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泣血般的咳嗽声不绝于耳，让人不由自主地担心起了那位伫立于大殿中央的老人，哪怕他是一位不世强者。
不知过去了多久，大殿内又恢复了平静。
肃杀的气势强行压在了殿内每个人的心口上，让他们额头冒出了一连串的汗水，可是这时候并没有人去擦。
他们的眼睛眨也不眨，死死地盯着殿内的两个人。
一个青年，一个老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唉！出手吧！″王越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晦暗，轻轻叹道。
“得罪了！″马义神色一紧，右手微动，一个介乎虚幻和真实的漩涡突然卷向了面前的老人。
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
在这一瞬间再也没了以往清晰的限定，仿佛真假幻空已经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噗！”
张让面色一白，却是被这眼前怪异的一幕扰得浑身真气逆行，对冲之下不由喷出了一口血。
好在，吐血的并不仅是他一人。
只要身有修为的人，或多或少都能看出马义刚刚那一招的魔性，心神震动之下，自然免不了受伤。
“这是魔功啊！”
众人不禁悲愤地喊道。
是的，乾坤大挪移做为明教的镇教神功，当然不会仅仅只有道性，内蕴的魔性才是它的根本。阴阳转化，挪移劲力只是它最基本的能力，在马义练就神功第四层的时候才知道，他对这门神功的认知还是太肤浅了。
真实变换，这才是这门神功隐藏的核心能力，当然，仅仅只是之一，毕竟这门神功还有三层是他还未触及到的。
“好！”
王越见之，大笑。
笑声豪迈，似乎又回到了青年时仗剑走天涯的日子。
可惜，他已经老了。
也伤了。
他的剑依旧犀利，锋锐的剑气甚至能让马义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虽然他们离得挺远。
也很近。
大殿内平地起风，呼啸着围绕漩涡旋转。漩涡变得更大，也更惊人了。
惊的是人，动的是心。
殿内的百官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刘宏的神情惊慌，站起又坐下，犹疑不定。
张让一脸颓然，嘴角还挂着血丝，武道之心，彻底碎了。
王越神色凝重又虔诚，凝重的是马义，虔诚的是剑。
马义突然神色一变，急步后退。
他看到了一柄剑，一柄一往无前的剑。
“噗！
气旋破了。没有丝毫反抗，甚至连阻挡时间也无地破了。
“嗤！″
利剑入体的声音。
马义受伤了，左胸不断地往下滴着血。红色的血，红得恐怖。
王越露出了一抹苦笑。他赢了，也输了。
这一剑凝聚了他所有的精气神，本该是绝杀之剑，可马义没死。
非旦没死，反而借之进入了神而明之的境界。
他再也挥不出一剑。
“咳咳！
马义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浑身内气一震，将入体的利剑逼了出来。
“你犹豫了！”马义大笑道，笑声中隐约有几分悲哀，“像你这样的剑客，本不该有犹豫，但你的心已经许久没有过剑的影子，你的剑已经迟顿了！”
王越神色间有些落寞，口中喃喃道:“难道老夫错了？真的错了？！……”
马义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句话不知引得多少武林豪侠争相往之，名利动人心，又有几个人看得穿，逃得脱！
马义转身，一步一步，坚定而又决绝地向外而去。
没有人拦他，没有人敢拦，也没人会去拦。
所有人都巴不得这个灾星快点离去。
他们的胆子已经被吓破了。
在马义踏出大殿的那一刻，刘宏和百官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王师！你……”张让是除王越外修为最高的人。他第一个发现了王越的不正常。
“噗！″
一口血喷出，王越衰老的身子倒了下来，没有一丝预兆，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大限将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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