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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一生 第二十章:相处

小说:刚好一生  作者:初雪  回目录  举报

端菜上桌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应该做在那个位子比较合适,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个结果。阿姨叫吃饭的时候,我赶紧利用课堂上学到的知识,尿遁……可是这个方法好像一点都不好……

等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坐好了,奶奶旁边留了一个空位子给我,这个位置不错,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旁边是顾今渚吗!

顾今渚看到我愣在桌子边就低低的笑了出来,爸爸看着我欲言又止,只有奶奶,等着我骂:“像什么样子,让这么多长辈等你一个人开饭,快做下来啊,愣着干啥……”虽然是责怪的表情,可是那里头的宠溺让人不可忽视……

“青丫头是被阿姨的厨艺惊到了吧,这才被阿姨摆一下比刚刚好看多了……”我偷偷的瞪了他一眼,在心里默默的怨他:你摆的桌才不好看呢,我摆的好看着,只不过不适合你而已……

坐下来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不轻不重的被凳腿绊了一下,说不痛又有点痛,微微的皱了皱眉,装做没事人一样给奶奶盛饭……顾今渚意味深长的看了我耷拉在一边的腿,默默地也没做声……

在奶奶的威胁下,我给所有人都盛了饭,顾今渚看着自己眼前那份塞得满满的饭,冲我挑了挑眉,一边回答着奶奶的问话,一边毫无障碍的把我的碗挪过去,自己的那份递回给我……

看到爸爸疑惑的看着我们,他脸色也不变的说谎,哪像我,早就微微红了脸:“她一想吃的多,在这里可能是不好意思吧……”如果这句话的她不是说的我,我一定笑疯了,可是这句话明显就是对着我说的啊:“我一般吃的很少,那么多我吃不完……”

“……”

“……”

饭桌上明显就这样安静了下来,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着不一样的事,不过好像他们的眼神一直在我们两个中飘来飘去……看一看我,再看一看顾今渚,以为是偷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如果不是我脾气好(对,脾气好……),我早就摔筷子走人了好吗……

这个饭桌上,好像只有顾今渚一个人吃的还是那样悠闲自在,时不时的夹一些看上去我会喜欢吃的菜给我吃,奶奶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不容易挨到了饭后,天也不早了,顾今渚给奶奶和爸爸讲了讲注意事项后就告辞了,可是为什么奶奶一脸笑眯眯的对一直在旁边装空气的我说:“青丫头,去送送今渚吧……”

不是说是邻居吗,送什么,又什么好送的……虽然我是这样想,可是我永远也没有这个胆量对奶奶说这句话……

刚出门顾今渚就放下了那副好医生的样子,痞痞的走在我后面:“丫头,哥带你去玩不~”

“……”我头也没回的气愤的说:“不去!别跟我说话……”

就在我以为身后会传来不休不止的劝告时,他竟然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跟着我走……

我走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住哪,可是身后的人也不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跟着我走,我实在找不到路可以走的时候才气鼓鼓的回头看着不远不近的他,这个距离让人很舒服,不会觉得太亲密,也不会觉得太陌生,心里刚默默的表扬了一下他,他就走过来牵着我的手。

“这样也不错,就跟着你走,然后你找不到路的时候,有我……”

不得不说这个人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总有让人沉迷的魔力,或许是夜色太美好,或许是话说的太好,或许是人太美好,亦或许是都有,我没有挣开,也没有说话,任他带着我在这夜色里漫步……

可是说好的回家呢,走了半天还是没有半个家的影子,房子也越来越少了,树木越来越多,如果不是认识他,恐怕我会想歪吧,这样夜黑风高的夜晚,在这样偏僻的地方……

“是不是在想我是坏人怎么办?”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听见他的笑声时才发觉自己又这样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一路话不多,在这个安静的小树林里,仍然是各自想着各自的事,不开口说话,默默的感受这里的风和泥土的气息……

“脚没事吧?”他拉着我做在一边的凳子上,轻轻的问我,好像也怕出声就打乱了这里的宁静……

我疑惑的侧头看他,他用另一个手敲了敲我的头,松开我的手就蹲下去握着我的脚踝……带着一点温热的,可是在这夏天并不让人觉得难受,反倒感觉有几分温暖……

我不安的挣扎了几下后,见他不放手,也就随他去了……

“没什么事,还痛吗?”他不轻不重的给我揉了起来,我看着他黑色头发和夜色融为一体,微微反着光,他抬头的时候,好像眼里的星子照亮了眼前。

“想好了吗?”

