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命中早有注定,任凭我们相不相信,他依旧停在那里,不曾停歇,宛如哒琳与他的初见,与他的磨合,在现世繁华里,依旧难以安然无恙,唯有努力,唯有奋斗,唯有将心拿出来,方能收获自己。(鹭洋)
水上云中,街角的咖啡馆里。
哒琳和郑嘉禾相对而坐,在窗户的倒映下愈发显眼。
哒琳正在漫不经心地一口一口品着喜爱的拿铁,每一次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或许她就喜欢这个味吧。
郑嘉禾喝着巴西咖啡,见哒琳也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这样见面意义何在,他有许多话要说,却一时也无从说起,话到嘴边被深深咽回的感受对于他来说奢侈至极。
“季琳,对不起!”郑嘉禾突然一声起。
“没有谁对不起谁!或许这样更好吧!”哒琳道来,说完把头别了回去。
“对了,伯父可好?”
“很好!谢谢关心。”哒琳道来。
面对季琳的突然客气,郑嘉禾的心在一点点的被气力吞噬,他或许是真的错了,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哦!”郑嘉禾生生地憋出个哦字来,他失算了。
他真的了解她吗?他真的爱过她吗?他真的愧疚吗?他还是他吗?…一切的一切,宛如迷雾一般习习而来,说不清道不明。
他不解,她亦不解。
哒琳思忖之中,突然她的电话铃声急急而来。
哒琳突然一脸的歉意,从包里拿出手机来,是筱雨的电话,她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便接通了电话。
“喂,筱雨。出什么事了?”哒琳故意压低了声音,小心问道。
可是对于他来说,足够了。
“哒琳姐,你在哪?伯父病情突然加重,昏迷不醒,正在抢救中…”筱雨焦急道。
“什么?那我现在就赶过来。”哒琳惊讶道,声音大了许多。挂了电话,拿起包走了出去。竟忘了打招呼。
郑嘉禾见状也只好急忙跟了出去。
转眼之间,季哒琳已快步来到了车旁。
郑嘉禾小跑而来,哒琳的车已疾驰而去。
“哎…哎…”郑嘉禾边走边喊,打开车门,迅即上车跟了上去。
可一切似乎有些晚了,晚了。
哒琳焦急万分,一路加油加码,快速而过,将众多车辆远远的甩在身后,朝着市人民医院而去,消失在路的尽头。
郑嘉禾边开车边揣摩着她的话语,试图探寻出她的目的之所。
医院之内,急诊室。
“刀!”少年道。手术正在紧罗密捕的进行着。
一女护士一边将手术刀递上,一边将用具盘稳稳的端在手里。另一女护士用布巾擦拭着少年额头的汗水。
少年的双手不曾停歇,正在对季海明作切除术。
季海明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脸色惨白。
少年在做最后的切除术。
急诊室外,哒琳急急而来,道:“怎么样了?”上下喘着粗气。
“姐姐你别着急,欧院长正在做手术呢!”筱雨见状道来。
“嗯…”她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内心祈祷着:“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突然急诊室的门被打开了,哒琳靠近道:“怎么样?”
女护士不说话。
哒琳见此情况,更加着急。道:“你倒是说话呀!”
“小姐请您冷静!手术还在进行中。”女护士道来,急忙离开了。
“哦!谢谢您!”季哒琳只好作罢,道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季琳在急诊室门前来回踱步,一遍又一遍,纠结,恐惧,无奈在哒琳的身上表现无疑,她只好寄希望于少年的身上,也别无他法。
筱雨也无可奈何。
任何人都无可奈何。
半小时过去了!
一小时过去了!
两小时过去了!
