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拉泰德没有立刻回答欧巴莫院长的问话，而是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转身看着墙壁上的油画，那是一副描绘接天之峰雪崩时场景的油画，据说是出自贝瑞特内著名画家菲利普卢泰尔堡之手。
画家以写实的手法，再现了雪崩的奇异与壮观景象，形象的表现了山崩地裂、气势逼人的自然威力，以冷暖色调对比，大纵深的空间感，塑造了雪崩时的动感和恐怖气氛。
瑞拉泰德盯着画面看了好一会，才转过身来看着欧巴莫院长说道。
“本来我也想单纯的依托家族力量来完成我的元素计划的构想，可是十年下来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实现的，以前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欧巴莫院长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瑞拉泰德。
“二十年前，当时看到了麦克斯韦大师那份残存的手稿，无意得到了些灵感，用了十年时间构想了这个元素计划，自以为能够期许以十年二十年完成这个构想……”
瑞拉泰德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当时的自己真是太狂妄了，以为拥有超过常人的知识，就能够顺利完成这项计划。
“瑞拉泰德你呀不要对自己压力太大，作为水晶家族年轻一代的翘楚，别说这年轻一辈已难望你项背，就是老一辈中的大多数也很难达到你现在的高度。”
欧巴莫安慰瑞拉泰德说道。
不过欧巴莫虽然是安慰话，但是也说的是实话，十年前当瑞拉泰德在家族长老会提出元素计划的构想时，可谓是惊天动地。
就算元素计划远未实现的今天，家族对于元素计划中关于魔法频率的研究已使得家族对于魔法炼金术、魔法阵以及个人修炼上得到了莫大的益处。
“大伯你不用安慰我，现在想来当时的我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如果放到现在就算有元素计划的构想，肯定不会再直接提出要进行实施了。”瑞拉泰德说道。
“说实话，瑞拉泰德，我对于元素计划虽然听你解说了很多次，仍然感觉模模糊糊的。”欧巴莫院长说道。
“越深入研究才会发现元素计划确实过于庞大了，大伯，从十年前家族正式开始进行元素计划的研究工作，仅仅第一阶段的魔法频率调制魔法阵的研究就已经投入了多少资金？”瑞拉泰德问道。
“大概有这么多吧。”欧巴莫院长竖起了两根手指：“具体数目全部是由家族长老会批准的，我不是太清楚，不过看到的情况十年下来应该不会少于两亿金盾币。”
“这里面的几千万，家族利用研究成功的魔法频率调制技术制作了不少防御魔法阵吧，摆在家族基地周边。”
瑞拉泰德脸上不再是惆怅的神色，而是出现了调侃的笑意。
欧巴莫讪讪的笑了两下道：“确实如此，毕竟家族的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这是马虎不得的事情。”
他作为长老会成员之一怎么会不知道花了多少钱，那些钱都用到了哪里去了。
去年十次频的魔法频率调制魔法阵的研制成功，使得家族长老会欣喜若狂，要知道魔法频率调制魔法阵研究成功，理论上就是可以基于任何基准频率的魔法，也就是最基础的魔法的频率通过倍频调制得到想要的高阶魔法。
这样一来魔法阵的核心基础魔法阵只需要更换不同种类的基础魔法，就能得到理论上想要的任何高阶魔法，这样的魔法阵比以往根据需要制作不同魔法的高级魔法阵，成本大大降低，完成率也会大大的提高。
以往的魔法阵制作，不同系的魔法需要相应的高阶魔法师以及高阶的魔法阵大师配合才能完成。
就以水晶家族一个家族而言哪里能够保证每一系的魔法都有大师存在，而现在则跨过了这个限制，至少在大范围魔法的高级魔法阵的制作上，对于水晶家族来说难度已大大降低。
“这个事情也轮不到我管，那是你们长老会的事情，不过至少可以看出，十年关于整个元素计划的研究才刚刚起步。”瑞拉泰德继续说道：“不过现在不管几次频的魔法阵并不成熟，因为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没有解决，所以十次频的魔法阵虽然可以模拟释放高级魔法，但是不一定就能成功释放高级魔法，或者就算释放出高级魔法也是一个被阉割过的高级魔法，威力会大大降低。”
