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医虽宽慰了猲伐的忧虑,但这种的可能还是使一向冷静的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有好几次都想闯进房间,但都及时的被猲伐的堂弟猲值制止住。
屋内馨儿的痛吟声断断续续的,这时屋外猲值拉住了冲动的猲伐,在向他询问着什么。
“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嫂子怎么会突然要生产了,不是说还有一阵子吗,你和我说说看,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猲值欲转移猲伐的注意了,询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馨儿她本来好好的。可是,可是突然她就喊痛,我真的不知道,不要再问我好不好?”猲伐略显慌乱的道。
“不知道,哥啊,一句不知道,就没事了么?她是你的妻子,你能不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别问了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猲伐带着哭腔哀求道。
“算了,嫂子她生孩子,不是一时半会结束的,这期间哥你就别在那走来走去,再说族医刚才那只是说万一的情况。”猲值见猲伐又站了起来,急忙压住。“哥,控制好情绪,你那样帮不到嫂子什么的,现在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坐在那,祈祷先人护佑。”
“好好,我坐着,我坐着。”刚说完,随着屋里的一叫声,又再次站了起来。
猲值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劝解猲伐,一次又一次的将他压到座位之上。
半个时辰过去了,房间里痛吟之声渐渐停息,夜随之愈静。猲伐突然意识到,现在不仅没有孩子的啼声,就连自己的妻子都没动静,馨儿会不会………
“碰”猲伐离开破门而入,在“馨儿”“馨儿”的喊着。
猲值这次没有及时拦住猲伐的破门而入,但立刻跟进去拽住猲伐,他也可以想象到一会一定是个不幸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偏偏不能让这时的猲伐知道,所以他马上使出浑身劲力将猲伐击昏。
浑身大汗淋漓的猲值,此时的耳旁还依稀飘荡着猲伐半个时辰前的话,他生怕猲伐做出出格的事情,击昏猲伐后立刻轻声呼喝道:“可儿,可儿,快出来。”
听到了破门声的可儿,正准备出来查看,恰巧听到了猲值的声音,便应声急忙出来。
只有十二三岁的可儿一出来见到猲值立于在厅中,猲伐半靠在扶椅之上,她猜到了大致情况,便走到猲值身旁,将情况悄声的告知猲值后,便回到了屋内。
猲值立刻下令要求所有接触到,和了解族长夫人不能再生育这个事情的人,全部保密,如果这个消息被传了出去,那么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连坐,统统处死。
一日后,当猲伐醒来后得知,孩子是出生了,但因难产原因窒息而死了,但稳婆尽全力保全猲伐的妻子的性命,可也确确实实的应了族医的话,馨儿已经失去了再育能力了。
自然那位族医没有被猲伐杀掉,不过这之后她就在霜刃城中销声匿迹了。
馨儿失去再育能力,生子未成,这对猲族来说是一个十分严重的事件,但在猲值及时的处理下这个消息并没有传出馨儿所住的这个小院。
猲族高层人士都劝说猲伐再娶,而猲伐却没有这个意思,所以他在几年后必须面对家族族规:家族族长30岁前无子嗣者,需交出族长之位,退位后不得插手家族任何事务。
但是,猲伐他不在乎这个,至少他这辈子最爱的人,没有离他而去。或许这就那位稳婆得以保全她和她一家子性命的真正原因吧。
在猲伐妻子修养了一年后的一个夜晚。纷纷细雪,秃树化银妆,皑皑粉霜,暗夜泛红光。
这个落雪的夜晚猲伐携他妻子出席一个宴会归来,此时的他还未到30岁,所以依旧是猲家族的族长,时常代表家族外出应酬,而同行的人却多了猲值,这位猲伐的堂弟,这位实力也愈发强悍的猲值,被认定为是下任族长的继承人。
就在猲伐与馨儿同乘的华丽马车在路过自家那庞大的府宅附近的一个巷子时,馨儿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了孩啼声,那哭声的十分的悲凄。
当华丽的马车即将步入猲族势力范围时,突兀的孩啼声,传向而来。
猲伐的妻子馨儿听闻孩啼声,便撩开车窗,唤来自己的侍女道:“可儿,可儿。”
可儿从馨儿所乘坐的马车后的一辆小车中跑了出来,很快的跑到车窗前道:“是,夫人,请吩咐可儿。”
“可儿,去看看?声音从那传来的,怎么会有哭声。”
“哭声?”可儿疑问道。
馨儿并没有听出可儿那疑问的语调道:“对,哭声,好像还是个婴儿的哭声。好像在那个角落传来的,快去看看。”
可儿不敢对馨儿又疑问,立刻按照馨儿所指的方向跑去。
馨儿等了一小会儿,可儿便抱着个婴孩回来了,可儿手中的孩童也因可儿的呵护停息了哭泣,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看着十三四岁的可儿。
馨儿看到这肥嫩小脸的孩子立即眼眶湿润,言语哽咽,她想起了自己那无法出世的孩子,小脸是如此的相似。
猲伐看到这个孩子让他妻子伤心对抱着孩子侍女喝道:“谁叫你把他带过来的,夫人只是叫你查探,知道什么叫查探吗?就是只是去看看,然后回来等夫人的吩咐,这种来历不明的婴儿,你还不快把他丢了,回去后自己去刑堂受刑。”
馨儿沉浸在回忆中,隐隐约约的听到“丢了”马上回过神急切道:“不,不要!”
