇人,仍然不免生气。

萧神通说:“我如今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了得到这《祭道》一书,我可以不要任何东西,你纵然如今武功大增,但要杀我,却也没那么容易。”

凌道松说:“那我不客气了。”说完手中长剑一颤,飞身刺向萧神通胸口,萧神通手中拿的是一支玉笛,他玉笛一格,左手食指向着凌道松面门夺来,使得便是江湖闻名的神通指。

萧神通不知凌道松与萧玉轩有过来往,早已熟悉了这套神通指,只见凌道松左手使出九龙游离手的一龙出山,轻松就破解了自己的神通指,当下暗惊,想到:这小子难不成如今武功已高到了这种地步,我神通指竟轻松被他破解,当即收回玄通指,玉笛拍向凌道松天灵盖。

凌道松知道,这萧神通用玉笛做武器,只不过是把神通指的功夫用成了武器罢了,当下君虚剑一绕玉笛,使得是《祭生剑法》中的千斤巨阙!这招剑法讲究的却是力大势猛,与《祭生剑法》中的其他招式却是不同。

萧神通玉笛登时便被弹开,凌道松乘胜追击,一招黎明承影已经使了出来,萧神通万万没想到凌道松在数招之内便击败了自己,眼睛瞪的老大,脚步自觉往后退,这时,一个人影闪出,却是撞上了凌道松的君虚剑。

凌道松大喝一声:“不好!”但是这剑却已经刺入了那人体内,凌道松连忙拔剑,那人腿脚失了力气,一下便瘫倒,凌道松抢上扶住,那人不是萧玉轩,又是谁,只见萧玉轩露出了笑容,但胸口还在兀自流血,凌道松双手颤抖的问:“怎么会是你,你怎会在此?”

萧玉轩笑着说:“道松大哥,我,我这条命,就当是低了你那诸多亲人的性命,你,我求你饶了我父亲罢,他只是单纯想要长生。”

凌道松流下了眼泪,他毕竟与萧玉轩待了两年,两人就如兄妹一般,如今却是死在了自己的剑下,他心中自责不已,但也只能点了点头。

萧玉轩说:“爹,爹,你不要再找那所为的《祭道》心法了好吗?长生不死,这世上没人能做得到的。”

萧神通愣住,却是一直不说话,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玉轩看着凌道松看了一阵子,最终眼里却是失了活力,凌道松闭上眼睛,悔恨不已,只听萧神通突然大叫,口中呢喃道:“没了,什么都没了,哈哈哈哈,没了,都没了,哈哈哈哈。”眼看就像是疯了一般,萧神通边笑,边往远处走去,不知道是想去往何处。

又一大宗师为了那所谓的长生,终究是落了个妻离子散。

此时陈长老等人已经赶到了,看着凌道松怀中的女子,皆是大惊,凌道松有气无力的说:“陈长老,我求你将这女子的尸体带回去葬了,我这便去将那蛮子首领首级取下。”说完,放下萧玉轩的尸体,手中颤抖的握着君虚剑,木木的走进了那顶帐篷。

陈长老看着这地上萧玉轩的尸体叹了口气,总算是将萧玉轩的尸体背起往云南城里赶去了。

凌道松进了帐篷,帐篷里坐着的是一个苗人,那人脸上长着络腮胡,皮肤黝黑,凌道松见到他,却是大惊,叫道:“包兄弟!”

原来这帐篷里坐着的蛮子首领,却是凌道松在桂林拜的兄弟,包不平却没有惊讶,笑着替凌道松斟了一杯酒,说:“大哥,来与我喝杯酒罢,想必大哥这是来取我小命的。”

凌道松摇头,却是不喝,问道:“包兄弟,怎会是你?”包不平说:“大哥且喝下这杯酒,再听我说,难不成大哥怕我在这酒中下毒不成?”