…
那紧急信号灯仍未解除,季哒琳的心一直保持着高压状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错过了他,她内心的牵挂与柔软。
“姐夫!”筱雨一声轻叫,打破了宁静。
季哒琳回过头来礼貌性道:“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伯父!他怎么样?”郑嘉禾道来,满脸的焦急。
筱雨见状,知趣地离开,坐到了座位上。
“嗯!谢谢!仍在抢救中!”哒琳道来,还是客气也仅剩客气,对于她来说,一切都抵不过死亡来临时的窒息,唯是而已。
“嗯!您别着急,会好起来的。”郑嘉禾安慰道,也充满了客气。右手不自觉地在哒琳的左肩上空而来,迟疑了会收了回去。
凭借女人的机敏,哒琳突然撤了撤身。
“嗯!”吐出一个字来。
这一切被筱雨看在眼里,想在心里。
突然,急诊室门开了。
少年走了出来。
“我爸怎么样?”郑嘉禾,哒琳二人异口同声道。
“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再继续用药就会没事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同问,少年顿了顿,细细道来。
“谢谢你!”哒琳道来。
“谢谢医生!”郑嘉禾补充道。
“这位是?”少年对着哒琳礼貌的问道。
“鄙人万康集团副总经理。这是我名片!”未等哒琳介绍,郑嘉禾道来,递上了名片。
“在下欧阳璟,市医院副院长,幸会幸会。”少年接过名片道来,绅士地介绍道。
二人握了握手。
哒琳心道:“欧阳璟?不错的名字!”
“哦!伯父不一会就会苏醒,你们进去看看他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欧阳璟道来。
“谢谢欧医生!”二人同声道。作了个拜别的手势。
“有什么事叫我!”欧阳璟嘱咐道,快步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静止了一般,尴尬,尴尬,也仅剩尴尬。
哒琳轻轻推门而进,见的父亲依旧熟睡,没有打扰,只是轻轻地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静静地凝望着季海明的脸庞,温柔,再温柔。
郑嘉禾没有进去,而是来到了筱雨旁边坐下,点了一只烟,大口大口的吸着。
筱雨并未说话,只是对这位衣衫华贵的男人多了几分兴趣。
欧阳璟来到座位上坐下,喝了一大口水后,沉思着。
他累了,忙碌了近四个小时的手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与死亡打交道,这样的日子是常有的事,不过这一次他却明显的感觉有些气力不济。
他笑了,手术的繁忙可以让他更真实的对待自己的内心,对待生命,对待她,他没有辜负自己,也没有辜负她,想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浅浅的笑。
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在他心底油然而生,他想起了那旧时光。
病房里,季海明微微地睁开眼,看见哒琳眼角眉梢的泪痕,不由的心疼。
这是他很少看见女儿泪眼,倔强的女儿在此刻却是无比的柔弱,他突然觉得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死去老婆,他的眼角也滑出泪珠来。
伸出手试图将女儿的泪痕抹去,微弱的动作却被哒琳看在眼里。
喜极而泣道:“爸爸,您醒了!”哒琳连忙靠近父亲的身子,卧倒在父亲的臂弯里。
“没事了!傻孩子。”季海明摸着哒琳的秀发,微弱道来。
“嗯嗯!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哒琳点头道来,像发誓一般。
“傻孩子,人终有一死,为父也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不是?”听到这话,季海明道来。
女儿的撒娇,在此刻柔软无疑,他却是欣喜不减,她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在秋千下活泼可爱的小琳子,他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来。
“我不管!”哒琳撒娇道来。
“好女儿,听话!”手在哒琳的发迹上婆娑,轻声道,却满含关切之情。
二十二岁的哒琳,在此刻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般欢喜着,兴奋着,没有忧伤没有生活的惊扰也没有情感的纠葛,她幸福的笑出声来,如此的美丽幸福,肆无忌惮的发笑,一直一直,久久不息。
“咳咳咳…”季海明突然咳嗽起来,哒琳这才停止微笑焦急问道:“爸,您怎么了?”
“我没事!我是太高兴了。”季海明微笑着道来。
“嗯!”哒琳道。
“小郑呢?叫他进来我和他说说话…”季海明突然一声道,充满着惊喜。
哒琳原本想找个借口,可转念一想,有些事情终究要面对的,那就面对吧!
见季哒琳半天不说话,季海明疑惑道:“你们分手了?”
“没没没…我让他在外面守着呢!我这就去把他叫进来…”哒琳连忙道。显然是走神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快快快…把他叫进来。”季海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声线都大了些。
哒琳这才出门而去。
“我爸要见你!”来到座位旁对郑嘉禾道。
郑嘉禾立马来了精神,道:“嗯!我知道该怎么做。”站起身来朝着病房而去。
哒琳这才重重地坐在了那椅子上,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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