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什么也没有发生,杨洋躺在草席上盖着竿打找回来的芭蕉叶睡了一夜,茨木华扇则在一旁修炼了一夜。
杨洋这一宿被茨木华扇吵醒好几次,不是被哭声吵醒就是被笑声吵醒,传闻仙人的修行是回想自己的过往曾经,也不知道她昨晚到底想到了些什么事情。
次日,茨木华扇清爽地打开门,面对着朝阳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嗯~啊,天气真好,呐呐,你也快点起来看看啊。”
睡眠严重不足的杨洋顶着俩大大的眼袋无精打采地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四周,他躺过的乱的如同鸡窝一般的草席上,务光正蜷缩在那里打着哈欠。
茨木华扇歪着脑袋看着杨洋说道:“你很困吗?昨晚没睡好?”
杨洋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天真烂漫的少女,重重的叹了口气,整理好衣衫道:“没有,我们走吧。”
起了床,杨洋又吃了一些猴子摘来的水果,茨木华扇则没有进食,而是小口饮着不知哪里采的露水,看着杨洋,等杨洋吃完,她才说道:“真是难以置信,从你的身上,我竟然感觉不到人类的气息,明明没有修行过,你身上的气息倒是和我有几分相像,处于两种种族之间的感觉。”
“两种种族之间?”杨洋疑惑地看着茨木华扇
茨木华扇笑道:“其实经过了修行,我已经不完全是鬼了,我可以说已经有了一定人类的特点,说我是仙人也不完全是错误的哦,正因为如此,我有时候也会有些额外的烦恼呢。”
杨洋还是不明所以。
茨木华扇苦笑道:“算了,你了解这些也没用,我们走吧。”说着她先朝门外走去。
杨洋跟着她的步伐,一样向门外走去,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下意识的就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白晃晃的骨架倒在自己脚下,那白森森的骷髅头似乎还露着死前极度痛苦的神色。
“哇!”杨洋吓的赶紧一脚跳开,那骨架经他那么重的一脚,竟然一点都没有破碎的迹象,一看就是刚死不久,看着周围淋漓的血迹,怕是昨晚才被杀害的。
“这……这是什么……”杨洋用手指勉强指着那具白骨,牙齿打颤得说道。
茨木华扇回头看了一眼,默然地说道:“那个啊,大概是昨夜来索我命的死神,被我的食客们撕咬成这样的吧”
杨洋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茨木华扇又道:“其实没什么可怕的,那只是死神暂时被打成那个形状了而已,只要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自己消失的。”
杨洋勉强点了点头,跟在茨木华扇的后面,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具白骨,可是,那种恐惧仍是驻在心中挥之不去。
真是个晦气的早晨。
大鹫的飞行速度不慢,不过比起鬼的脚力还是差了不少,杨洋他们坐着大鹫,直到半晌才到了人间之里,人间之里还是一样的寂静得诡异,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因为身边的不是鬼族特征明显的伊吹萃香,杨洋并没有感受到身边的目光带有敌意。
“那家书店在哪里?”茨木华扇望着来往的人群,似乎有点怯场的意思。
“我这就带你去。”杨洋凭借着记忆,挤过人群,来到了那个诡异的棋馆面前。
再次来到这个棋馆,杨洋越发的觉得这个棋馆可以了,他利用排队的功夫回想了一下过来这里时的见闻,发现越靠近这个棋馆,人群就会越发的密集,但是,与越密集越应该热闹的常识不同,越靠近这个地方,人们却越发的没有声响了,尤其是正在排队的这些人们,他们的神情呆若木鸡,眼神中已经不带有任何饥渴之外的任何感情,犹如僵尸一般地蠕动着身体,就像吸食毒品的瘾君子在等待着罪恶降临一样。
与一切相反的是,棋馆之内却似乎相当的热闹,就算被众人阻挡,还是能听到棋馆里时不时传出的声嘶力竭地叫喝声,而且奇怪的是,这些叫喝声只有在队伍里的时候才能够听到,一旦离开了队伍,就会即可消失无踪,简直就像是故意在吊着队伍里的人们的胃口一样。
“这棋馆,果然很奇怪”茨木华扇把头偷偷凑近杨洋低语道,“我刚刚用仙术透视了一下里面,发现里面的人除了下棋没有干任何事情,但是,他们的神色已经完全超越了下棋的范畴,倒像是自己在战场上厮杀一样,而当我想要窥视二楼的时候,竟然被一层似有似无的雾气遮住了视线,看不到里面的分毫。”
杨洋点点头,对棋馆的警戒又加了几分。
正午的时候,杨洋终于排队到了棋馆前,他隔着前一个人向棋馆内看去,只见下棋的人无不面红耳赤,嘴里哇哇大叫着不知说些什么,而观棋的人表情也是千奇百怪,有的痛苦,有的暴躁,还有的面目狰狞,似乎是要择人而噬一样。
轮到杨洋的时候,一个店员走了上来迎接道:“欢迎光临,请问您是要下棋,还是要观棋,是在一楼凑合一下呢,还是去二楼呢?”