“嗯?”脚踝上是不轻不重的揉捏,吹着微风,我忍不住的舒适的眯了眯眼,听见他的莫名其妙的问话,索性闭上了眼睛……

“想好要做我女朋友了吗……”

现在我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星光,那天晚上温暖的风和顾今渚温柔的语气……可是我一点也不记得那天我恍恍惚惚是怎么到家的。

据某人说那天我除了看起来有点傻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他把我送到家后,阿姨和爸爸还在客厅看电视,奶奶已经去睡觉了。可是第二天奶奶笑眯眯的问我:“昨天不是让你送送今渚嘛,怎么最后又是他送你会来啦?”

奶奶明明知道事情的经过,可是就是一脸笑意的盯着我,我不说话她就一直盯我:“昨天做什么啦?”

“其实吧,今渚还是一个不错的人,不然奶奶也不会让你和他接触了……”爸爸在上班,阿去了超市,奶奶的声音在这个有些空旷的大房子里显得更加苍凉。

“青丫头啊,奶奶去了之后,我知道你也不会和爸爸住,也不会和妈妈住,奶奶很怕奶奶走了之后,你是孤单的一个人,所以奶奶希望在奶奶走的时候,你能有一个稳定男朋友……“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突然又听到了,心里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可是那种悲伤还是不由自主的蔓延了开来。

“奶奶,你又开始了……”我强忍着涩意,嬉笑着讲话题扯开:“你知道我们寝室那几个……”

还没有扯开的话题就这样被奶奶打断:“你总是不接受这些话,可是奶奶是说真的……”

说着说着,奶奶或许也觉得话题太过沉重:“今渚是挺好啊,你看,医生这个职业多好啊,一辈子的饭碗,人也挺好的……”

“妈,你说谁呢……”阿姨提着一袋子的新鲜菜进门,听见奶奶不遗余力的夸人,诧异的问了一句话。

“今渚啊,是个好孩子……”

“是啊,人是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这么大个人了,还没有女朋友……”

“所以啊,我想咱们青丫头不是可以找男朋友了吗,觉得他们两个还挺合的来的……”

一直在旁边默默将菜放冰箱的时候,听到奶奶的这句话,我忍不住叫了一句:“奶奶……”

可是好像在奶奶和阿姨的见解中这是一种害羞的表现:“呦,还害羞呢……”阿姨看着我和奶奶笑做一堆……

整个房子里就回荡着两个女人不怎么年轻的笑声……

吃过午饭后,奶奶和阿姨习惯性的去睡午觉,剩我一个人无所事事,这样的天气让人不愿意出门,即使是在这样难得的周末也没有人愿意出门去逛街,除了一个人……

“阿青,你在爸爸家啊?出去玩不?”季慈的短信就是这个时候发过来的,苏青从窗户瞥了一眼外面毒辣的太阳,手指慢吞吞的在手机键盘上打字。

“这么打的太阳,你要出去玩,不怕晒黑了男朋友不喜欢了……”

不一会儿,季慈又回过了消息,我看着那一大段消息,已经想到了季慈的手指飞快,脸上挂着不屑的表情的样子。

“呵,男朋友算什么,嫌我黑,我还没嫌他黑呢!再说,你苏青反正穿长衣长裤,怕什么黑啊……脸吗?你脸好像也不白吧,比我黑多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还有啊,热一点出汗才减肥,这是情调啊啊啊啊……”

我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你说我黑,我不去了……其实我不黑,而且好像我不用减肥,要减肥的事你吧……”

还没把还没编辑完的短消息发出去,季慈的消息又来了:“去不去一句话,不跟你扯了……”

笑着将编好的消息删掉,重新发送了一条过去:“不去了,你和男朋友去约会吧……我想多陪陪奶奶……”

“诶,你说啊,说这么多不去也就算了……你我不找你,你是不是也不打算找我啊……”

季慈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一些事,上次在医院见过妈妈后,妈妈曾经打过两个电话给我,可是那个时候好像是在上课还是什么就直接挂了,后来也一直没有回过电话,现在想想好像是该回个电话……

自从想开之后,好像这些事也不是什么难事了,虽然面对他们还是会有点尴尬,可是不得不说,情况好像好多了……

电话接通的很快,好像是那边的人守在电话旁边就为了等这个电话而已……

“阿青……”那边迟疑的声音没有听到回答后更加疑惑:“是阿青吧……不是吗?”那个自言自语般的失落,让我从沉思中会过了神。

我低低的叫了一句:“妈妈……”电话那头的人就是一顿欣喜,高兴的问我各种事。

“阿青啊,这几天还好吗?今天在爸爸家陪奶奶吗?记得多吃一点饭啊,这么瘦的人……不要学别人减肥那套,阿青很漂亮了……”

唠叨了一下之后没有听到我的任何回答,不免担心的问了一句:“阿青,妈妈是不是唠叨的多了……”

“妈,不是的,挺好的,只是……”很久没有听过这种关心的话了,后面的话自己怎么也没说的出来,说到底,还不是自己以前不想要这种生活的吗,现在说了,只是会让别人以为自己在责怪他们……

“没什么……”只是有点感动啊!

