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其实我说不让她干了，可她执意要干。”
“怕给你增加负担，对吧？”
“确实——”夜光明只用一词就包罗万象。
“她在我们那的时候，也总说多挣点儿，让你轻松点儿。干得差不多就不让你干这个了，转产干点儿别的，唉！真是太难得啦……”罩亮面含可惜。
“那现在你在你们公司干什么呀？”
“噢，我现在顶替美姐的缺儿，干她那职位哪。”
“噢，恭喜你呀。”
“忙里抽闲，这么着干点私事儿，替媳妇跑一趟，在去资生堂，准备跟他们合作，作他们的专卖店，谈谈去……”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物价长得比宝马跑得还快，不这么干不成啊。”
跟着夜光明把话引上了自己的正题，好奇地问道：“哎，你们公司让人骗走那几十万，找着了吗？”
“什么几十万？从没让人骗过啊？”罩亮奇怪地反问道。
“不是。就是她管的时候，这不让人坑走一批零件儿吗？”
“谁呀，美姐？”
“啊……”夜光明清点一下头。
“没有啊？她没被人骗过呀？那么细得人你还不知道，哪能呀？”
“不对呀……”
“谁说得？她跟你说她让人骗走几十万的零件儿？”
“啊……”
“因为这，然后公司给她解雇了，是吧？”罩亮又顺理成章地接下说道。
“对呀。”
“哎哟，我的夜哥。你踏踏实实的走你的呀，哪好走走哪，我这是公费，实报实销，放心大胆开你的，没事儿。我告诉你呀，我早就想找机会跟你好好聊聊哪。哎，你别看我茅台没少喝，但绝对不是酒话，我真是想好好向你讨教讨教？你打着什么灯笼给美姐寻觅到的啊？我实话告诉你，这世界上的男人我最崇拜三个：第一个是成龙、第二个是罗大佑、第三个就是你。不知道你炼的什么神功，身上的魅力简直太大了，唉……”对方叹气自愧不如道，跟着他话锋一转对其问道：“哎，夜哥，你是不是听我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东一榔头、西一杠子呀？”
“没有……”司机赶忙说道，不过确实觉得有些费解。
“看得出来，随说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是问号儿，你肯定心里琢磨呢：怎么着，小子神经不正常吧？最幸福的人，拉我你算是拉着了，给公司弄没几十万，那整个一个无中生有，凭空捏造，她是编瞎话骗你的，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儿，这案子水落石出了……”借着酒劲儿，滔滔不断的罩亮原原本本地把事情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知道了吧？”
如梦初醒的夜光明听其详实真切的告明，立时恍然大悟：“是这么回事儿……”
就在这时，突然对面响起了一声喇叭声，夜光明一扭头，看对向一辆面包出租车，车内的驾驶员正是左栏枝的爱人毛文。他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嘿——”夜光明还礼地一点头。对方点头一笑，很快车擦身而。
“哎，那不是毛驴儿吗。”罩亮一眼认出了马瘦毛长的司机。
“毛驴儿?你认识他？”夜光明问道。
“那怎么不认识啊，这不左栏枝的前夫吗。这外号我们公司都知道。您不知道?”
