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虽尴尬,我定了定神后淡定的回答,
“没看过这画”
他默了默,仿佛在辨认我话的真假。
我叹了一口气,认真道:
“真没看过,第一次见”
他看着我后突然向后靠了进去,窝在藤椅上,像一只慵懒的猫。
“我还以为你记得。”
“嗯。嗯?我怎么可能记得……我第一次进来”
“是吗?”
他定定的看着我,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是吗……”
我突然有点不确定,可是我搜刮了我二十年来的记忆。无果。
我虚心好学的看着他。
姜桓愣愣的看着壁画,很久后突然叹了口气。他看着我,突然笑了,眼睛有无奈,好像在透过我,看往很久很久以前。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沈黛川”
我震在那里,脑子没有转过来。
姜桓还在继续说
“很久以前,我见过你。我也忘了多久以前的事,不过就在这里。我记得你,你……好像不记得了”
他依然看着我,我突然感觉我们离得很近,他漂亮的眼睛看着我,眼底不再模糊,是我看得清楚的认真。
我哑然,却不知说什么,他好似没有看到我的不自然,絮絮叨叨的说起来,声音很轻,安静得我甚至可以听得清自己急促的脉搏。
噗通。
噗通。
噗通噗通……
时间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眼前有一片白光,我记得暖色的墙,和满世界的花香。
白绿戛然的夏天,我却再也想不起来什么了。
“那天我坐在前院……就那株法国茉莉……嗯……就你们说的那个鸡蛋花,是这个说法吧……”
姜桓还在慢慢的说着我陌生的故事。
“你那天就从里边出来,不讲话,喏就那个假山旁边,一直在那儿晃荡……我记得你,你不讲话,我,我也没讲话……”
我继续听,他却突然不说了,姜桓看着我,他笑眯眯的看着我道:
“这次看到你,你不一样了……”
我强装镇定,我想知道这是好的不一样,还是不好的不一样。
我当然希望是好的,尤其是从姜桓嘴里讲出来的。
“怎么不一样……”我假装淡淡道。
姜桓没有回答我,他似乎已陷进回忆深渊里面无法自拔,一脸高深莫测。
在我以为他已经不想搭理我的时候。
突然他正儿八经的脸,慢慢的又变回了不怀好意,他邪气的看着我,靠过来抵着我的额头。
我的心跳更快了。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
在我紧张的注视下,他慢悠悠道:
“更臭屁了……”
“……”
我要冷静。
不能冲动……
冲动是要负责任的……
我要面对这个和谐的世界……
分割线…………
春雾下我又开始做回了那个懒散的寄生虫。我摊在藤条椅上听堂外的雨声。
偶尔有几声鸟叫。屋檐落下几滴水,我悠悠抬头,恰好看见一只鸟从这边的屋檐,飞过那边,停在了荒废的铁窗沿上,我眯着眼睛瞧,隐约看见一个鸟巢藏在壁上。
我伸了个懒腰,眼睛还是盯着那个巢。
改天叫上刘宥千去看看有没有鸟蛋……
哎,我满意的微笑,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
真是风声雨声……
“沈黛川!!!!!”
鬼叫声……
前堂的门敲得震天响,我各种不情愿的挪了出去,宋穆穆站在门外,一脸雀跃。
我慢悠悠的开门,放狗进门后立马旋了个弯往回走……
谁都阻止不了本大爷春眠……
周星驰来了也不行……
宋穆穆不打算放我回归周公解梦,她一个箭步拉住我,一个劲往外拽,一边拽一边啰啰嗦嗦道:
“你怎么的还在这里龟缩,牌坊街都他妈满人了,都往那儿凑活你怎么就这么,这么闭塞呢真是的……”
我拼命往回躲,生无可恋道:
“你你你别拉我,好不容易逮到时间躺着,你你你松开松开……我不去!我不去!!去干啥我去!”
“今儿个游街!灯会啊!开元寺送花灯啊……挣彩头去,啥?不去!不去也陪我去!老子都到门口了爷爷的跟老子说不去!老子像那么好招呼么!”
……
天杀的……
去也行……
好歹让我穿个胸罩!!!!
霍四发了个短信,说古牌坊已经人满为患,路口已经封了,出不去进不来,我们不要过来给古迹添乱了。
刘宥千还特地发了张自拍过来,图中他表情夸张,白眼翻得上天,身后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
宋穆穆不肯放弃,一脸国家大事发生的表情,直接在大马路上撒泼。
我连连叹气,为了阻止她继续丢人现眼,只得拉着她抄小道。
古牌坊是一条横跨城围的路,从上往下看就像一棵大树,两边是错综复杂的树根,而这些树根,只有年年岁岁扎根在古城的人,才能走得来……
老城区就是一个迷宫,一条线不停的往前走,总能走到尽头。
等到我心定神闲的从小巷子拐出来的时候,一个大妈迎面而来,重重的一肘把我拍到一边,宋穆穆一把拉住我才幸免于扑街之难。
我头脑昏花的抬头就想一顿臭骂,睁眼才看清了牌坊街的状景,一句“我去你大爷”呼溜一下咽回肚子里。
只见平时里空荡的大路已经看不到缝隙,两边的商铺肠道也已经霸满了人,不见店门只见上边摇摇欲坠的招牌。
我一直觉得老城的店是一个特立独行而烂遍大街的存在,店主们绞尽脑汁的吸引眼球,由于文化水平有限,最后也只是憋出个什么“古城三宝”啊“老刘茶馆”啊什么的招牌。
并广泛流传至今。
于是店家也是个有趣的存在,他们热情,懒散,爱唠家常。
有时候甚至话唠到不务正业。
所以见到此情此景,店主们也没急着赶人,看那个表情也算是放弃治疗了。
门口人山人海,真正进店的却寥寥无几,眼看今儿个这生意算是做不成了,店主店员纷纷把茶座摆到街边,适时增加老板员工之情。顺便观赏外面波澜壮阔的人潮。
人潮不断朝牌坊街中断涌去,中断有个大十字路口,一边通江堤,一边通城区,中断是个庞大的寺庙,百年历史下的红砖斑驳。
现下寺庙侧门便是人潮的漩涡点,因为那里在送花灯。
寻常的花灯可能不抢手,可是百年历史背景烘托起来的开元寺发的花灯,总是会被赋予神圣吉利的寓意。
再加上……
是免费的。
于是心如明镜的我被爱贪小便宜的宋穆穆拉入人潮,被一浪又一浪地挤到前头去。
我拽着宋穆穆的手,前路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二三秒后开始往回急退,我被撞得东倒西歪,耳边还能听到交警维持秩序的声音。
突然一个男生往我身上跌来,我和宋穆穆紧紧相握的手被冲开,人群开始躁动起来,后围的人明显的开始不耐烦,冲撞的动作愈发凶猛。
我艰难的挤相两侧的店铺,看到一家敞开的店门看也没看的就跑了进去。
这里的店铺多为两层。有一些把二楼改成望台,上面有雅座,往往到深夜,都有人在店里喝酒赏月。
我火急火燎的跑上二楼天台,店员也没有搭理本想拦着我,我匆匆点了杯奶茶。
宋穆穆对这一带不熟,刚刚那么一撞我完全看不到她,只能高处往下看。
我扒在栏杆上,整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仔细搜寻着下面如蚂蚁般的人头。
我一边拨通宋穆穆的电话一边往外提溜着眼睛,视线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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