既然来了,当然是要下棋试试了,而位置,虽然说一楼安全一点,但是既然目的就是调查,那就去茨木华扇看不到的二楼吧,这样想着,杨洋说道:“下棋,二楼。”
店员报出一个价格,杨洋也没听,把从茨木华扇那里接过的一块金条丢了过去说:“不用找了。”
店员接过金条,竟然没有表现出多么激动的心情,而是很端庄稳重地收好后说道:“您的金条价格四十五万六千文,本店的一日消费是每人六千文,您的金条将会为您二位提供三十八天的会员服务,请随我来。”她说着,领着杨洋和茨木华扇向楼上走去。
杨洋跟在店员的后面,心里暗暗咋舌,这收费可真贵啊,他虽然不是很了解这个世界的物价,不过也看过灵梦算账,博丽神社举行一次大宴的花费才不过一万文左右,这里下一天棋竟然就要整整六千文,这价格之贵是在匪夷所思,按照一般人的消费水平,在这里下一次棋,估计之后一个月都要勒紧肚皮过日子了。
到了二楼,杨洋发现这里和一楼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观棋的人少了些,下棋的人反而更加专注了,专注得甚至可以说是癫狂了,往往每下一步棋都要瞪大双眼,恨不得将眼珠子努出框外,落下的棋子砸得棋盘啪啪作响,就像和棋盘有着血海深仇一样。
这里果然有古怪,杨洋四处张望着,寻找着空余的座位,整个二楼的座位已经被坐满了九成以上,杨洋找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在满满当当的人群里,找到了一个空余的位置。
那位置对面坐着是个年轻人,一身儒生打扮,带着一顶镶金的儒冠,手握一把灰色团扇,正坐在桌子上,一边轻蔑地看着周围密集的人群,一边百无聊赖地小口品着桌子上的香茗。
杨洋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那个年轻人的对面,拉过一壶棋子道:“我俩来一盘。”
年轻人没有理他,淡淡的又品了一口茶,而后又似乎有些热了一样,拿着团扇朝自己稍稍扇了扇,而后才微微的扫了杨洋一眼:“你要和我下棋?”
杨洋说道:“对”
年轻人又饮了一口茶,呵呵道:“任凭这里弈中圣手无数,也无人敢和我对得一局,倒是你个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可要提前告诉你,跟我对局可要想清楚了。”
杨洋不耐烦地一墩棋壶,说道:“不就是下盘棋吗,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再过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
年轻人一拍桌子,叫道:“好,有胆气,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说道这里,他笑得竟像是妖魔一般狰狞了起来,“只有你这样的人,品尝起来才有滋味。”
双方行礼,猜先,年轻人执黑先行,一字点在了棋盘中央。
杨洋心里暗暗嘲讽道,我当这人下棋水平多高呢,难道不知素来金角银边草肚皮吗,先手点在棋盘中央,看似气势宏大,实则孤立无援,若是对手先占取一个角为根据地,攻下这个易攻难守的中心易如反掌。自己此刻只需要占据任何一个角的星位,就可以占据主动。
杨洋到底是学过几年围棋的人,稍加分析局势后,一字点在了角的星位上。
然而,当这个棋子落实的一刹那,杨洋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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