“啊……咱们说话不用您您的。”
“啊——好。”青年点头道。
夜光明晃着头接着司机惊奇地对客人问道，“哎，他们离了？”
“可不吗。你还不知道呢。”
“不知道。”
“也倒是，美姐一走这的消息就断了。唉！不过有这么一个好媳妇不错，净给自己扣高帽儿，到处给他踅摸顶戴花翎，个个都荧光耀眼，不过就是颜色儿差点儿意思，翠绿翠绿的……”罩亮颇具讽刺意味地说道。
“哦……”夜某即时就明白了八九。
然后罩亮又接着指着左栏枝解释般地说道，“那逼娘们儿臊至呢，而且你别有点事儿范她手里边儿,得理不饶人,敢给你整出尿儿来。她的强项是满处倒采花儿，这个听说还是祖传。她姥姥原来是抗日战争时期的日本慰安妇。听说那时候她姥姥刚十三长得漂亮,这么着日本人给了她姥姥的妈一笔钱。那老狐狸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见钱眼开。哎,她姥姥就让日本人争去当慰安妇去了。你想想千军万马呀!什么家伙没见过!那叫什么呀,阅人无数啊!!她姥姥那时候都不做慰安妇了,四十了有的她妈,都不知道爹是谁。日本投降了接着又让工作组的街坊四邻的人玩儿。听说那时候日本人老给慰安妇吃一种药,反正老是在性饥渴状态——时刻性饥渴症。说白了老想让人肏,家伙老在里边插着才合适呢。这毛病没治——死了算。听说她姥姥那村上至八十的,下至八岁的没有没肏过她姥姥的。她妈就姐儿一个。在她们村儿特有名,什么名儿呀?小小的年纪十三四就不学好,溜门撬锁——女贼。那时候都穷啊!好容易攒点钱她给偷跑了。给人恨的牙根八尺长。让人堵屋里好几回,女的逮着就打,又踢又咬又掐又拧;男的抓着打完了就肏,虐待。身上老新伤加旧伤。家里人也不管,管不了。她偷惯了。有一回弄了两条黄瓜回去,屁眼一条,屄里一条。他们家人也不敢声张。谁让你们家孩子手碎,偷人家来的。后来刚十九就嫁的他爸爸,他爸爸是大狱里刚放出来的,抢劫敲诈判了十年。比他妈也大了十好几岁。她那娘家妈可没少挨揍。只要一没钱那男的就打他妈,他妈就得跟人睡觉去,换钱呀!听说大着肚子都得给他爸爸挣钱去。他爸爸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结婚十年她妈生了七个丫头,干着碗儿姐儿七个。就这左栏枝这辈儿,”青年强调着说,“当时叫七仙女儿,她排老六叫左栏枝,为什么叫栏枝啊,就是栅栏,树枝子,拦截,再生换个差样的吧,生个儿子吧。结果还是姑娘,姐七个。就她们七个最小十岁就让人给糟蹋了。她爸爸赌局里欠了一屁股债呀,拿闺女还债。听说那回把一个债主领家来了,一指自己这几个闺女跟人说,看哪个好,随便领一个。就真让人带走一个!当人媳妇去了!!听说她小学五年级刚十二就让人鼓弄怀孕了。我们公司有她娘家那村儿的人呀。后来去了一个做松花蛋的厂子,没多长时间就跟那厂长靠上了。白让玩儿谁不玩儿呀,而且确实长得也算可以呀,一米七几的个头,女的有几个那么高的呀!关键年轻啊!二十一二,比那厂长小欠点儿二十岁呢——跟厂长他闺女差不多。后来还当个小头儿,别的员工别有一点儿错,什么晚来五分钟,多呆一会儿呀,叫她抓着、逮着就狠罚。后来她让老厂长的原配光着屁眼子堵屋里了,让人原配姐几个这顿打,又抓又挠的。哎,这么着从那厂子不干了。她这个性格闲不住呀,那天做了一辆出租车,跟出租司机勾搭上了。结果人有家,就是玩儿她,她呢也不白让玩儿,骗人点钱。后来通过那个出租司机认识毛驴了,那时候毛驴还没结婚呢,光棍一根儿薹。这么着没俩月就嫁给毛驴了。我们老经理呀是毛驴的一个叔伯姨夫,她婆婆紧着找,这么着通过这层关系。上我们这来了。第一开始打杂,后来自己报了一个财会班儿,上了有半年,拿了个本儿跟着就走马上任了……”口若悬河的青年对夜光明说道。
“她们家这么复杂呐!”
“要是兰陵笑笑生现在还活着,肯定又能编一个《枝瓶梅》”
“哼……”夜光明听后笑出了声。
“你以为呢,这**。”跟着罩亮面色一沉叹了一声,“唉!美姐真是可惜了点儿啊!美姐忠贞不虞这一走可给那娘们儿美坏了，她看准时机赶紧见缝插针，这不我们脑袋还一个傍肩儿的金腰带头衔空缺那吗？她赶紧填补空白，平时总想给领导献身，这回算是如愿以尝、如鱼得水了。给那个倒霉的劳工爷们儿来个扁踹蜗牛腿——一脚蹬开。这回我们脑袋忙乎上了，一三五回家，二四六归她，星期日自选。她们在大兴那中信美院租的房，那给美姐配备的本田也归她了，老驾着。两人儿在单位老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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