“哦,那什么时候来妈妈这,妈妈给你做菜好吗,妈妈……很久没有给你做过饭了……”妈妈在电话那头有点哽咽的说……

“恩……”

“明天好吗,明天是周末……”

我想了想明天好像也没什么安排,刚要答应妈妈就开口说:“明天不行吗,那你什么时候想来了什么时候来找妈妈好吗?”

“就明天吧,明天晚上刚好……”

挂电话的时候,手心有点汗湿了,殊不知手机对面的人也是满头大汗,担心自己会被拒绝,在听到我答应的那科,不得不说妈妈还是松了一口气的。毕竟自己的女儿好像真的懂事了,没有那么抗拒自己了……

这一点的小事在她们眼里,或许就是一大幸事……

本以为这个周末会是很尴尬的,可是过着过着也就这样过去了,和平常一样看看剧,聊聊天,发发呆,只是周围的人有一点不习惯,可是毕竟是血缘至亲,相下来也没有想象中的无话可说……

在妈妈的饭馆和妈妈一起吃饭的时候,本来两个人都拘谨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不过我开口问了问妈妈的生意之后,吃个饭下来也没有那么陌生的样子,特别是吃着曾经最喜欢吃,又很久没有吃到过的妈妈的菜……

妈妈的饭馆不是一个很大的店面,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巷子里,客流量不大。

可能是因为做的菜好吃,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现在这个吃晚饭的高峰期,我几次催着妈妈去后厨做菜都被妈妈打断了:“做什么菜啊,今天好好陪女儿说说话……”

看着人来人往的客人,我突发奇想的问妈妈:“妈,每天见这么多人,你就没有看上的一个人啊?”

妈妈夹了一筷子我从小爱吃的虎皮蛋给我,不慌不忙的说:“这么打年纪的人了,哪还有小女生的心思啊……”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自主的就将嘴边的话说了出来:“妈妈才不老啊,永远像当年那样年轻美貌……”

这不经意间说出话却让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不过这种环境下,突然的沉默越发的显得尴尬,旁边的人都在讲话,两两结对,或者索性一堆人乐呵呵的大笑……只有这两个人沉默不语……

“妈,以前的事,谁也没有错……”

妈妈惊讶的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我,一句话也说不出……

“妈,有合适的你就试一下吧,爱情还是要有的,家也是要有的……”

在门口拒绝了妈妈要送我回学校之后,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在这个城市的小巷里,虽然路灯不是那么明亮,可是这种昏暗的路灯下,倒是让我多了几分漫步的乐趣……

要知道平常我是懒得走这么远的路的,可能是很久没有吃过这种有妈妈味道的菜,今天吃的好像也有点多……

这一带好像有很多这种小店,可是好像都不怎么起眼但是菜却非常好吃。记得上次顾今渚带我去的那个小店,也是大隐隐于市的很不错的一家店,原来那种不起眼的地方的美食才能叫美食的说法还是有点道理的。

我一直知道妈妈做的菜很好吃,可是从奶奶之前从奶奶哪里听到妈妈开了一家小店的时候还是很诧异的,可是一直也没有问过也没说过什么,现在看到这么好的生意还是从心底为妈妈感到高兴,或许真的是长大了……

回头看了一眼那条不怎么热滕有有些热闹的小巷,心里暖暖的……

“阿青……阿青……”

隐隐约约的听到后面好像有人在喊我,可是环顾四周又没有发现熟悉的面孔,想了想就自嘲的笑了笑:“幻听啦……”

可是一会后就发现自己不是幻听。顾今朝从远处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嘘嘘的说:“阿青,你想什么呢,叫你几句了,你都不回头看我……”

“今朝啊,刚没有看到你啊……”我笑着和顾今朝打招呼,好久不见的朋友再见面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站着讲了很久之后,顾今朝突然醒悟过来还有一个人在等她。

“啊!阿青,你是回学校吗?”我点头后,她就挑着眉问我:“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学校?”我看着她偷笑,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阿青,你看,咱们在路上还可以说说话,不然我就要走了,下次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

看着顾今朝那一脸可怜像,我还是犹豫:“我们不顺路啊……”

“哎呀,反正我们都是在那边嘛……”

一个没有坚持住,就跟着顾今朝走了,可是看到那个带着清冷气息的男人坐在驾驶座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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