猲伐看了看他夫人,对刚准备离开的侍女道:“等等。”
“不要。”当馨儿急切的对猲伐摇了摇头阻止道。
猲伐转头看着他的妻子道:“馨儿,难道你认为我的处罚重了,那好,那我就放过你那贴身的侍女,不惩罚她,这样行吧?”
馨儿没有回答猲伐的问题,而是断断续续的对着猲伐道:“伐,我想……,不过,在我说出来之前,想请你一定要先答应我。”
馨儿没有立即说出自己的要求,而是要猲伐先答应她才说。
猲伐不忍看他的夫人难过便道:“馨儿,有什么要求直说,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说,我有什么事不答应你的吗?”
馨儿见猲伐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有点焦急了道:“伐,你先答应我,好不好,因为一会我要说的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可能真的很难。”馨儿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猲伐。
猲伐好像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用质问的语气道:“难道,你是想将那孩子做我们的孩子,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可以向族里有小孩的族人要求过继”猲伐提高了音量道“但,绝不可能选择他这种来历不明的。”
“为什么,就因为他没有你的血脉,没有你们猲族的传承吗?我知道你的家族里面没有规定不能收留外来小孩的,所以,请你一定要答应我。”说着馨儿的眼眶更加红了“难道,难道你真的忍心看这么小的孩子,让他冻死街头。你忍心吗?”
猲伐刚想接口,但馨儿继续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难道你没有吗?你名字里有个伐,但你要知道现在可是个和平的年代,你一定要杀伐吗?”
猲伐对他妻子哀求的眼神,他最不忍伤害的就是此刻的馨儿,犹豫了下妥协要低声音道:“带回去也行,但我不能承认他是我的孩子,对我来说他的身份只是仆人,同时我也会去派人查他的身份。”猲伐特别加重了“仆人”二字的语气。
猲伐不想再因为他妻子再次心软,转头将那侍女叫近除悄声道:“你把他先带开,不要让人发现的带回去洗澡完,准备身干净小孩衣服给他换上,然后带到夫人房里去。”
接着猲伐为避免馨儿那种眼神,便离开了他和馨儿所乘的架华丽的马车,叫人拉来了他的坐骑,走在了马车前头。
“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可以外传,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如若被发现有外传者,直灭三族”猲伐都也不回的对随行下人吩咐。
馨儿知道这是猲伐的底线便没有继续要求,转而想起这孩子还没有命名,看窗外景。
庞府道旁枫叶树,高墙巷角堆雪处,寒夜风携孩童啼,慈心泪牵丧子痛。
就在这时,馨儿按照那婴儿所包裹的破红布,按照猲族起名的辈分犬人木天,方阜日彡(音显)排名,以林为尾字。又想起这孩子和她有缘,她一见便有种骨肉相连的感觉,便将那个她争取而来的婴儿命其为“枫林”,这个她曾经差点来到世上的孩子的名字。
馨儿回到府里后,对枫林关爱有加,但猲伐始终和枫利保持的界限,并对他妻子明确要求不准枫林姓猲,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都不能,还一直不会忘记提醒馨儿,枫林是被当做仆人的身份进入他猲族族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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