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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玄鸣录 九:辉夜姬

小说:东方玄鸣录  作者:虚弥一沙  回目录  举报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

这是千年前奏彻于唐国土地上,镌刻于《诗经》上的千古绝唱,被公认为对一个女子美貌的最高评价。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没有那个女子能够超越这般动人的评价。

但现在,这个矗立千年的准线却被轰然击碎了——至少在亲眼目睹辉夜的几位大臣眼中,再为华丽的辞藻用以修饰那个在竹居中的倩影都是那么苍白无力,甚至是一种侮辱——这根本就是一位降谪人间的仙子,岂是凡间之人可以妄加评论的存在。

这些亲眼目睹了辉夜绝世容颜的权臣早就忘却了来到这个竹居的初衷,眼里看的心里想的全是辉夜的一笑一颦,此刻在他们心里,哪怕是这个辉夜的樱唇吐出让他们去死的字眼,他们都会十分虔诚、不带丝毫犹豫地剖开自己的胸膛。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个竹居,离开了耳成山后,他们浑浑噩噩地走在繁华的朱雀大街上,原先能带给他们欢乐的灯红酒绿在此刻都变得索然无味,因为那个只是萍水相逢的女子已经在他们的脑海中烙下了永恒的印记。

“得到她,我一定要得到她!”恶魔的低语时刻在藤原不比等等人耳边低喃,击碎了他们最后的理智,这些在政坛上翻云覆雨的大人物此刻竟双目通红,状如野兽一般,看着都使人后背生寒。

“不好了,家主,娼子夫人她……”“别打扰我!”“砰——”

急忙赶来向藤原不比等告知其妻子苏我娼子的突发重病的老仆直愣愣地看着那被暴力的一把关上的房门,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转身离开……

但老仆不知道,类似的情况在另外五处同样辉煌显赫的大宅中同样也在上演……

当这群跌跌撞撞不知走错了多少次门的大人物回到各自的府邸后,辉夜姬之名经由他们的喃喃自语不多时就传遍了整个藤原京,上自皇室甲胄,下至贩夫俗子,无不在讨论这个素未逢面的绝代佳人。

不过,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因为人们对于辉夜多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所以风波慢慢开始平息。不过就在一个月后的一个秋风呼啸的傍晚,当身着绚丽的粉色十二单、带着面纱的辉夜焦急地(气急败坏地?)跑到私塾,将还在私塾中口若悬河的讲解古籍的王鸣拉回山上后,一切质疑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人们爆发出的,足以让一些妖怪都为之惊颤的狂热(当然,绝大部分都是雄性,不排除某些如同白xx子的雌性)。

因为耳成山下的人群陡然间几何倍数的增长和一些被辉夜的美貌勾了魂魄的富家子弟的频繁上山(虽然都被结界拦下了,阴阳师组团都没打破结界),王鸣的私塾不得不紧急休业。可这些人却像是“水中捞月”故事中的猴子一般,明知抓不到实实切切的月亮还在那不断做无用功。不过因为他们的“坚持不懈”,连与王鸣关系莫逆的佐为都不敢上山去交流棋道了,妹红更不用说,可以说已经被变相“囚禁”在这座“孤岛”上了。

“父上,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这是一个新月未生的夜晚,本该是最为黑暗的一晚却因为山下驻守之人的火把变得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因为喧嚣无以入睡,已经被这群狂热分子搞得身心憔悴的王鸣眼眶处卷起了浓浓的黑线,辉夜见状不由担心地说道。

“辉夜姐姐,为什么连父上大人变成了这个样子……”妹红身体蜷缩在王鸣的怀中,小脑袋像磕头虫一样不停地点顿,精神萎靡,似梦似醒得问道。在她的印象中,哪怕是当年不比等晋升大纳言当天,那灯火达旦的庆功宴都没有这般规模。

“没关系,我还坚持得住,快去睡吧。”王鸣见状,勉强挤出个笑容对辉夜说道,不过配合着那大大的黑眼圈,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滑稽。

“父上,要不让我下山吧……”辉夜终究是不忍心在看着自己这位父上如此透支自己的身体了,毕竟不是像自己这样体力堪称无限的蓬莱人,哪怕是修者也扛不住这种高强度的消耗。

同时辉夜也在自恼自己的大意——长期和王鸣和佐为这样对女性审美能力基本上为负数的人(奇葩)相处,使她一时间忘却了自己的美貌是那种能使冷漠麻木的月人都能怦然心动的层次,对于这些地上人来说更是一种致命的让人无法忘怀的蛊毒。

“没事,不过辉夜……”只见王鸣突然抬头,对着辉夜说道:“既然他们想见你,为何不干脆给他们出个难题,让他们知难而退?”

“……好像是哦”完蛋了,完蛋了,这么简单的解决办法我都没想到,我的智商倒退了,永琳救我!!!

但辉夜同样知道,要不是这片土地与这片土地上的人是这么让她沉醉流连,他怎会忘却自己显赫的身份而真真正正地将自己代入一个在他们月人眼中污秽无比的地上人呢。

不过一阵自我吐槽后,辉夜马上找回了状态——作为睿智的月之公主的状态。接着两人就在一片灯火的映照下,交谈勾勒出着破解僵局的计策。

计策的具体内容除了这父女二人外无人知晓,不过从交谈结束后两人的表现来看,这必然是一个具有奇效的破局利刃……

当睡饱了的太阳刚放射出光芒驱赶黑暗,宣布新的一天来临时,那些仍孜孜不倦地向上“突围”的公家、武家子弟惊喜的发现那个鬼打墙一样的结界消失了,于是乎各个毫无形象地嗷嗷向上冲去,直到碰到身旁放着一大沓竹纸和数十支削去枝丫的细竹枝、插上动物毛发建议制成的毛笔制,双手负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的王鸣。

“想见辉夜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的先通过考验。”

在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王鸣那淡淡的却又带着斩钉截铁般的决绝的话语在竹林中回荡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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