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枫桥县传回帝京的消息是安夭夭为民除害,封了个卖假药的铺子。
这让众人更加好奇,不知道这安夭夭在北夷究竟经历了些什么,要知道安夭夭以前可只会跟着零夜转,遭到零夜拒绝备受打击后竟然做出了私闯皇陵,盗取尚方宝剑的恶劣行为。在众人的眼里,安夭夭除了长得漂亮,几乎一无是处。
如今居然为民除害了,不得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月牙便是这群人中的其中一人,她的母亲是员外家小姐的陪读丫鬟,她便也有幸识得一些字,最大的兴趣就是收罗一些新闻爆炸事件,然后写成书卖给说书人。
大家都只知道说书人说的精彩,却不知这书是一个小姑娘所写。
安夭夭老远就亮出了将军府上的令牌,那马匹跑得太快,守城的卫兵看见令牌急忙让开。
城里围观的人远远就看见安夭夭骑着骏马飞奔而来。
大家都堵在城门口想问问安夭夭北夷的样子,看见那马冲撞过来,急忙推推嚷嚷四下散开。
“闪开,快闪开。”
月牙被推来推去最后倒在了地上。
马匹从她身上空飞跃过去。
“哇。”
大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那是马吗?好高大啊。”一人说道。
“那是北夷的马?不愧是北夷的马匹啊。”另一人高呼起来。
“...”
“好帅啊。”月牙看着绝尘而去的安夭夭,满眼都是崇拜。
安夭夭回到了将军府,看着有些锈迹的铁锁。
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是安夭夭走时说的话。
而如今她确实回来了,却没想到是以赴死的心回来,兜兜转转了几个月,又回到了原点。
打开了铁锁,将军府没有一个人影,院子里杂草丛生,横梁上蜘蛛网结了好几层,安夭夭摸着布满灰尘的护栏,思绪万千。
人到了要死的时候,总是颇多感慨。
处决兰姐时院子里生了火堆留下了黑色的痕迹,那块杖行的板子安静的呆在角落。
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日。一切都历历在目。
“安小姐,安小姐。”
安夭夭循声望去,只见一小姑娘气喘吁吁,右手叉着腰,腿似有千般重,一步一步挪到她的身旁。
“何事?”
月牙差点没跑断气,还好平时跑惯了大街小巷,找了一条近路,她可不能让别人先得知了北夷的情况,这样爆炸性的新闻,只有先出版的才有好价钱。
“是这样的,我叫月牙,有个亲人去了北夷,不知道如今是死是活,家人甚是想念,我想问安小姐,北夷到底有多可怕,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月牙儿知道要打探消息,特别是这种难得的消息,必须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种于情于理都让人无法拒绝的话她是信手拈来,张口就说。
安夭夭这才想起来,北夷在帝京的人们心中,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方。
也难怪城门口会堵那么多人了。想必都是想知道北夷样子的人。
然而安夭夭却不想提及北夷的一切事情。她就要死了,就让北夷发生的一切都虽她的尸首埋葬吧,况且她答应过北夷的平民,不会将北夷的情况告诉任何人,只是她也不是狠心之人,既然人家担心亲人安危,她也可以宽慰别人几句。
“放心吧,你的亲人一定会没事。”
“敢问安小姐如何能够肯定呢?”月牙继续套话。
安夭夭打量着月牙的神情,发现她并没有因为听到亲人没事而开心,反而好奇北夷的环境是怎样的,安夭夭心里便知道了七八分,她也不拆穿,只是不再理会月牙。
“唉,安小姐,你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呢。”看着安夭夭转身就走,月牙赶紧上去拦住。
“你信则活着,不信则死了。”
尽管月牙写了不少书,也精通各种话语,但这句话还是让月牙倍感糊涂。
那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还没等月牙搞明白,就有个公公领着几个人来到了将军府。
“安小姐,皇上有令,即刻召见你。”
安夭夭苦笑,该来的还是来了,可惜她还未将这将军府看遍。
“姑娘,我没时间陪你了,你请回吧。”安夭夭对月牙说道。
打发了月牙,安夭夭从新锁上大门。
公公不解,问道:“安小姐既然回来了,何不招几个仆人收拾好府中,你从宫里回来也好有个干净住处。”
安夭夭摇摇头,叹口气。
“回不来了。”
“这是何意?”
“多谢公公提醒,我些事我自有安排。”安夭夭笑道,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女子本应该笑不露齿,但安夭夭此时却不想顾及那么多。
怎么舒服怎么来吧,反正时日也不多了。
面见皇上时,皇后也在,还不等安夭夭请安,皇后就急不可待的问道。
“夭夭,太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自从零夜走后,皇后日夜心神不宁,如今看到只是安夭夭一人回来,更是心急如焚。她本袒护安夭夭,但这几个月害怕失去儿子的心,让她对安夭夭的袒护荡然无存。
“太子他很好,如今也到了枫桥县,想必明日便可回京。”
皇后舒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夭夭,你不是说要将蛮夷赶出边界吗?如今刚打了两次胜仗,蛮夷还在我国边境休养生息,你回京来作甚?”皇上昨日便听闻安夭夭回来了,他想了一个晚上,百思不得其解,安夭夭退敌可谓一帆风顺,离半年之约也还有两月不到,她怎么就迫不及待的违约回来?半年后就算她没能将敌人赶出边界,但屡次退敌也能功过相抵,而此时回来,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我此次回来,是请罪的,关于之前上方宝剑压住龙脉一说全是信口胡说,而且我也退不了敌。”
“什么?安夭夭,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在两次收到北夷捷报时,皇上便对安夭夭另眼相看,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无论半年后安夭夭能否将敌人赶走,都不再治罪于她,而此时安夭夭回京请罪,不由得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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