凌道松将酒一饮而下,包不平笑着说:“好酒量,大哥,你便将我头颅斩下吧,我不想与你动手。”

凌道松摇头说:“这又是何苦呢?”包不平叹了一口气说:“要怪就怪那满人和壮人,他们本想邀我们一同来侵占中原,但曾经我们与大哥有约,不会侵占中原半步,哪知那两族族长却是阴险小人,将我父亲囚禁,要求我带兵遣将来侵占中原,我终究为了家父性命,这才带兵来了中原,我生怕遇到大哥您,才开始倒还好,我带领的军队并未与大哥遇上,哪知后来那壮人族长将我叫回,要我带领五万人来进攻这云南,我心叫不好,知道大哥带领的武林盟便是驻扎在这云南城里,只待大哥一露面,小弟便让大哥你斩下我的头颅,结束这战争。”

凌道松使劲摇头,最后是叹了一口气,说:“难道真的忠义两难难全吗?”

这时帐篷外的胡道长走了进来,说:“盟主大人,贫道倒有一个办法成全盟主大人的忠义!”随后便朝着两人说了起来。

过了一柱香时间,凌道松与胡道长走出了帐篷,手中长剑还在滴血,凌道松深吸一口气,大吼道:“你们这些蛮子还不快滚回你们的地方,如今你们将军已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凌道松用真气将这话说出,方圆一里内的人尽皆听见,随后回首看军营,确实看着凌道松和胡道长站在那里,手上提着一个头颅。

众军皆惊,武林盟的却比之多了个喜,这些蛮子士兵看到这一幕,顿时俊熙溃散一败涂地,逃的逃跑的跑,这五万来人的蛮子士兵,却是打不过那只有两万人的武林盟。

凌道松又是大吼一声:“穷寇莫追!”武林盟中的好手看着这一幕,皆是大呼:“盟主威武!”

待蛮子士兵逃完之后,从帐篷中又走出一人,那人便是包不平了,包不平对着凌道松抱拳说:“适才大哥答应的是否还作数?”

凌道松点头说:“这是自然,自待我将这南蛮击退,自当去救兄弟的父亲。”

包不平这才放下心来,武林盟回到了云南城里,城中妇女儿童都已经去了巴蜀,却看见城头上站着一人,那正是卜知道了。

凌道松对着卜知道摇了摇头说:“你却怎的不听我命令?”

卜知道笑着说:“如今盟主击退南蛮,势必要往南蛮境内打去,我若见不到这一幕岂不遗恨终生,这城中老幼妇女我已经让吕将军等人护送去了,现在想必已经走远,还有,解大夫让我告诉您,夫人已经没了大碍,并且让我传话说夫人在蒙山等候盟主归来。”

凌道松这才松了口气。当晚城中大摆庆功宴。

此后三年年,凌道松带领武林盟打进了蛮族领地,将包不平父亲救出,这南方方才安定下来,这期间凌道松与梅若雪有过信件交流,两人信中交谈总是关于战争之事,梅若雪告诉他,长生和长情很想他,希望他早日卸甲归来,凌道松说,平定中原,却又谈何容易。

南蛮平定之后,陈长老便在这边带领武林盟几万人将士镇守在这,而凌道松则只带了一千人背上帮助武林盟其他好手抵御北夷。

战争持续了很长时间,春秋替换,已经过了整整十年,凌道松老了许多,嘴角长出了胡须,他挂念梅若雪,余兴时间做了几句诗:可儿一生香水扬,扬长一生旧衣裳。跟‘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今年寒冬,山东蒙山上大雪更是纷飞,李祭生故居旁的那棵银杏不知怎的竟是生出了新芽,一个男子穿着兽皮大衣,头发束在后老勺,皮肤有些黝黑,正在踏雪向山上走去,男子喘着气,口中吐出的气冒气了白烟,到了山顶,看着李祭生门前站着一个小孩正在舞剑,那孩子约莫十来岁,手中拿的是柄木剑,舞的是《祭生剑法》中的黎明承影。这男子站的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微笑。

突然男子说道:“你这招舞错了,应当是指人眉心,你的剑尖矮了半寸。”这少年盯着男子,眼睛有些害羞,大吼一声:“妈,妈有人来找。”

屋子里突然传来铛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掉在了地上,一个年轻妇女急冲冲的跑了出来,看着那远处男子,嘴唇不住颤抖,最后眼睛留下泪水,嘴角笑容挑起。两人相视一笑,却是泯去了这俗世间的恩仇。

少年见自己母亲哭了,手中木剑指着那陌生男子,说:“你惹我妈妈哭了,请你快走吧。”

年轻妇女手扶在那少年肩上,说道:“快,快叫爹爹。”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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