“为什么？”欧巴莫问道。
“为什么？那我问你，为什么高级魔法的咒语会比中级魔法咒语长那么多？除了调制魔法频率还有什么作用？”瑞拉泰德问道。
这个问题不是欧巴莫的研究方向，他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那我问你，火元素能在水里使用吗？”瑞拉泰德问道。
“当然能，只要把水元素转换成火元素。”欧巴莫说道。
“会不会释放失败呢？”瑞拉泰德又问道。
“当然会，如果水元素转换成火元素不够的话。”欧巴莫说着却见瑞拉泰德摇了摇头，有些疑惑，难道自己说的不对，欧巴莫停下不说了，开始思考起来。
忽然欧巴莫脑中灵光一现说道：“应该说释放失败就是火元素不足造成的。”
瑞拉泰德点点头说道：“施法环境中，如果火元素不足，就算再高阶的魔法师释放再低阶的魔法也会失败，因为他施法需要的元素根本就不够。”
欧巴莫明白瑞拉泰德说的意思了。“你是说魔法师吟唱魔法咒语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转换或者聚拢，嗯过去召唤他施法所需要的元素的作用。”
瑞拉泰德点点说道：“是的，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这个道理，我们被取得的一点小成绩冲昏了头脑，已经忘了魔法释放的几个必要条件了。”
欧巴莫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立刻通知家族了停止制造魔法阵。”
“已经造好的或者造了一大半的就算了，继续完成吧。”瑞拉泰德说道。
“为什么？不是没有什么效果浪费吗？”欧巴莫问道。
“空间魔法用的什么元素魔能？侦测魔法又是属于什么元素？空间魔法、侦测魔法无论在水里、空中、甚至泥土里都能使用，只要有元素的地方都能使用。”瑞拉泰德又问道。
“我明白了，”欧巴莫说道：“这种无属性的魔法，其实就是可以利用任何一种元素的魔能，可是空间魔法到现在也没找出基础频率。”
“其实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我一直在反复推算不同魔法需要的频率。”瑞拉泰德说道：“十次频的魔法频率调制对于水系魔法而言大概也仅仅能到大范围魔法的边缘。”
“而且，现在最容易被调制成功的魔法是元素系的魔法，至于其他魔法很难被调制出来，或者根本就没有成功调制出来过，为什么？”瑞拉泰德像是反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欧巴莫知道瑞拉泰德经常会提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不过都是一些极其有益而又深邃的问题，也不插话防止打断他的思路
“水系魔法的基频经过测试比火系魔法要略低，土系魔法的基频则更低。”瑞拉泰德的话锋又一转：“但是气系魔法的基频比火系要高不少，如果以气系魔法为基频基准的话，现在十次频调制出气系元素魔法大概最多只相当于能到七、八次频左右。”
欧巴莫点点头，这在魔法频率调制研究已经发现了存在相应的问题。
“对于其他魔法呢，我在想空间魔法的基频恐怕就要比元素魔法基频高得多的多。”瑞拉泰德说道：“我估算空间魔法的基频按水箭术为基频标准的话空间魔法的基频至少应该在八次频左右，而时间魔法的基频则不会低于十次频。”
欧巴莫眼睛一亮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魔导师以下的空间魔法师，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大贤者以下的时间魔法师。”
“可是自然魔法、心灵魔法的魔法师在很低的等级就可以修炼，为什么这两种魔法也很难被调制出来。”瑞拉泰德看着欧巴莫院长忽然问道。
欧巴莫院长也无法回答瑞拉泰德的问题，虽然他自己是精通空间魔法，但是对于魔法频率的研究却是远不如老弗郎索瓦、瑞拉泰德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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